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的怒火就在这一刻没有办法抑制下去,对于那些未出世的皇嗣,他不想再有任何过多的处置,可李柠溪是在他心尖尖的女儿,哪怕是多少皇子都不能换的:“传太医!”
杜蓝衣紧紧的捏住了自己的衣袖,要是自己的罪行被揭发出来,那自己的下半辈子可就毁了。
可事到如今,她也没有法子再继续阻拦李弘。
且说李柠溪跟元夜正干柴烈火的时候,李九安却因着放心不下李柠溪的安危过来瞧她,没想到正好瞧见这一幕。
李柠溪的把元夜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好在两个人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衣衫完整,可她还是低着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脸面去看李九安。
只见李九安板着脸,并没有急着责骂,而是冷声道:“元公子没别的事儿就先回去休息吧,本太子有要事要跟福儿相谈。”
元夜并不是那种推卸责任的人,更不想让李柠溪自己承担这个责任:“太子殿下,我跟福儿是真心相爱的,还请您能够成全我们。”
李九安深吸了两口气,努力不在元夜面前发怒:“元公子,请回。”
李柠溪虽然心里头害怕,可太过了解李九安的脾性,只要元夜还在,那李九安就不会说下去,她只能将元夜先推出去:“你先去吧,皇兄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元夜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一步三回头的慢慢往外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帐篷里头,李九安才凑近了李柠溪。
看着李九安扬起来的手,李柠溪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往后躲了一点。可疼痛并没有如同预料般打下来,李柠溪颤颤巍巍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偷偷看了眼李九安。
李九安重重得叹了口气,将扬起来的手放了下来,冷声道:“福儿,你当真欢喜他?”
“是,皇兄,我想嫁给他。”李柠溪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他愿意为了我还俗,我自然也愿意为了他拼一次。”
李九安早就听元文山提起过元夜还俗的事情,他本以为元夜不过是说着玩玩,现在看来才知道两个人都是认真的:“如果让你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你也愿意?”
李柠溪没有任何犹豫的点点头:“我当然愿意。”
李九安知道劝不动自己的这个妹妹,可同时李柠溪又能够分得清主次轻重,李九安也不好对李柠溪太过严厉:“福儿,你是个明事理的,我想你自己可以分得清,没得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你是我跟父皇捧在心尖尖上的,你用不着委屈自己。”
听了这些话,李柠溪明白李九安算是妥协了,不过是担心自己如此作践自己,到最后会不被人待见。
想到这里,李柠溪从背后抱住了李九安,把头靠在他的背上:“皇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委屈自己的。”
李九安拍了拍李柠溪的手,自从他做了太子以后,他跟李柠溪之间就很少再如此谈心,更多的反而是政事,而且他一直都想把李柠溪保护得很好,可让他没有想到李柠溪却明白这么多的事情。
察觉到气氛开始尴尬起来,李柠溪反倒想跟他谈一谈太子妃的人选:“皇兄,外祖父可是一直都想着把臻臻嫁给你的,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李九安当然明白赵国公的心思,可他更想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朝政上头,不想谈论这些儿女私情:“你又不知道臻臻的心思,还是不要乱说得好。”
李柠溪撇了撇嘴,她当然明白赵白臻是不通男女情事的,不过是赵国公说谁,她的心里就一心一意装着谁罢了:“那皇兄就是不愿意了?”
李九安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柠溪便又抛了个人选出来:“可皇兄身边总不好一直没人伺候着,太常少卿家的女儿刘婉儿那可是天仙下凡,我看留在你身边做个侍妾正好,不如你便收了她?”
李柠溪的这个话,让李九安彻底皱了眉头,他轻轻在李柠溪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天天在想些什么?刘家正在风口浪尖上,怎么好再去沾染?何况,便是他家没有出事儿,那也是个清白人家,便是侧妃都委屈了,何况侍妾呢。”
“皇兄,刘家的罪名可是空穴来风,他家的确是清清白白的,甚至还拿出自己的老底去帮着淮南的难民,着实不该担这个贪污的罪名。”李柠溪派去调查的君誉,早就已经回来了,也正是如此,李柠溪才知道刘家的话是真的。
“你怎么会知道?那刘家的罪名是谁嫁祸的?”李九安越来越看不透李柠溪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李柠溪抿着嘴,抠了抠自己的手指头,半晌才坦白:“我前些日子买了个门客,叫他去调查的,刘家的罪名是三皇兄给扣上的,三皇兄打算在父皇面前给刘家求情,这么一来,刘家就欠了三皇兄一个人情……”
她的话到底为止,她知道凭着李九安的聪明才智,一定会知道李修竹想做什么。
李九安的脸色难看起来:“你那里可有证明刘家清白的证据没有?”
李柠溪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把自己珍藏的证据递到了李九安的手里。
“这件事情,你便不用管了,至于刘家的那个女儿,你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那我便从蜀中回来后,回去看一看。”李九安对这个妹妹十分无奈。
“你怎么知道?”李柠溪觉得他就是自己肚子里头的蛔虫。
李九安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摇了摇头出了帐篷,与此同时加大了对李柠溪帐篷的保护。
且说宫里头的太医带着那些病案来的时候可谓是一头雾水,等听完了薛云烟的话,更是不知所云。
李弘见状,强压着自己的怒火:“张太医,你统管太医院,不应该有个交待吗?”
只见张太医看了看上头的字迹,松了口气:“皇上恕罪,这些日子太医院来了个做杂活的,前些日子太忙便叫他誊抄,没想到抄错了,臣正准备回禀皇上,叫他们重新誊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