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
花念念低头,掩去了自己的模样。
小姑娘脸上脏脏的,还带着血迹,看不清原本模样。
又因着双腿残了,只能坐木头制成的轮椅。
小将士问了话,没有结果,只能怜悯地看了看她起身道:“多谢姑娘,告辞!”
马蹄声越来越远。
花念念的心嘭嘭的,却久久不能平静。
宴哥哥在寻她!
宴哥哥在寻念念!
她看了看自己无力的双腿,不仅如今身无背景。
连着双腿日日按摩,泡药如今都没有见好。
她这样一个人,怎么能配得上,未来的太子爷呢?
“姑娘,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你!等下,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娘啊!”
嘎子拉着他的妹妹,小心翼翼地站在花念念身前,小心求饶。
“没事,等下你娘来了,咱们就回去!”
花念念苦着脸朝着他们笑了笑。
说了又能怎么样?
嘎子娘一个弱妇人,还要讨生活。
若是得罪村子里的人,只会过得更艰难,如何为自己讨回场子?
见她答应,嘎子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那边嘎子娘便拎着包袱兴冲冲地回来了。
“老天保佑,我家那个憨憨死鬼,竟然也得了军功赏赐不说,还能保住性命,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说话间,便到了花念念眼前。
见着花念念身上脸上一片脏,伸手便给了嘎子一巴掌:“让你好好照看,你怎么回事!”
不由分说,就将小嘎子抽打了一顿。
花念念轻声拦住了她:“嫂子,不怪他们,是我想转一下轮子,摔倒了!”
小嘎子也不过七八岁,定是不能保护她的。
她也,没有什么好怨怼的!
见花念念求情,嘎子娘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再有下次,还揍你!”
直把嘎子吓得,缩在一边不敢动弹。
他娘太凶太讲义气,他害怕。
被人护着,不管如何,花念念心中都感到一片温热。
嘎子娘将她背了起来,又吩咐两个小孩子将那轮椅拉到山脚下的家中,这才絮絮叨叨背着花念念上山道:“姑娘别失落,这日子总有盼头的。
先前,我还以为我家那口子死了。
谁知道,如今竟然能收到他的信,还有银子。
信我也没看,不过也就是那絮絮叨叨的几个话,多照顾照顾孩子。
能收到银子,真是老天保佑啊……”
花念念被她背在背上,只心中却是活络了起来。
方才那小将既是能拿出自己的画像,想必宴哥哥此时已然回到了军中。
她该见他吗?
如果见了他,宴哥哥会不会嫌弃自己?
他定是不知道自己残疾了吧?
未来的太子爷,怎么能有一个残疾的太子妃呢?
小姑娘垂眸趴在嘎子娘肩上,越想越多,越想越累,直到沉沉地睡了过去。
上了山,刚好遇见洪元敬开了栅栏门。
见着花念念脸上身上都是泥,他疑惑不已地将人接过抱进了内室。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嘎子娘皱眉,苦口婆心地道:“方才我去接我家那口子的信的时间,估计被欺负了,也不说,真让人心疼死!”
她也是个七窍玲珑人。
知道小姑娘是个乖巧安静的,身边无人从来不乱走动,定也不会浓得一身脏污。
方才定是有人欺负她,只是她不说,自己也不好说破而已。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洪元敬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心疼不已。
得了话,嘎子娘兴冲冲地背着包袱离开了。
丈夫来信,便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思念,怎么能不着急。
待她离开,洪元敬湿了手帕给小姑娘擦了擦脸,又给她解下外衫,免得着脏污的衣衫睡了不舒服。
待忙完,天色已然黑透。
少年坐在榻边,看着睡得沉静的少女,声音低沉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神色愧疚,透过少女,仿佛是在看着故人。
而躺在榻上的花念念不知道。
她的受伤,让这个陌生又善良的洪公子,生了照顾她一辈子的心。
也不知道,花家虽倾覆,可在庄时宴的努力下,刑部出手,已然查到了郡城。
连着通州上下官员人人自危,寻好证据指日可待。
可偷漏税额的花家,查来查去,只查到了贿赂郡城官员。
那什么偷漏税额,更是没影的事。
且房至严也从京城回到了通州,此时正在监察史衙内。
见着他奔也匆匆,回也匆匆,吴名道:“此番通州上下官员自危,这一查,好多官员都得被抄,偏偏我得到消息,都督大人干净得很,似乎没有受半点影响!
咱们以后,该如何是好?”
此番他们行动,已然惹了通州上下官员众怒。
都督大人自然是看不惯他们、
吴名想着,反正都得罪人了,干脆连都督大人都一并下台算了,免得他家大人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