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辛万苦到了京城,却被告知,商女是不能进宫参加大朝会的。
庄时宴虽然有资格进宫,但是他对参加大朝会无感,便陪着花念念参加宫外的茶会。
各国使臣齐聚南越京都,茶商自有茶会,丝绸自有丝绸会。
花念念虽然不能进宫,但是作为南越第一茶的传承人,她还是有资格参加这个各国茶商交流会的。
茶商会十分隆重,能参加的人,都是各个顶级茶叶的传承人。
不仅如此,世家贵女和贵公子也会来参加,如此便无身份之芥蒂。
席上,花念念穿着一席浅色织锦夹袄罗裙,额上梳着简单的元宝髻,鬓角带着两朵简单的青色珠花。
因着孝期,不宜打扮太过。
可是因着路途太过劳累的缘故,她至今日入了京,还是端坐在那精致雕木的轮椅之上。
如此模样,引人侧目。
但是因着对她身份不了解的缘故,倒是没有人议论纷纷。
可是,总有人看见花念念不如意。
“你居然还活着?”
一阵突兀的声音从席间传来。
花念念转眼望去,发现花嫣然打扮的花枝招展就站在自己不远处,恨恨的看着自己。
她瞋目切齿,好似恨极了自己。
少女皱眉看着她身上那玫红深绿浅绿的低胸襦裙:“我为何不能活着?”
他实在意外,这个花嫣然竟然还能跑到京城来找自己的茬。
“花家因着偷漏税额,通敌卖国之罪被抄家,你身为花家嫡女,自然是有罪的!
如今,来参加这茶会的都是各国最尊贵的使臣和茶商,你一个罪族之女入席参加这么隆重的宴会?
莫不是,你在哪里偷的宴帖?糊弄进来的?”
花嫣然神色傲然讽刺,看着花念念上下打量,见着她穿着朴素,身上罗裙夹袄皆是素色,鄙视神情尽显。
“花嫣然!”
端坐在轮椅上的少女皱眉,话中不虞。
可花嫣然好似没有顾忌,或者是攀上了京城中的高枝,便得意洋洋起来。
“老夫人去世,你如今正在孝期,合该在家守孝三年才是,可你一点都不顾祖孙情意,非得跑到京城闲逛。
都残成这般模样了,还出来勾搭人,就算是你能在这宴席上寻个身份高的世家公子,人家也看不上你!”
她以为,花念念和自己一样。
因着花家倾覆,便想寻一个身份高的人傍身,也好荣华富贵的过下半生。
罪族之女?
不顾孝期祖孙情意?
贪富荣华?
通敌卖国?
偷漏税额?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名,都被花嫣然扣在了那坐在轮椅上,丝毫无言的少女身上。
周围的人听见花嫣然的话,默默的离着花念念远了一些。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家,无论如何他们也是不敢交好的。
便是二楼那些隐在廊边的世家公子和大小姐,听见下面这般大的声音也是微微侧目。
其中便有房家嫡女,房承静!
她一席淡紫色广袖襦裙跪坐在软垫上,乌发梳着的单镙髻上,还簪着一对精致的紫玉珠花,甚是矜贵。
“房姐姐,听说这花家人和你家也有关联呢?”
有那看笑话的人,挖苦出声。
房承静神色淡然:“一个姓花,一个姓房,你是如何打听出来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