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福卡壳了,刘瑾心中大定,还好,跟剧本一样,这家伙有问题!
刘瑾冷笑一声,对来福追问道:“两情什么啊?怎么不继续读了?”
常昆也急了,心说我已经让你偷偷背熟了《鹊桥仙》,怎么到这个节骨眼忘词了?
“你是不是一时没看清?后面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常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然而来福对于常昆的提醒仿佛充耳不闻,两腿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神中尽是恐惧!
“还愣着干嘛啊?你倒是读啊!”常昆已经怒不可遏了。
刘瑾转身冲着常昆笑道:“常大人,你不用催了,就是你再提醒,他也读不出来的。”
“来福,是不是读着读着发现字数太多了?因为我给你的根本不是《鹊桥仙》,而是一首《百家姓》。”
“来福你根本就不识字,口口声声说戚秦氏写情诗勾引你,纯属一派胡言,给一个不认识字的人写情书?简直是对牛弹琴!”
“我——我……”来福被刘瑾问的哑口无言。
常昆劈手夺过来福手中的证词,果然是一首百家姓。
千算万算,常昆没有算到,刘瑾居然能发现来福不识字。不过常昆毕竟是老狐狸,他眼珠一转,立即想到了破解之法。
“来福,你不是说这首诗是戚秦氏教你读的吗?她欣赏你的容貌和人品,所以倾心于你,还教你读诗认字?”
“对对对——,小的不识字,那首诗是少夫人教我的!”来福被常昆一提醒,连忙点头改口道,这个时候,只能咬着牙硬撑。
“常昆,我在这审案,你总添什么乱啊?你这是诱导证人做假证词!”眼看来福顶不住压力,就要招供了,却被常昆打断了,刘瑾十分生气。
常威是常昆唯一的儿子, 如果儿子死了,那他自己活着也没任何意义了。所以,为了儿子,常昆不惜得罪刘瑾。
他一咬牙,跪了下去,说道:“刘公公,我作为成为常威的父亲,有权利为自己的儿子辩护,我说的都是事实,并未引导任何人做假证,这个案子老夫也派人做了仔细调查。”
“犯妇戚秦氏私通下人来福,为防止奸情败露,下毒杀害戚家满门,证据确凿,还请各位大人明鉴!”
常昆还偷偷给了来福一个威胁的眼神,意思是你要咬紧牙关,按我说的去说,否则你全家都要跟着陪葬。
刘瑾气笑了,这个常昆以为一口咬定戚秦氏跟来福有奸情,自己就拿他没办法。看来,不拿出杀手锏来,还真没法治常昆父子的罪。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你不是想辩护吗?那你就跪在那里,我看你怎么嘴硬!”
刘瑾的杀手锏就是,他赌来福跟《九品芝麻官》里的来福一样,是个太监。这样一来,戚秦氏与其通奸的罪证就不攻自破了。
只是如何拆穿来福的身份呢?总不能让人直接把来福裤子扒了吧,那样就太明显了,到时候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来福是太监。
而且大堂之上,扒人裤子也太不雅了,容易被人当成变态的。
怎么才能合理的扒下来福的裤子,看到他的真身呢?刘瑾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主意。
“来福,你证词前后矛盾,十分可疑,这是最后的机会,你说实话,到底真实情况是什么?”
来福被常昆许与重利,而且他的父母还在常昆手中,来福没办法,只得咬着牙说道:
“回禀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戚秦氏写情诗勾引小人,教小人读诗。但戚秦氏毒杀戚家一十三口的时期,小人并不知晓,还请大人明察!”
常昆脸上流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只要来福咬死跟戚秦氏有奸情,案子就翻不过来。
刘瑾一点也不意外,但还是假装生气的说道:“大胆来福,还敢狡辩,来人啊,给我打他20大板,看他说不说实话。”
常昆面色一窒,忙反对道:“这不合理吧,来福又不是犯人,为什么要杖刑逼供?”
刘瑾冷笑道:“来福前后证词不一致,可以推断他有所隐瞒,此案影响重大,涉及一十三口人命,我对其用刑,务求查明真相,有何不妥?”
刘瑾又问陈金等人:“三位主审官大人,对证人用刑,符合我大明法律吗?”
陈金点点头说道:“依照大明律例,只要涉及案件的证人,均可以通过各种方法获得证词,包括用刑。”
“来人,给我打!”
刘瑾不再跟常昆废话,再次下令用刑。
主审官都发话了,常昆没法反驳,只得死死地盯着来福,威胁的眼神更加犀利。
来福知道只要改口了,必死无疑,同时为了父母的安危,他咬着牙硬是不松口,水火棍打在屁股上啪啪作响,他愣是没喊疼。
刘瑾并不想打死来福,只打了5棍,刘瑾就叫停了:“等等,隔着裤子打,根本就不疼,你们把他裤子扒了,光着打!”
“这……”
衙役愣住了,光着屁股打?当了这么多年衙役,从未听说还有脱裤子打屁股的杖刑。
在明朝的时候杖刑是不用脱裤子的,因为明朝初期,为了巩固政权,保障朱家子孙万世江山,大明创始人朱元璋同志制造了着名的洪武四大案:
惟庸案、空印案、郭桓案、蓝玉案,把开国功臣几乎一网打尽。
这四个案子牵连的人基本都是当时身居朝廷要职的官员,脱掉裤子受刑实在有失朝廷体面,所以便改为穿着裤子杖刑。
“瑾公,一般杖刑是不用除去裤子的,您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陈金劝说道,如果让人知道在他主审的案子上光屁股打板子,实在是有失颜面。
刘瑾杖责来福的目的,就是为了脱他的裤子,虽然不合大明律法,但好在这个没有明确的写入大明法律。
“大明律例没有说杖刑不能脱了裤子打,当初太祖皇帝下令让穿衣行刑,是因为当初受刑的人都是我大明的官员,脱裤子有失朝廷威严。
这来福只是一介下人,如何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