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四月份,南城。
夏若雨办了一件错事。
夏成海的生辰,他特意通知了唐吟吟,让她带上傅景州一块回来。
唐吟吟本来想拒绝,但是夏成海只要她能把傅景州带回来一起给他庆祝生辰,他就可以澄清当年唐文婷和他之间的事。
唐吟吟半信半疑。
随后她听到了夏成海的妻子,姚莉也说会为当年的事给唐文婷道歉,如今她上了年纪了,不想计较那么多,只想安安稳稳,家庭和睦的过完余生。
唐吟吟想,这夫妻俩还唱起双簧了,她倒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心实意悔改知错。
唐吟吟把事情告诉了傅景州,傅景州冷笑,说了句你若想去,他就陪她去,有他在他们自然不敢对唐吟吟怎么样,就当陪唐吟吟去看戏了。
4月15号。
夏家。
开门的人是夏若雨。
夏若雨看到傅景州时眼睛都看直了,再看到唐吟吟时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傅先生,快进来吧。”夏若雨刻意放甜了声线。
傅景州冷眸瞥向她:“你从小学的礼仪都是白学的?吟吟比你年长一岁,你应该称她一声姐姐,称我一声姐夫。”
夏若雨愣了愣,姚莉听到动静,急忙过来打圆场:“女婿来了呀,快快快,别在门口站着了,吟吟不还怀着孕呢吗,赶快进屋再聊。
若雨从小被我们宠坏了,没规没矩的,女婿可别怪她了,是我们没教育好。”
“确实是你们的失职。”傅景州冷冷地扔下这句话,牵着唐吟吟的手进了屋。
姚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扭头恶毒的瞪着唐吟吟的背影。
“妈,这一切都怪唐吟吟,要不然现在和傅景州回来的人就是我了!”
“够了,以后这样的话别说了,小心言多必失。”
姚莉今天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饭菜。
她本来让唐吟吟给她帮忙,傅景州当场拒绝,称她怀有身孕,不宜多劳,姚莉尴尬的笑了笑:“瞧我这脑子,一下子就给忘记了。”
最后是她和家里的佣人一起忙活。
客厅里夏若雨时不时的就盯着傅景州看,但是傅景州自始至终没有给过她一个眼神。
认真听着唐吟吟和夏成海说话。
“吟吟啊,爸当年也是太年轻,糊涂,做了这混账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们母女。
你姚阿姨已经答应我,把你母亲接到家里来住,她亲自照料,等你母亲身体好些,我一定给她赔礼道歉。”夏成海说的句句真诚,满脸悔意。
唐吟吟却听的并没有多相信他的话。
更何况接唐文婷到夏家住?那岂不是更加刺激她的病情:“接我妈到这里住就算了,她发起病来六亲不认,把你们打了或是伤了,她承担不起后果。”
唐吟吟笑的面和心不和,故意利用唐文婷的病情,吓退他们的想法。
夏若雨听了后表情都变了,上次被唐文婷打的事还历历在目,她都忍不住后怕:“爸,你赶紧跟妈打消这个念头吧,放这么个疯子在家里,以后家里别想安宁了。”
夏若雨话音一落,就感受到一股非常具有压迫感的目光。
她顺着感觉看过去,是傅景州,男人正沉着脸,看她的目光分外森冷。
夏若雨吞了吞口水,缩在沙发上,夏成海指责着她,她都没敢再说什么。
因为傅景州那个眼神太吓人了,都让她觉得,她再说下去,眼前的男人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她!
晚饭后,傅景州被夏成海叫到了书房。
“景州,你多劝劝吟吟,她一直不肯接受我这个父亲,我想弥补都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夏成海神色苦恼。
“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您对她和母亲造成的伤害,有多恶劣,您自己心里比我清楚,未经他人苦,我没资格劝她原谅。”傅景州垂着眼,指尖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这戒指是结婚时他随便买的,简单的光圈,没有钻没有设计感,样式很单一,唐吟吟的那枚和他的这枚一模一样,只不过女款小一些。
傅景州弯了弯唇,心底有了别的想法。
“你们结婚也这么久了,你的话,她至少能听一些,我说的话,她是一句也不相信。”夏成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傅景州摸了摸眉骨,神色淡淡道:“这件事,我没有话语权,帮不了你。”
傅景州起身正要出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尖叫声。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唐吟吟……”
傅景州,慌忙拉开门,楼梯口,夏若雨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二楼下,唐吟吟倒在血泊中,身体微微发着颤。
这一幕,傅景州的双眸顷刻间猩红一片,他下楼,抱起唐吟吟。
“唐吟吟!”
“傅景州……我好疼。”唐吟吟气若游丝的说完后便昏厥了过去。
夏成海跟着出来,姚莉同时也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傅景州抱着浑身是血的唐吟吟离开的背影。
而夏若雨害怕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姚莉抱着夏若雨,低声安慰着。
“怎么回事!”夏成海看了一眼地上的一摊血迹冷声吼道。
夏若雨吓得狠狠一颤,哭着摆着手:“我不知道,不是我,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唐吟吟有些待不住了,给傅景州打电话,想告诉他她想离开了,结果手机关机了,她只好上楼去叫。
没想到看到了在门口偷听的夏若雨。
唐吟吟正要出声,夏若雨突然过来,当时唐吟吟站在楼梯边缘。
夏若雨朝她跑过来本想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出声,结果不小心就推到了唐吟吟,唐吟吟重心不稳,夏若雨本想抓住她的手的,可心底对她的恨意叫嚣着,所以她没有伸出手,眼睁睁的看着唐吟吟滚了下去。
但是看到唐吟吟身下大量出血的瞬间,夏若雨猛然清醒,她闯祸了。
夏成海重重的打了夏若雨一个耳光。
“夏成海你干什么!”姚莉急忙护住了夏若雨。
“都是你惯的,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知不知道后果又是什么!”夏成海心底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