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雁和罗巧，给芯妈说着准备好的说辞。
还没说完，芯妈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知道啦、知道啦。”
小桌上摆着各种好吃的，还有芯妈熬的香稠甜粥，昨晚的事，芯妈一句都不过问，只招呼着两个姑娘过来吃吃喝喝。
从昨天起，医院给灵雁的药剂就少了很多。
今天并没有什么药物等着她，也不用输液什么的。
两个小姑娘喝着甜粥，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亲生姐妹一般，感情好长的也俏丽。
芯妈看着这一幕，难得的露出笑容来，在二人吃完之后，她才道：“芯芯，妈妈想跟你商量个事。”
“妈妈，你说吧。”
灵雁放下勺子，笑盈盈道。
“你也知道，你爸和我在医院隔壁的巷子租了房子，你的房间都给你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番说辞过后，芯妈才忐忑的问道：“你想回家吗？”
“当然想呀！”
灵雁笑眯眯的回答着，眉眼之中一片纯然的开心。
在医院待了整整八年，一直没有治愈，为什么现在可以突然回家？
为什么芯妈对她一再纵容，不过问昨晚的事？
灵雁知道答案。
就算芯爸芯妈不说，看见他们那红肿的眼眶，她也知道。
“什么时候回去呢？”她像个没事人一样问道。
“都可以的，不过回去之前，得先等你爸把你那屋的空调装好。”芯妈笑容勉强。
“不用空调，就今天吧。”
“不行，这天这么热，不能让你回去了受热。”
这次，芯妈怎么说，都要执意把空调安好了再回去。给芯爸打了个电话，说是已经买好空调，她又嘱咐了几句。
灵雁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今天没有什么液要输，所以她早早的就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明天回家。
罗巧还要上班，先走一步，出了病房门口转个弯，就看见了坐在座椅上垂头丧气的顾琛。
想了想，罗巧还是走到他身旁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她提醒道：“顾大少爷，你这种跟踪狂行为可以就此为止吧，芯芯明天不会再待在医院。”
“嗯。”男人对于这件事并不惊讶。
那失落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知道这件事？”罗巧问：“刚才你不进门，是在外面偷听？”
顾琛本来不想搭理她，听到这话，不得不转头看着她。
“胡说八道。”他斥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有钱没地方花的跟踪狂。”
“……”
看着顾琛吃瘪的臭臭表情，罗巧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
她垂下双肩，脸上悲伤的表情，比顾琛好不到哪里去。
“顾大少爷，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没有告诉我？”罗巧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水灵灵的大眼睛中，蓄满泪水。
“芯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但为什么护士不再来给她配药？为什么芯妈偷偷掉眼泪，为什么她要突然回家？”
有一个词，叫做落叶归根。
罗巧知道，但不愿意相信。
带着哭腔的女声，简直哭到了顾琛的心中。
他红着眼哽咽道：“咱们暂时休战，陪她过完最后这段时间。”
罗巧吸溜着鼻涕，点了点头：“好。”
正此时，一声凄厉的女声在这层楼响起。
护士台收到三号病房的呼叫器提示，脸色大变。
三号房在医院已经住了很久很久，再难熬的时候，这呼叫器都都从未响过。
今日，是第一次。
护士们赶紧跑去通知医生。
顾琛和罗巧同时起身，朝着那尖叫声的源头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