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广盛离开了自家茶楼,便连忙去了对面茶楼。
可不巧,对面的茶楼刚好是花家茶楼。
此时的花家茶楼空无一人。
见着有人来,小二连忙迎了上来。
“客官来了!”
那小二兴冲冲的。
可见着来人居然苏广盛,便又放下了手中的棉巾。
朝着苏广盛深深拱手:“见过郡守大人。”
“我来见个人,不用伺候!”
苏广盛撂下话茬,便匆匆上了楼。
小二见着他行踪颇奇怪,便连忙吩咐护院去花家禀报。
只苏广盛匆匆上了二楼,在那门口站着两名守卫的房间停下。
他稍稍整理了衣衫,又正了正发冠。
方才拱手扬声求见道:“下官郡城郡守苏广盛求见!”
那姿态,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进!”
威严如冰的声音传出房门。
苏广盛擦了擦额角的汗,推门而入。
“大人方才示意下官来此,可是有何指示?”
听见他的话,房至严微微挑眉,朝着对面茶座的方向弩了弩下巴。
“先坐再说!”
苏广盛拱手,顺从地坐到了他对面的茶座上。
可刚一坐下,便见对面的房至严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
“苏大人好本事,不仅能开茶庄,茶行,茶楼,还能开当铺,赌坊,强抢民女,罔顾灾民百姓,霸占民田……”
通州监察史房至严,陈开手中的信封内纸张。
上面带着血迹的状纸便映入眼前。
不错!
这就是花念念命人给吴名呈上的苏广盛的罪证。
说她是伤心也好,失望也罢。
反正也能想到,那带血的证词在自己手中也是无用。
随手,便给了他!
威严沉重的声音,点点细数苏广盛的罪证。
坐在对面的苏广盛连忙起身,朝着对面的房至严深深拱手。
“大人明鉴,这都是污蔑!”
“本官明白!坐呀!”
房至严微微颔首,将手中的状纸叠好,塞进信封中。
苏广盛见着他并没有真的要记自己的罪,便又放心的坐下了。
“多谢上官!”
谁知,对面的人好似变魔法似的,从袖中拿出一卷宣纸展开。
“郡城郡尉刘亭江,是苏大人的表弟吧?开赌坊,做人牙子的活计干得可还好?”
那宣纸透光,虽正面朝着房至严。
可苏广盛坐在他对面,却将上面的字迹看了个清清楚楚。
“大人明鉴,这是我家夫人的表弟,下官实在无法管辖!”
他苦着脸,又起身朝着房至严拱手一礼。
“本官明白!坐吧坐吧!”
房至严摆手,将那一卷宣纸收入了袖中。
苏广盛见着他不与自己计较,提着心坐到了茶座上。
可对面的人,又拿出一叠纸张。
苏广盛再也禁不住,连忙站起来。
“大人,下官为官多年,自也知晓搜刮民脂民膏是什么罪过,这些状纸上的言辞,皆不可信啊!”
他神色惶恐,对如今房至严手中的纸张有些惧怕。
房至严神色淡淡地安慰他:“放心吧,这个不是你的状词!”
苏广盛松了一口气,又坐下。
“苏夫人在郡城大放利子钱,买官卖官,还能联合京中刘太尉家买卖国子监监生一位,当真是好本事啊!你们苏家这么缺钱吗?”
房至严冷声质问。
将那状词在自己袖中收好。
他并未看向坐在对面的苏广盛。
可苏广盛却觉得自己后背脊梁都没有知觉了。
“大人……”
他从前只对房至严查证狠辣,直击要害一名只得耳闻。
却没有想到,落到自家身上。
对方竟然能将自己的家底都查了出来!
“还有很多,你要听吗?”
房至严朝着苏广盛浅浅一笑。
可笑意不达眼中,淡淡黑眸,威严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