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花念念摇头。
“不必,你既是醒了,便躺在那里与我说说,你在通州发生的事情吧!”
她很是奇怪,为何证据这般充足,罪名这样大,那苏广盛都能逃脱?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听见问话,剑锋沉吟几分。
随后,便拆开了紧绑的黑色袖腕,将里面以着油脂包裹的状纸拿了出来。
“其实这事说来,极其简单。
属下带着几位苦主在通州府衙鸣冤鼓那里敲了一夜,并大声诉说郡守苏广盛的罪行。
可鼓声将对面的监察史官员都震醒了,却震不醒通州府衙的人。
且临近凌晨的时候,有人来刺杀我们。
属下急急带着苦主们离开,只期望能保留住证据。可是因着对方人多势众,属下不敌。
没能保护好几位苦主,只能独自返回郡城来禀报此事。”
说着,剑锋脸上有些愧色。
花念念起身,走到她面前接过那状纸。
上面血迹初干,血腥味还未散透。
“想扳倒苏广盛,居然这么难吗?
有苦主敲击府衙鸣冤鼓,通州府衙的大人不仅不出来看一眼,了解民情。
居然还能有人派杀手,在府衙门口杀人?”
她说着,声音渐渐低去:“官官相护,真是不给我花家一丝活路的机会啊!”
“大小姐,您别失望,就算是通州上下官员串通一气。可还有监察史呢!
监察史超脱与官场,乃是萧家皇室祖上亲自设立,用来监察百官行事,可直奏天听。
想必和那些官员是不一样的。”
剑锋提议。
“不!”
花念念淡淡摇头,只觉得如今虽是春日里,却通体寒凉。
“官员也是人,也有不想蹚浑水,得罪同僚的时候。
咱们觉得自己委屈,可在他们眼中,我花家不过是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商家。
若是监察史真的有心,他们府衙就设立在通州府衙对面,却为何不敢出来查看一眼?”
小姑娘口中颇有怨气,眸色幽深似海。
“大小姐,若不然,咱们给主子去信,将情况说明,也好让主子给咱们出出主意?”
剑锋见她如此苦恼,也是有些不忍。
谁知,小姑娘摇了摇头,朝着她露出了一个浅笑。
“不必,宴哥哥远在边疆,如今也正是军事繁重的时候,我怎么能打扰他?
这些小事,我自己想办法处理了,若实在不行,再请宴哥哥帮忙便是。”
烛光跳跃,浅浅映出小姑娘脸上的勉强之色。
如今的她,好似被困在了围墙之中,明明头顶上有一片蓝天,可就是找不到出去的法子。
可是又想自己成长,自己处理这些困难事,当真是为难至极。
剑锋想了想,沉默了去。
大小姐不愿意给主子去信,自己给便是了。
毕竟,那从京城来的人办不好事,主子也得负责不是。
想了便做,剑锋趁着手还未受伤,便急急地给远在边疆的庄时宴去了信。
花念念既是答应了剑意,愿意让她暗地里用女子,来引得郡守府和通州都尉的内斗。
便给了她十万两银子,让她便宜行事。
“小姐,这太多了!十万两,能买下十个青楼了!”
剑意对花念念的出手大方,当真是惊之又惊!
“给你,你就拿着!”
花念念一点都不客气。
牵着剑意的手,便把银票全塞进她手里。
洋洋春日里,日光明媚。
小姑娘一身秋葵绿色窄袖罗裙,交叠衣领处绣着星星点点淡黄色碎花。
发髻简单,只使着一个玉簪子挽着,一身不到百两的人,出手却是十万两。
她皮肤白皙,看着剑意,双眸中是满满的信任!
“这也太多了!”
剑意轻声惊呼。
这真是,平日里极节省。
说出手,便是大手笔啊!
手中厚厚一沓银票,好似废纸一般。
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唉!如今我花家也只剩银子了,你拿着物尽其用,总比放在仓库里生虫子的好。
开了酒楼,只管不赚钱地做,咱们也不是奔着钱去的!”
小姑娘大方得很,伺候在一旁的红袖却忍不住低眸叹息。
这太有钱了,也真是让人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