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礼耷着眼皮,指腹轻捻着手腕上的腕表,刚才江晟杰出去打电话,门就那么大开着,他气急败坏的吼声清清楚楚传进了客厅里江宴礼的耳朵中。
江晟杰心中一紧,江宴礼虽语气很淡,但声音中他却听出了几分威慑力,这人的性子很难捉摸,江晟杰都不知道他干啥了,江宴礼似乎是生气了。
“小叔,我就是让她赶紧过来,别的也没说啥。”
“是吗?”江宴礼抬眸,眼神沉冷。
江晟杰咽了咽口水,表情略显慌张,在江宴礼极具凌厉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
想到江宴礼昨晚的警告,江晟杰就头大,他可不想出国,江宴礼说了,以后再做败坏江家声誉的事,就送他出国,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说到底,他觉得都怪温言这个小贱人!
一大早,温言刚睁眼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谁背后说我坏话了。”温言揉了揉鼻子。
——
江家。
温言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江晟杰母子上演这场认错求和的大戏。
而她身侧坐着的男人正是江宴礼,男人双腿叠交,从温言进门开始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这人生性凉薄,果然不假。
江晟杰母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坐在温言身边亲昵地拉起她的手,“言言,你原谅小杰这一次吧,阿姨替你训过他了。”
温言嗤笑,那双魅惑勾人的眼睛裹挟着似笑非笑的寒意。
“阿姨,他俩都睡到一起了,您还让我原谅他?”温言语气平淡,接着继续说道:“如果是叔叔做了这样的事,您能这么大度的原谅他?”
江母脸色当即就变了,江洵还真绿她了,可是她也不会因为生气就放弃荣华富贵啊。
“言言,阿姨可是非常喜欢你的,你们都还小,小杰也是一时糊涂,被那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了,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回,行吗?”
温言还没说话,只听静逸的客厅中传来江宴礼低笑的声音。
“小叔子,你可是有什么想说的?”江母看向江宴礼。
“等一下!”
不等江宴礼张口,江晟杰忽然大声吼道。
只见他大步流星走向温言,那双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上前就扯了一下温言的衣领。
“温言,你他妈和别人睡了?”江晟杰看着她脖子上的暧昧的痕迹。
他要气炸了,恶狠狠的瞪着温言,死活不给他碰,原来是外面有人了,现在居然还对他兴师问罪!
温言扬了扬红唇,“被狗咬的。”说着偏头看向了江宴礼。
男人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淡的与她视线交汇,可是就是他这份平淡,看的温言心里直发毛。
温言: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这是狗咬的?温言你可真够恶心的!”
江晟杰的表情倒是比江宴礼精彩的多啊。
“小叔叔,你不说点什么吗?”温言欣赏着自己的纤纤玉手。
江母和江晟杰都不解的看了看温言又看向了江宴礼,她这话什么意思?
江宴礼抬眸,眉骨微微挑了一下,清冷的声音响起。
“婚约就此作废。”
江母:“作废?”
江母虽也看到温言脖子上的吻痕,这婚约在温家破产后,本也就不是她想要的了,现在也确实正合她意。
江晟杰:“??”
温言勾了勾唇,结果在她意料之中,所以相比那两位处在震惊当中的人,温言倒是淡定许多。
江宴礼前脚离开江家,后脚温言就扭着她的水蛇腰追了出来。
“小叔叔。”温言几乎是小跑着出来
这男人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了,她追上去的时候,江宴礼已经上了车。
“还有事?”江宴礼表情淡淡的看着趴在车窗上的女人。
“小叔叔,你可以捎我一程吗?”温言微微皱着眉,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揉着小腿。
敢拦江宴礼车的人,她温言是第一个,周南默默的给她点赞,当然何止这件事她是第一个啊。
江宴礼神情极淡,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薄唇轻启,缓缓溢出两个字“不能。”说完遍关上了车窗。
玻璃缓缓上升,温言只能放手,车子就这样毫不留情的从她面前驰过。
温言双手环胸,盯着车尾,她是又气又想笑,她现在的处境很不好,欠了一屁股债的先不说,曾经有多高调,现在就被踩得有多低。
但她不曾伤害过任何人,可这一个月里,她经历了被侮辱被践踏的感觉。
好在她不是什么小白花可以随意任人欺负,但是无论做什么都要考量一下了,因为她的身后再也没有家人给她撑腰了。
就连一份工作,都成了奢侈,人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曾经的圈内好友也都避而不见。
她别无选择。
眼下,只能如此。
江宴礼从后视镜中看着后面越来越远的身影忽地轻笑了一下,只是眸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皇城会所。
找不到人,只能来蹲人了。
温言一袭吊带紧身红裙,在会所里成了万众瞩目的存在,衣服将她的身材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魅惑至极。
她背对吧台,拿着酒杯在手里晃了晃,目光肆意在场中寻找一个人。
“美女,一个人啊?”
不知哪冒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肥猪,坐到温言边上撩起她的头发在手中。
温言偏头,差点被这丑男给丑死,长成这样是祖上积了什么德,就这还出来撩妹,真够自信的。
男人只是见温言侧脸好看于是就过来了,没想到正脸更是美得让他窒息,那双勾人的眼睛真是骚啊。
温言看着男人那下流的表情顿时觉得反胃。
——
角落卡座里,男人早就注意到了吧台前明艳动人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数看到。
“看什么呢?”
傅景州顺着江宴礼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美艳型的大美女被一个肥头猪耳的男人调戏。
“这小美女是要遭罪了。”傅景州说完又觉得不太对,“你看上了,想开荤了?”
“已经开了。”江宴礼冷眸微凝,视线都在被男人把玩在手中的秀发。
那双桃花眼中如同寒潭,傅景州吓了一跳,他极少看到好兄弟生这么大气,就为了那女孩?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开荤了?“我去!”
再等等!
“这女孩挺眼熟。”傅景州仔细端详。
他突然笑了一声,刚要说话,就见身旁的人已经起身朝吧台走去。
——
“你再碰老娘,我可不保证会不会让你断子绝孙!”温言已经怒气值达到顶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