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再次醒来时还是早上,让他有种做梦的感觉,不过头有点晕,胸口有点疼提醒他这不是梦!
然后角色反转,看着扭扭捏捏,笨拙赔礼的廖淳,吴庸心都萌化了,如何都生气不起来。
佯装生气的样子,吴庸淡定地享受廖化服侍自己吃饭,心中早已飞起,好想把人儿抱在怀里蹭脸,可惜不敢,就想想。
正当吴庸十分感动的时候,廖化赔笑道:“吃好没有,吃好了就和我一起去处理公务,有两天没处理了。”
吴庸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怒摔半个馒头【赔我的感动来!】
······
女人不可信,漂亮的女人更不可信,暴力的女人要不得,暴力加武力值超高的女人更加要不得,漂亮无比暴力绝伦武力超凡的女人信不得也要不得。
吴庸闷闷地坐在坐桌案上处理公务,廖化坐在一旁,吴庸处理好一份她便取一份,递一份,红袖添香的雅事,还是全方位九十加的美人在侧,可吴庸就是开心不起来,只有悲愤!
一份信件型公函放到吴庸面前,吴庸打开一看,目中闪烁幽幽冷芒,不动声色地将信函收到自己怀中。
廖化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刚刚有一瞬间吴庸呼吸加重,心跳加速,气息变得幽冷,遂担心问道:“子恒,有什么事吗?”
吴庸回了一个勉强的微笑:“没事儿,只是父亲要来罢了,还有天公将军支援的十万石粮,好事儿!”
廖化闪过一丝慌乱,继而镇定下来:“那得好好准备一下。”
吴庸不解:“准备什么?”
廖化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住处啊。食宿啊什么的。”
吴庸点点头:“也对,我们那儿有点小了,淳儿你去安排一下吧,咱换个大点的院子,报内务处审批一下。”
廖化匆匆离去,吴庸收起微笑,再次拿出信件看了一遍,一把将它揉烂,丢到火盆中,点燃明艳的火苗晃来晃去,吴庸的眼中有火苗跳动。
【张角啊张角,这样了还不放心么,将老爹一伙人送到泰山来与我团聚,看似收买人心,对我放心,实则是怕我不顾一切独自逃跑,一大家子在这儿,目标增大,我也不可能独自逃亡,那么就基本不可能跑掉了!张角啊张角,你把我当成这个时代的那些愚忠的傻瓜吗?一石二鸟之计,哼!】
确实如果是这个时代的人,说不定会死心塌地,毕竟主公如此相信自己,将家人都全部交还了自己,可吴庸不这么想,他心不在这里,也不是这个时代人的思想,他习惯性的往坏里看,往恶意里猜······
揉了揉眉心,他还不清楚怎么跟老爹说啊,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老爹。
难道说你儿子我为了保命当了反贼,如今上瘾了,做到了不小的头头了,赏金万两,封侯百户呢!
他敢保证他爹不打死他,虽然老爹是个平民苦哈哈,也不喜欢官府,可对忠孝吧也看得挺重,特别是孝,而自古忠孝为一体!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当反贼,这是大逆不道之事,死后都没脸见祖宗!这让他如何面对自己这个反贼头头的儿子。
纵使是乖巧的儿子也得考虑下要不要打死!何况吴庸这种把爹气到肝硬化的儿子,顺手就给打死了啊!
吴庸考虑要不要换身铠甲!
愁啊~
······
廖化从昨天开始就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些慌乱也有些激动。让吴庸惊掉下巴的是她竟然换了身蓝色的裙装,还插了根簪子!
实在是太可爱了,吴庸决定不打断她,调笑了句:“丑媳妇儿迟早要见公婆的,不用那么打扮!”
然后后,他捂了一个时辰肚子!
吴庸不敢再笑她了,廖化也换回了原先清爽干练的女劲装,只不过簪子没取下来,美得冒泡,吴庸盯着看了好久,直到廖化恼羞成怒!
又捂了一个时辰的肚子······
先生的父亲要来,还带着十万粮草,青州百姓表示热烈欢迎,不知是欢迎人,还是欢迎粮草。
而吴庸已然一身铠甲,在城外十里亭恭迎老爹的到来,因为心虚所以态度要放端正。
大伙很好奇先生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先生好像很怕他的样子,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你就一定要这样穿吗?”廖化一脸纠结的问,实在不想站他旁边,好羞耻。
吴庸幽幽一叹:“你不懂!”
好重啊这身,不过安全起见,咱忍了!
廖化默默退了两步,她还真不懂。
大热天一身甲胄的感觉相当让人绝望。
吴庸只感觉汗刷刷往下滑,两个时辰下来,脚下已经汇成了个小泥坑。
当然不是汗汇成的泥坑,哪来那么多汗,太热了吴庸只好往头上,铠甲上泼水降温。
最烦的就是这古代的等人接人,在现代那种五分迟到就要爆炸,这时代基础以时辰计,越早等别人越能显示对别人的尊重,你要没等个半个时辰以上就是看不起人家,绝望!······
两个时辰啊!足足两个时辰,吴庸终于看到远处大队人马缓缓靠近,长长的车队。
一个看着有五十岁的老头从豪华马车上钻了出来,在护卫的挽服下踩着蹬子一步一步下了马车,老人穿着名贵的蜀锦,带着玉冠,花白的胡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举一动竟带有淡淡的威严。
骚包得不行!吴庸眼角抽抽【这老头谁啊!】
口中却喊着“爹啊!”
吴庸小跑上前,老人也激动地上前,伸出双手。
然后两人一错而过,吴庸叫道:“爹!老爹?你在哪儿呢?咦,翠儿,你看到老爹了吗?”
吴庸对着从后面一辆马车下来的墨发半遮面的俏丽女子道。
女子喜极而泣,上前拨开吴庸脸上汗水粘着的发丝,温柔而熟练,仿佛做过千万遍,随后开心地笑了【公子依旧没变!】
吴庸一僵,背后一凉,尴尬的回头看向廖化,发现她没有表情了,又前胸一凉。
而后看到前面老人依旧伸着双手,胡须无风自头,脸部各种扭曲,心又一凉,药丸,玩儿脱了!大热天的吴庸却觉得有些冷,铠甲都不能提供温暖。
万千感情最终汇成一句:“逆子!”
下一秒众人只看见先生熟练无比的蹲地抱头,一个老人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普通的拐杖,拍啪,当当声顿起。
众人沉默,无比沉默,心中万千羊驼奔腾呼啸,反复碾压,只能张嘴,瞪眼以对,【这才是迎接父亲的正确方式?!我们是不是与社会脱节了?!】
当着数千人的面先生被他爹揍了一顿,这将是未来泰山一带一个月的话题与笑谈,这便是先生,这边是先生与先生的爹!
怪不得先生要穿铠甲,这两父子见面没有执手相看泪眼,没有两眼汪汪的思念,有的拳脚相向,棍棒加身,儿子本能地作死气老子,老子见到儿子就来气!所有人都不懂这两尊奇葩!
王河、吴一、二、三,三兄弟也下了车,都呵呵笑着看这熟悉的一幕,只觉内心深处温暖而又安详,之前的那份不安,那份恐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老吴记的人在任何环境里都能开开心心的过着自家的日子,而有少爷的家才是完整的家。
众人看着脱掉盔甲不断揉着盔甲未盖到的地方的先生。一脸神气的先生老爹,说说笑笑诉苦水的先人家仆,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有一丝羡慕!有一分亲近。
不是高高在上的神邸,而是真实,平凡而又温馨,这才是生活,生活中的先生,所有人都淡淡地笑了,由衷地欢迎这一家子的到来。
吴庸唯唯诺诺地听着老爹诉苦,心里嫉妒得直想掐死这老头,天天吃喝玩乐,还有两俏丫环服服伺这叫辛苦?!
锦衣玉食,住着豪宅你给我诉苦?!有没有想过一年多来自家儿子的日子,一对比简直辣眼睛!
自己是累死累活,几度拼命,就为早点去找你们,还我担心,还我难过来!
你们倒好,收了个大族弟子,抱了根金大腿,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日子,吴庸咬碎了几颗牙。
甚至为突然出现把他们劫走的黄巾影卫叫好!统统毁灭吧,都来过过我这艰苦的生活,哈哈哈哈······
吴庸实在听不下去了,实在不想知道老爹为了对娘的忠贞忍受诱惑怼得多么艰辛,所以吴庸插话道:“爹啊!不是说有十万石粮食吗?我看后面车队估摸就个五万石啊!”
吴老爹悲天悯人道:“我这一路过来,发现青州百姓过得十分艰苦啊,所以每到一处拿出一些粮草赈济百姓,看到那些感恩戴德的百姓,我就觉得难过,你这做的不咋的啊!你治下的百姓都吃不饱,你得好好干啊!”
吴庸泪流满面,弱弱道:“您这一趟悲天悯人就是五万石?!”
吴老爹双目一瞪,吴庸立马竖起大拇指道:“老的威武豪气,做得好!完全支持!”
看到老爹恢复神气的模样,吴庸呼了口气,心头滴血。
父子俩叙旧许久,吴老爹终于注意到儿子后面跟着的尾巴,倒吸一口凉气,拉过吴庸低声问道:“这姑娘谁啊?就比你娘差一点了!”
吴庸挠了挠头笑道:“娘必须是最漂亮的,这是廖化,字元俭,小名淳儿,目前是我的护卫!”
吴老爹又悄声道:“护卫?这么漂亮的护卫!还有个问题,是不是大家闺秀?”
吴庸摇了摇头道:“老爹想什么呢?黄巾大多都是些苦命人,哪来的大家闺秀!”
吴老爹叹息道:“可惜了,可惜,否则是个不错的儿媳人选!”
吴庸哭笑不得,你到底对大家闺秀儿媳有多执着啊:“爹你想啥呢?不是您老想的那样!”
吴老爹大惊:“还没得手?”
吴庸泪奔,这一年不见爹都长歪成啥样了,还我原先的爹来!
看到吴庸摇头,吴老爹又道:“牵过手没?”
吴庸摇头,手都没碰过,天啊,吴老爹鄙夷地看了眼吴庸:“那还真是护卫呀!”
说完摇了摇头,教育儿子道:“这你得跟你老子学学,想当年我和你娘······”
廖化在一边脸忽红忽白,虽然隔得远,可她是意境啊,耳聪目明,吴庸和老爹的悄悄话她清清楚楚地听着呢!
半响后吴庸终于得了个借口在老爹吹嘘当年如何追到他娘下逃遁,这一年多老爹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不仅有了气度,还不复原先的木讷忠实,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爹了!要知道谁把他爹带坏成这样,他一定把他打出屎来,吴庸暗暗发誓。
吴庸去登记粮草,虽然只剩了一半,可吴庸会怪他爹吗?当然不会,这是白来的,有点是点,有点就是赚,五万石也就够让这个月过得不那么拮据。
吴庸看了看廖化道:“淳儿,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啊,刚和老爹他们见面,高兴坏了,冷落了你了,对不起!”
廖化面色依旧不好,淡淡道:“哪有!不是大家闺秀真是对不起嚯!”
吴庸一脸懵逼【全听见了!忘记他们怪物般的听觉了!估计药丸!】
他再次泪流满面,吴庸对着大步离去的廖化道:“淳儿,你听我说,我爹就那样子,你别信他的,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