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索负责的是给这些伤重病患者上药,对于在病房看到米奥还是有那么点震惊的。
要知道,这妮子很能忍,要不是到了严重到走不动的地步她都不会来找他。
“哪里有问题?”
其实不用看都基本上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奥身上满是灰尘,身后还跟着个差不多那么狼狈的乔诺。
衣服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像是被弹片击中烫破的。
“你先给乔诺看吧,他应该比我好一点。”
阿索点头,开始给乔诺处理起来伤口。
米奥也没闲着,拿了个镊子和一瓶碘伏坐到了一旁打算把身上能挑出来的弹片都挑出来。
至于不能挑出来的也没啥办法,只能留里边了。
刚刚可能是肾上腺素狂飙发挥的作用,没什么疼痛感,现在恢复平静就开始疼了。
要说狠还是没老头子们狠,听埃塞尔说,他们当年都是直接用手抠出来的。
听着就疼。
哦,不对,她现在已经在抠了,虽然不是用手。
因为一条手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肩膀也疼的要命,再加上弹片在伤口卡住挑不出来的疼,愣是让米奥大冬天的出了一身冷汗。
乔诺只是有轻微脱臼的迹象,没啥问题,弹片也都挑出来了。
阿索收拾了一下东西过来了。
不得不说,可能是经常见阿索都是因为受伤,米奥对他是有那么一点恐惧的。
阿索≈疼
没有人会喜欢疼,特别是没麻药,趁人不注意倒碘伏的阿索医生。
拜阿索的大半桶水所赐,米奥身上缝合伤口留下的疤都是和埃塞尔脑袋上那条一个水平的。
(??? )
怪难过的。
“感觉怎么样?。”
挑了几片小的,在腿上,米奥是真的挑不动了。
“疼,脱臼了,背上应该有三块弹片,还蛮大的。”
阿索先是处理了面积较大的伤口,最后是给米奥把手吊住。
她受伤的肩膀已经完全肿起来的。
处理完伤口,米奥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颤抖着手点燃了阿索给的那包香烟。
实在是疼的受不了。
不过……
这一切快结束了。
米奥看向窗外的天空,浅浅的弯了弯嘴角。
四月份——
他们已经触摸到胜利的门槛了。
四月中旬,米奥跟埃塞尔说了声,在得到他的同意之后,回到了格拉帕。
格拉帕其实很美。
也是,有酒厂酒庄的小镇,环境又怎么会差呢。
只不过是之前被硝烟掩盖,也没时间去留意罢了。
后山,米奥也是和往常一样,在每个十字架旁边都放了一朵花。
“我们赢了啊,星星。”
十字架上斯特拉的铭牌已经被锈迹包裹住了。
名字已经有些许模糊了。
就像米奥对他的记忆,也已经模糊了。
“我有点累了,星星。”
“我有点想家了,星星。”
回答米奥的是一片寂静,她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到了地上,从兜里拿出了一包被挤压的完全变形的香烟,拿了根放在十字架前边。
米奥迟疑了下,也给自己点燃了一个,拿在手上看它慢慢的燃烧。
“我跟阿索闹掰了。”
“我说我想再见你一面,他骂我有病,说要我清醒点。”
说到烦恼处,米奥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勾了勾花朵上娇嫩的叶子。
“然后我发现,好像没有人懂我,包括阿索。”
“要是你在就好了,你肯定懂我。”
烟快燃烧到烟蒂了,抱着好奇的心理,米奥用左中指碰了碰艳红的烟蒂。
没有任何感觉。
有些失望扁了扁嘴,米奥把烟蒂踩熄了。
上个月中指被弹片击中,太深了,医生说神经完全断了,好让她好好珍惜中指还没萎缩的日子。
不能跟阿索愉快的竖中指了呢。
怪难过的。
(??? )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身上的伤疤都比费罗叔叔多了,你以前不是老羡慕费罗叔叔满身疤很man吗?”
“快来羡慕我。”
夕阳快下山了,米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转头看向斯特拉铭牌的眼神充满疲惫。
“再等我一小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