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从上午杀到了下午,黄巾大胜!
因为敌方主将败退后只顾仓惶逃跑,而主将回逃,是接应呢还是不接应?是放箭呢还是不放?
最终军心动乱,士气也就会低沉!
长期征战的波才瞬间把握到了时机,一马当先跟着敌将之后杀入敌阵,官军来不及补上接应主将时敞开的缺口,被波才站住了!黄巾大军随即杀到,缺口不断扩大,惨烈的搏杀开始!
官军是正真的精锐,只是主将年轻缺乏经验,在手忙脚乱一阵后自发的重新结阵迎敌。
黄巾阵型散乱,章法全无,最初占了点便宜后,五万大军生生被两万官军精卒顶住!
靠着不畏死的悍勇和魔神般浴血奋战振奋军心的主将波才,一点点用人命推掉了这个官军军阵。
战损八千,伤两千余,杀敌一万余,俘虏七千,看这伤亡比例便知道这仗打的多难,多惨!
余林满身鲜血的跪倒在波才面前“请大帅责罚,余林有罪!”
波才询问“这刚打了胜仗,你奋勇杀敌我也看到了,何罪之有?”
余林焦急道“我把先生弄丢了!”
波才腾一下站起来,快步上前,一把拎起余林“什么?!怎么回事?那贱人怎么上了战场?”
余林娓娓道来,波才狠狠一脚踹飞余林,惊怒交加,不顾趴在地上吐血的余林,惊慌失措的打马找人。
大伙儿有些惊讶,大帅明明和先生那么合不来,可听到先生可能出事却急成那样,他们从未见过那么惊慌失措的大帅……
“吴子恒!吴子恒!……”
“你他娘给老子出来!死哪去了?活着就给老子吱一声,你他娘在哪儿?…
吴子恒!出来,老子不打死你个废物!……”
波才焦急的怒骂声不断在战场的各个角落回响。
可所有人寻遍了整个战场,除了找到吴庸骑的马外和头盔外,人影都没见到。
他是扮成余林的亲兵,可谁会在意战场上一个兵卒!
余林跪地大哭“大帅对不起,我害了先生,我不该带他来,不该冲动,不该热血上头就放着先生不管,大帅你杀了我吧!”
波才握紧拳头,一拳将余林大飞“哭有什么用?给老子去找,不是没找到尸体吗?那贱人鬼精鬼精的,不会怎么的!”
不过这话波才自己都不信,就吴庸那体魄,放这种战场上,就像两支狼群打架中的兔子,踩也踩死了。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去信那个超过八成的事实!
再找了一遍,波才绝望了,这年头打仗死的面目全非,被踩成泥,失踪的人不计其数。
他对着面前修罗场大喊“吴子恒!你他娘快出来啊,说话啊,出来!我不打你!以后都不打你了行不!……”
波才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颤。
可就在绝望之际,不远处一堆尸体下传来个弱弱的声音“你说的啊!”
然后尸堆里伸出只血手,血淋淋的吓了周围人一跳。
满身血迹,刀箭扎的像刺猬,看起来经历了比波才还惨烈的战斗的吴庸爬了出来,龇了龇牙,迅速脱掉身上敌军的铠甲。
波才快速上去拎着仔细看了看惨烈的一匹,实则屁事没有的吴庸,气是不打一处来啊,以他的眼里一眼就看出来这贱人一点伤不带的!
整了身敌人的盔甲,弄得自己跟血池泡出来一样,然后还整那么一堆尸体压身上真的是为难这贱人了,难以想象这货怎么操作的!
更气的是这地方我她妈来喊了三遍,这贱人一次没回我!
吴庸讪笑“这不睡……那个,晕过去了吗?下面闷啊!”
波才想砍死他,胡子的直了,眼睛睁的铜铃大!
其实吴庸本来不打算出来的,就当他死了,这样挺到大军离开,之后不就可以顺利逃走了吗?
可一来闷不住了啊,二来这他娘有组织扒尸体的,快趴到这边了!不知道这遭天谴吗!
吴庸郁闷的准备挣扎到趴尸体的扒到他再出来,没准漏了呢,可能性几乎为零,他这尸体多啊!
可听到波才那个叫唤啊,直到叫唤那啥“以后都不打你了!”,吴庸觉得是时候了,
结果一出来,看到波才那喜怒交加的样子,吴庸咽口水,暗道药丸!
这货眼角的泪花是闹哪样?!药丸药丸啊!……
必须机智的求生操作一波!
就在波才恼羞成怒要冲上来之时,吴庸赶紧叫道“你才说过的啊!再骗我我可翻脸了啊!”
波才愤怒的一拳挥向一旁傻乐的余林,好不凄惨!
吴庸转脸一本正经的指着个士卒大骂“你,对!说的就是你,你他母亲的在干啥?别踏马在人尸体上掏东西就吃了!我xxxx,还特么沾血,你就这么吃了?
日!给劳资吐出来,边说你娘的就咽了,怕劳资抢你的?…
你这智障!哇,以你的智商当然不知道喝泥坑的水有多大危害。
他娘的,快!把那趴泥坑牛饮的逗比给劳资抓起来吊打,挂杆上吊打,传阅三军!和喝尿有什么区别?
噫?刚才那吃血馍馍的呢!算你跑得快,记住抓到这些不听话的给我吊杆上打,传阅三军!”
吴庸的骂声继波才之后在各处回荡,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份熟悉,虽然讨厌,但让人安心。
被吊打的士兵反驳“我不服,咱村很多人都是这么喝的!”
吴庸鄙夷“所以你们村的才都那么蠢!疫病知道不?那东西就是靠蚊子啊,老鼠啊,苍蝇啊什么的传给人的。
苍蝇知道吗?那就是蛆变成的,泥坑就是苍蝇蚊子下崽子的地方知道不?你这一口下去,啧啧,那蛆吃的……”
“呕!”吴庸还没说完,那人便吐的稀里哗啦的,这全是石头的战场上说这个还真的有画面感。
而且吴庸的话传出去后不止他一个人吐了,可谓是此起彼伏,有被恶心到的。还有没适应战场,强忍了半天没吐,这一催吐剂下来,顿时吐的稀里哗啦的。
吴庸估摸着和脏水的情况会好许多!
主要是这打仗,打的时候不觉得,打完了,那个饿感、渴感就出来了,别说是泥坑的脏水,和血的馍,马尿都有人喝得下去!
可有趣的就是你说出来就有点那个了,而且像吴庸说的那样恶心,其实他不觉得恶心,后世这种只是小儿科。
可这时代说句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有人就会觉得你恶心、粗俗,有些脑补强的还会头晕,呕吐,不知道想了个啥……
波才过来骂到“你他娘恶不恶心,别说了行吗?”
吴庸看他那嫌弃样就知道他没少干这档子事!
一脸鄙夷地看了他一波道“如果发生疫病,这样的人最容易得病!”
波才正色道“真的?”
他不得不正色,可不是开玩笑,这年头疫病相当可怕,而且没治,可这些货又不讲卫生。
“那怎么办?!”波才忙问。
吴庸道“尽量不喝生水,死水!源头不净,有尸体的水更不能喝!”
波才立马暴吼“都他娘听着,从今以后都不许乱喝脏水!否则军法处置!之后都听先生安排!”声音回荡整个战场。
收拾战场的士卒们纳闷【咱们军规是啥!】时,吴庸还是踏马甩给劳资!
转身骂道“辛苦点!别踏马只扒别人裤子,那些之后都给劳资交上来,我开水煮了之后再发给你们,别只收拾咱兄弟们的尸体,官军的尸体也给劳资拢一起烧了,兄弟的尸体烧了,用个盒子装着带回去……”
“你…你…就你,做什么!人家一女兵!你别扒人家裤子,穷疯了!有点素质好不好,咱是黄巾义军,不是暴民!”吴庸纵横各处,手上鞭子没停过,这群家伙的下线节操真的让人绝望!
最后收尾有条不紊的进行,吴庸嗓子有些哑,他可没有波才他们那群武将那种聚口气吼一嗓子就能传方圆好几里的中气!
带着无穷怨念看着波才坐那儿喝酒,自己苦逼的记录扫尾,只要有他在那贱人就不管事!
吴庸嘴一顺朝着一群受伤的新兵道“其实你们都是好样的,不像你们大帅,打个仗还哭哭啼啼!”
一新兵大惊“大帅那么爷们儿还会哭?”
吴庸点头“哭了!”
然后一脸【劳资会骗你们?】的样子。
一群人狼嚎鬼叫,【大帅打仗哭鼻子!】的流言传了出去。
到波才听到时已经变成了【听说了吗?先生说其实大帅长得凶,其实内心像个娘们儿,那天打仗还哭鼻子了!】
“吴……子……恒!”波才咬牙切齿地从胸中咆哮出三个字。
之后大家就看到波大帅骑马巡视,手里拎了个什么“东西”……
吴庸被拎着,起初还挣扎几下,然后放弃治疗,心如死灰。
这是波才赤裸裸的报复,让自己丢脸,吴庸头都不敢抬,波才一脸春风得意,到一处跟一处打招呼【咱是保证过不打你,但是呵~呵~】
面对全军的指指点点,吴庸罕见的觉得羞耻了,就他那么厚的脸皮都羞耻了,所以很多人觉得波才大帅做的实在是——太好了!
“大帅拎鸡儿一样的那是啥?快看,快看!”一眼瞎的士卒开口。
“死鱼一样啊!”另一个装眼瞎的回答。
“别瞎说,那可是先生!”认得吴庸的士卒觉得有些害怕,以前估摸着被先生修理过。
“哇!没想到魔鬼先生也有被这么对待的时候!”以前是预备役转过来的士卒浑身舒畅,心满意足。
只有很久以前就知道先生和大帅直接渊源的老兵一脸见惯不怪“你们就是太年轻,见得少!只有大帅才能制得住先生啊!想当年……”
一群士卒崇拜的围着老兵听他吹嘘当年大帅与先生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