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起疑。
房至严敛了神色,有些不确定地道:“庄公子的身份牵扯着一桩多年旧事,我只是有些怀疑他的身份。”
见着他不愿再说,吴名静默不语,只陪着他一道喝茶。
门外,花念念已然等了多时。
甚至等到,房府门头上的灯笼都灭了。
月亮也逐渐隐在了云层中,天色蒙蒙渐亮,她还是没有等到房府的人出来回话。
“大小姐,若不然您还是找个客栈先歇下吧?”
剑锋和暗二与她一道在门外守了许久。
二人交替换差,都休息了一遍。
可房府门前的小姑娘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似放空了自己一般。
“再等等,等房大人上职,我一定能见到他!”
花念念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枢密令。
冰冷的金令,已然被她握得温热了几分。
房至严是她给花家翻案的唯一希望,她不能放弃。
她若是放弃了,花家可还有人去救?
剑锋担心她身子受不住,想要再劝。
暗二上前拦住了她将她拉到一边。
“大小姐给花家翻案的决心甚笃,咱们还是陪着她吧!”
剑锋皱眉,看向站在房府门口的花念念想要再说些什么。
可到底,还是缄默了去。
花家倾覆,最尊最爱的老祖母也去了。
若是房至严这个希望也丢了,怕是花念念真的撑不住了。
天色渐亮,日光从云层中倾轧而出,将那廊下的朱门照得清楚。
站在那里的少女,虽面色疲累,可一夜过去,身量依旧挺直,不悲不屈。
‘吱呀’一声,房府的门大开。
小厮率先走出朱红色的大门,将大门整个往里推开。
然后便是,桌一身深绿色宽袖官服,带着乌纱帽的房至严大步踏出朱门。
“大人!”
花念念见着他,近前两步,双膝跪地在他身前:“请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念念一定不会劳烦大人太多!”
她双手将那枢密令奉高,黑白分明的眉眼虔诚恭敬。
少女一身素服,因着身体孱弱的缘故,手腕间脂如白玉的肌肤,如今更加的苍白透着青色血丝。
“这般执着,当真是少见!”
房至严叹息地哼了一声,皱眉道:“你就算来求我也是无用,总不能,前头都督大人刚下了令抄了花家,将你们贬为庶民,后面本官就去急急翻案?”
他话中之意明显。
且通州监察史,虽有监察官员的作用,可到底官职上不如通州都督大。
那可是通州掌兵掌权的一方官员,如何能比?
话落,房至严转身便要离开。
“小女子不求大人翻案,也不让大人为难,只求大人给小女子一个说话的机会!”
花念念膝行两步,拦住了他。
不让他为难?
房至严顿住,转眸看向跪在地上,昂首看着自己满脸祈求的小姑娘。
“如何不让本官为难?”
他很奇怪!
也很怀疑,这个花家的小丫头能说出什么新奇的好点子。
房至严停下了脚步,花念念面露喜色。
“小女愿奉上这枢密令,只求大人帮忙查证,查证花家没有偷漏税额的证据。”
她也知晓,让监察史翻案难如登天,除非有上位者吩咐。
可是,那枢密令着实难得。
难道,房至严就不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