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蓝衣在听到这些之后,立马松了口气,可薛云烟却皱紧了眉头,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乌龙。
李弘紧皱的眉头,就在这时候松了下来。
“皇上,您瞧瞧这一切都是底下的人不小心,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剩下的事情交给臣妾来解决就是。”杜蓝衣的眉眼间满是得意,落在薛云烟的眼里万分的不舒服。
可他们却恰恰忽略了在场的希吉尔:“皇上,臣妾这里有证据。”
希吉尔将一沓子书信递到了李弘的眼前,那里头全部都是杜蓝衣跟张太医的书信往来。
李弘一张张看了过去,却在第八封的时候戛然而止,他冷眼看着杜蓝衣:“皇后,朕想听听你的说辞。”
这是李弘给杜蓝衣最后一次机会,可她却仍旧在李弘的面前装糊涂:“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还请皇上明示。”
李弘直接把手里头的书信扔到了杜蓝衣的脸上:“这上头都是你指使张太医给各个妃嫔下药的证据,难道还要朕一字一句念给你听吗?”
“皇上,这是污蔑。”杜蓝衣没想到这些东西竟然会落在希吉尔的手里,她拿起一封信,突然想起了什么,“皇上,您瞧瞧,这上头根本就不是臣妾的字迹,一定是有人嫁祸臣妾的。”
“皇后娘娘,臣妾的汉语并不精通,更不会书写汉字,怎么嫁祸您呢?”希吉尔冷笑一声,“臣妾用着宫里头的太医并不放心,便叫人偷摸去打听了底细,这些年来张太医每个月都会收到一大笔银子,臣妾粗略算了算,这些年来没有万两也有八千。”
李弘怒目圆瞪,直接将茶盏甩到了张太医的脸上,太医的俸禄不过寥寥,便是有后妃的贿赂,也不过一二千,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的数目:“张太医,你这些银子都是哪来的?”
张太医吞吞吐吐,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跪在地上一味的磕头求饶。
希吉尔就在这个关头给了致命一击:“皇上不必再逼问下去,张太医的家人早就被人囚禁。”
“何意?”李弘本以为张太医不过是利欲熏心,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臣妾顺着这些银子查下去,发现这些银子全都进了一个庄子,而他的家人全都不知所踪。”希吉尔的话也算是给了张太医说出实话的铺垫。
在李弘的压力下,张太医叹了口气:“皇上,臣的家人被皇后娘娘关押起来,叫臣不得不听命于她,这些年来,臣一直给各宫娘娘下药,以致于后宫再无子嗣诞下,就连……就连……”
“就连什么?”李弘倒想知道自己这个慈眉善目的皇后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杜蓝衣不担心谋害皇嗣的事情被揭发,可如果先皇后的事情东窗事发,她才真得没有法子翻身了:“皇上,臣妾也不过是因着没有自己亲生的子嗣,才一时间昏了头,您要怎么责罚臣妾都好,您可千万不能气坏了自己的龙体。”
李弘看着杜蓝衣梨花带雨的模样,隐约有些心软,毕竟是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薛云烟自然不会放过扳倒杜蓝衣的机会:“皇上,咱们还是先听太医把话说完吧。”
李弘点了点头,张太医便继续说了下去:“先皇后并不是病逝,而是中了****,这种药无论怎么诊治都是病,根本没办法察觉出来,皇后娘娘用这样的法子毒死了先皇后,这会子还想用同样的法子毒死和妃娘娘。”
杜蓝衣跌坐在了地上,她知道先皇后的死是李弘心中的一根刺,正是因为自己当初跟先皇后的关系‘好’,在先皇后临终前的嘱托下,她才能够顺利成为继后,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希吉尔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之中救了自己:“皇上,臣妾在后宫的安危关系到草原跟中原的关系,皇后娘娘此举分明就是想挑起两国的战争。”
李弘当然知道事关重大,可他更想知道李柠溪离宫的事情:“福儿离宫是为了什么?”
“启禀皇上,福娇公主前两日过来寻臣妾,说自己查到了先皇后的死因,但却因此被人盯上,想叫臣妾帮帮她,可臣妾没有本事便一直拖着,没想到……没想到竟然造成了公主出宫,臣妾该死。”
薛云烟满是委屈,让李弘对杜蓝衣更加无法容忍,他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杜蓝衣的脸上:“你个疯妇!”
“臣妾只是太爱皇上而已……”
“你爱的怕是这个后位罢。”李弘叹了口气,“皇后杜氏,残害皇嗣,杀害先皇后,更意欲挑起两国战火,罪罪当诛,念其伺候朕多年,废除封号,贬为庶人,终身幽禁冷宫。”
杜蓝衣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最后竟然败在了希吉尔的手上:“你怎么敢废我!我兄长、姐夫镇守边疆多年,你废了我,就不怕我杜家反了吗?”
李弘看着杜蓝衣这个态度,就知道她根本不知悔改,干脆断了她所有的希望:“你以为朕叫赵将军去塞北是为了什么?你兄长在塞北奸杀掠夺,真当朕不知情?他的手里早就没有实权,朕看在你侍奉多年的份上,迟迟没有给他定罪,如今看起来是朕对你们太心软了。”
“来人,把皇后带下去!”
杜蓝衣被废的消息传到李柠溪耳朵里头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蜀中,李九安太过担心她的安慰,便叫元夜留在客栈陪着她,自己跟元文山奔赴前线。
元夜看着李柠溪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明白揭发杜蓝衣的事情,她也是有份的:“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把她的罪证交给了和妃罢了。”李柠溪把手里的书信被火折子烧了个干净,“我不过想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没想到不过是打入冷宫,这也算是便宜了她。”
“那你要是觉得不服气,等我回宫就给你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