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开钱庄一事太过郑重,所以还得细细思量,暂且放下。
一家人入座,开始品尝花念念准备好的茶点。
小姑娘孝顺祖母和父亲,亲手洁具泡茶,动作行云流水,优雅端庄。
她泡的是,花家的贡茶。
此茶形细如针,故名君山银针。
且长短大小均匀,茶芽内面呈金黄色,外层白毫显露完整,
而且包裹坚实,茶芽外形很象一根根银针,被世人雅称“金镶玉”。
且汤色橙黄明净,香气清纯,真乃黄茶中精品。
茶泡好后,分别入了玉杯中,让伺候的侍女奉给他们品尝。
花老夫人浅酌一口,眉头都舒展了几分。
遂又闭眼道:“咱们花家从前虽也能在茶商中有一席之地,但是却从未出过如此好茶。
这君山银针还是你娘来到花家之后才种出来的,不仅助花家更上一层楼。
便是因着此茶,花家财富都翻了十倍……”
说着她欲言又止,遂又淡去。
在一旁的花飞鸿品着茶,本来十分舒心。
可是见着自家老娘总是念着房紫玉,遂皱眉道:“母亲,好好的一个品茶会,你老是念着她做什么?都已经死了的人了!”
他眉间似有不虞,好似提到已逝的大夫人是多么不光彩的事。
花念念见着爹爹对已逝的娘亲很是不耐,私下里忍不住暗暗翻白眼。
若是她将来的夫君能带着她,将花家财富再翻个十倍。
莫说死了时时上贡,便是活着,也该当祖宗伺候着。
哪像她爹,活脱脱一个白眼狼。
果然,花老夫人不理这个糊涂儿子,只自顾自地品茶。
花飞鸿讨了个没趣,便耸耸肩又品起茶来。
坐在一旁默默不吭声的王月娥,听到二人的对话,却是双眸一亮。
心中开始慢慢盘算开了。
但是她喝着茶,却又皱眉:“怎得我在外面喝的这君山银针,和在家喝的君山银针口味不同?”
“什么?”
三声疑问同时出声。
花老夫人,花飞鸿,花念念具同时看向正端着茶杯的王月娥。
三人的眸色是震惊,是防备,还有锋利。
一致对外,这是王月娥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团结样子。
她颤抖着手放下茶杯。
“或许是我喝到冒充花家君山银针的假茶了,也说不定。呵呵。”
她实在没有想到,平日里。
华老夫人和花飞鸿这个儿子时时斗嘴,意见相左的时候常有。
便是花飞鸿和花念念都是互相不太待见的样子。
可随口听到她一个疑问,看向她的眼神都变成了一模一样的怀疑。
“你在哪里喝到的花家的君山银针?”
花老夫人紧紧皱眉,眸色如剑般看向王月娥。
花飞鸿亦是紧紧地盯着她。
花念念看着王月娥,眸中尽是打量和试探。全然不似以往的天真神色。
“就是,之前黄橙橙约我去茶楼喝茶,说得了一些君山银针,要和我一起品尝。
然后问我在花家有没有喝过君山银针,味道是否一样?
当时,我还未曾喝到过君山银针这个茶,便摇头否认了。”
她心中似有成算,却又好似没有成算。
明明为着自己算计,却又好似大大咧咧,什么都能倒出去。
听得此话,花家诸人面面相觑。
花老夫人皱着眉,将手紧握,放在桌上着重重一拳。
“看来,黄家今年,是有心在茶宴上争一争,准备打破花家第一茶的名头了。”
在她看来,这都是黄家试探他家新茶和花家君山银针茶相比,哪家茶叶口味更好。
可花念念想的却深了。
“不一定呢!黄家的背后是谁,咱们也不知道,说不定背后有人操作此事呢!
只是,万一花家真的有人将种植君山银针的秘方给透露了出去,还让黄家,或者其他家得到了。
那咱们花家的君山银针‘第一茶’的名头,岂不是危已?”
黄家做茶商那么多年,怎么就忽然势起,要挑战花家‘第一茶’的名头。
定是有所依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