毕竟,花家与他对立,他也担心花家和都尉府联姻,这样对他不利。
谁知,听见苏广盛的疑惑,韩铭笑了。
“苏大人真是,算计到自家人头上了。”
“这都是因为,那花家人实在太难驯服,都尉大人有所不知。
那花家大小姐看着孱弱,但是身边总有高手护卫,便是我郡守府的精锐都被吊打,我又如何能不担心?”
苏广盛皱眉愁苦,举着酒杯向韩铭诉苦。
年前,上峰交代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
他实在着急,这些日子便是谄媚上峰的信,都不敢写了。
只是,听到花念念身边竟然还有高手护卫,韩铭眼中的兴趣更浓了。
“正巧了,我得到消息,说花家大小姐中毒了不能绵延子嗣,便想着给我的小儿子说一门亲事。
她虽是商女,也并无才学。可我那个儿子,苏大人你是知道的,顽劣颇难管教,还未成婚便有庶子。
我想着,她虽然身体孱弱,但是能担起整个花家,想必心中倒颇有成算,定是能管住我那个顽劣小儿。
我那小儿子又不是科举之才,那花家又巨富,将来他们也能做个富贵闲翁。”
他就是想找一个能管住自己儿子的人,最好再有点钱。
苏广盛了然地点头。
捧着银色酒壶给他手中的空杯,又倒了一杯酒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下官理解,下官理解。”
不过,提到身边护卫,又知花家和苏广盛不和。
韩铭皱眉。
“你也该注意一些,毕竟能带着人去通州,还能寻到证据的人,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谁家会有如此势力?”
他只是提点一二,苏广盛却想得深一些。
“大人的意思是,花家是此番挑唆苦主去通州知府状告下官的背后主谋?”
“不一定!不过,因着通州府衙对面便是监察史处,你还是注意些。
若是让监察史发现你的这些破事,再上报给了枢密使大人,那可就复杂了!”
韩铭淡淡摇头,温和建议。
苏广盛却想到,前些日子。
小女儿来禀报说,花家大小姐最爱让人带着在天上飞来飞去这件事。
他没当回事,可是如今却忍不住怀疑。
花家是让人暗地里去干的这件事,并未派遣花家明面的人去做。
而去这郡城,任谁家也没有本事养那么多暗卫。
那可是需要一大笔银钱,和许多年的投入。
可他知道,花家便有暗卫。
可是方才见时,并没有见什么武功高强,气息异于常人的人在她身旁。
想着方才城墙前,韩铭说那主谋武功高强,又逃走的事。
苏广盛的神色更严肃了。
时间紧急,边疆战事频繁,花家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落在他的手上。
知道苏广盛对花家的算计。
花念念一心盼着剑锋赶快归来。
通州都尉都亲自来到郡城赈灾,想必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可是上面并无派遣人来抓苏广盛。
花念念便知,这次的事败了。
只是令人惊喜的是,夜里,剑锋便回到了花家。
月色浓重,清晰地将西小院中的景色照得清清楚楚。
剑锋穿着黑衣,握着腹部脚步踉跄地入了小院中。
剑意匆忙接应。
花念念听到动静起身。
待开门,正看到剑锋浑身是伤地靠在剑意身上。
“剑锋!”
她唤着人,和剑意一道将人扶到了房间里的小榻上躺下。
又拿出了庄时宴给自己留下的金创药膏,准备亲自给她收拾伤口。
“大小姐,还是属下来吧!”
剑意握住了花念念的手,眸光似水,看着少女,有些请求之色。
“大小姐若是不放心,便帮属下举着烛火,劳烦大小姐了!”
剑意对花念念很是客气。
可是这客气里,有一丝疏离。
花念念心头微紧,将那药膏给了剑意,乖乖地去旁边举着烛火。
可待看到剑意用剪刀剪下剑锋的衣服,露出满身的旧伤痕和新添的血痕时。
她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一个女子,前身后背,没有一块好的。
各种奇形怪状的伤痕堆叠在一起,光看着,便能想到受了多少苦楚。
“做暗卫,很辛苦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