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枢密令,换取一个证明花家没有偷漏税额的证据。
这个交易,着实是有点划算。
房至严眉头微动。
花念念紧紧地盯着他。
见着他好似心动,心中欢喜,连忙乘胜追击道:“小女子愿与大人对赌,只要花家没有偷漏税额的证据。
其他的小女子一概不贪心,只一个证据,必不会伤害大人分毫,小女子也绝不会将房大人帮我查询证据一事说出,若是有违此誓,不得好死,下半辈子不得安生!”
她只要证据,其他的一概不要。
只要房至严不自己去做上奏朝廷的事,花家被抄之事便不会和他有关。
就算是有一日,她跑去敲了那金銮殿前的登闻鼓。
房至严大可推脱,说通州都督证据确凿,他看不出名堂便是。
少女眸色认真,三指并立朝天指去。
房至严见着她不过及笄的小姑娘,似他女儿一般大的人儿。
却要为着花家上下生计奔波,有些心软。
“这世上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旁人也会知!
若是查询证据一事,如你想的那般简单,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旁人就不知道。
若真是,如你想的这般简单,本官这官做得也容易了!”
并非他不心动,也并非他对那花家惨事视而不见。
只是,在朝中做官,凡事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要他行动,真的去查,必会留下痕迹。
只要留下痕迹,信王的人便会察觉。
房家上下,不止他一人。
全族性命犹在,他不能不思量思量。
“大人!”
花念念脸色逐渐惨白。
房至严这是拒绝了自己?
“回去吧!若是本官猜得不错,通州有名的那微雅楼也是你花家的。
若可以,花家还是能富贵地过下半辈子,你又何必这般徒劳奔波?”
房至严淡淡劝慰,随后便甩袖而去。
见着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不多时便上了那挂着琉璃宫灯的马车。
花念念瘫坐在地,呆呆地看着他离开。
“若是只图富贵,我又何必跑到通州来?”
少女跪坐在地,清晨浅澄的日光将她的浅浅身影拉长。
房大人离开,房家的府门便关上。
廊下,又安静了下来。
少女孤单身影,看得门外的人颇为不忍。
街角处,一墨色身影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见着房至严并未接过那枢密令,见着小姑娘神色落寞毫无生气地跪坐在那薄尘台上。
少年背着双手,食指慢慢摩擦着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黑眸中神色莫名。
剑锋和暗二实在不忍,见着花念念跪在门前久久不动。
只得上前,劝着她服下了护心丸道:“大小姐,剑意在通州的微雅阁开得风生水起,定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若不然,咱们先去寻剑意打听打听?”
她也意外,这个房至严,竟是如此的难搞定。
倒也不亏,是监察史的人,不愧是枢密使大人的手下!
“不必,咱们去住客栈,如今花家刚被抄家,剑意的微雅阁,还是不要让人查出把柄才好!”
花念念拒绝了剑锋的提议,扶着她的手臂撑着身子站起身来。
可是,因着在门外站了一夜,方才又跪得毫不留情。
花念念一站,腿便软了下去。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