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柠溪的话语里头满是委屈跟卑微,可尽管这样,住持还是没有答应李柠溪的要求。
等她浑浑噩噩回到齐安宫的时候,宫里头生了一桩意外出来,听着杏儿说着陆英小产的事情,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为了不让杏儿为自己担心,她特意强撑着精神问道:“陆贵人的册封礼定在了什么时候?”
“公主,这个节骨眼上,哪还有人顾得上册封礼,皇上的意思干脆就名份上册封成慧嫔罢了,至于其他的跟贵人没什么区别。”
杏儿一时间也是有些同情陆英,可毕竟恶有恶报,“也不知是不是遭了报应……”
李柠溪皱了皱眉头,一时间不明白杏儿的话:“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公主不知道,这陆贵人跟陆生陆大人本是一母同胞,可没想到当初他们的远方亲戚迟迟不能生育,便把陆贵人过继了过去,没想到后来发达了,陆贵人便忘了本,入宫没多久,那家又落败,而陆大人倒是步步高升,陆贵人本想着认亲,陆大人却不愿意了,故而陆贵人便安分守己,处处不敢逾越,可这会子陆大人跟陆贵人不知怎么又好了起来,陆贵人便跟着猖狂。”
杏儿说得那些前尘,李柠溪并不晓得,可这会子她也听懂了陆英变化的缘故:“也就是说陆贵人此举不过是因着自己有了靠山?”
李柠溪总觉得陆英有孕有的蹊跷,小产也是同样蹊跷,她思索了片刻:“露生,你去太医院带人过来,就说我身上有些不舒服,许是受了凉,叫人过来瞧瞧。”
“公主身子怎么样?”杏儿并没有听出李柠溪话里头的玄机,赶忙担心问道。
看着杏儿这么关心自己,李柠溪的心里头说不出来的感动,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身边都是有杏儿在,她笑道:“傻杏儿,我身子好得很,不过是想叫元夜在太医院的人过来问话。”
看着露生转头离开,李柠溪的眼神有些不同:“杏儿,你回头偷偷递信给君誉,查一查露生的底细,我总觉得她没有这么简单。”
杏儿的眸子突然放大,她本以为李柠溪这些日子事事带着露生,是觉得露生已经可以取代自己,可没想到李柠溪竟然并没有完全相信露生,这不由的让她有些惊喜,随后便是不解。
“可露生姑娘毕竟是元公子的人,公主怎么不信她?”
“杏儿,一个好的猎手是会把自己伪装成猎物的,露生的名字以及她的经历,怎么不叫人生疑?”李柠溪耐着性子跟杏儿解释,在这宫里头她能够信的,只有杏儿。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露生便带着太医少越过来,杏儿特意把露生打发了出来,给李柠溪营造了一个最安静的环境。
少越不大明白李柠溪让所有人都退下去的原因,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公主的身子哪里不适?胃口可有没有影响?睡眠如何?”
“太医,元夜特意把你推来照顾我,不单单是顾着我的身子。”李柠溪饮了口茶,“听说陆贵人的胎正好是你负责的,敢问陆贵人的身子到底怎么样?”
既然是元夜所说,少越不敢有所隐瞒,他如实道:“陆贵人从未有过身孕。”
对于这个回答,李柠溪并不惊讶:“那你为什么帮她隐瞒?又为何突然小产?”
“前些日子陆贵人带了三百两黄金来,要臣帮她伪造有孕,臣想着这笔黄金不要白不要,便应下了,这会子她又要小产嫁祸给和妃娘娘,臣的事情已经办妥,至于后续如何,便不是臣能够左右的。”少越提起银子就两眼发光,李柠溪本想逗逗他,可看到这副模样便晓得嗜财如命,干脆也就不多言。
送走少越,李柠溪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心里头放心不下,陆英的心思这般重,出手又这么阔绰,那陆婉进了东宫自然会有人出谋划策,赵白臻那个脑子,只怕是要被人耍得团团转。
这么想着,李柠溪没有任何犹豫,赶忙招呼杏儿跟自己往东宫去。
还没进门,她就听着了东宫负责扫洗的宫女说闲话。
“陆侧妃可真是大手笔,前儿我不过帮着传了句话,没想到就得了一把铜钱,我数了数竟然有三两银子。”
“真羡慕你们能在陆侧妃跟前儿,我跟着太子妃,别说赏银,吃穿用度上都要省吃俭用,要说太子妃也是国公府出来的,怎么就这般小气。”
“前段日子不是说陆大人贪污,太子还亲自证明陆家清白,现在看来只怕太子是收了他们家银子。”
“只不过陆侧妃嫁过来这么长日子,怎么一直没见她出过门?”
“……”
听着这些话,李柠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给杏儿使了个眼色。
杏儿立马上前去:“不好好干活,嚼什么舌根子,东宫的俸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要是再有人胡说八道,那就直接回了太子妃,全都打出去。”
“杏儿姑娘恕罪,杏儿姑娘恕罪。”
李柠溪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头,她急匆匆的往李九安的书房去,东宫的不正之风虽说是陆婉的屋里头传出来的,可毕竟还是因着李九安没有制止,他总得付一部分责任。
可没想到书房里头竟然空无一人,李柠溪也不好再去别的地方瞎找,干脆叫杏儿去找一找,自己待在书房里头。
李九安的书房有股檀香的味道,让李柠溪莫名的心安,她拿起李九安桌子上的书翻了个编,可没想到竟然落了一封信出来。
李柠溪本不想多事,可信封上头的字迹却是希吉尔的,她一时好奇干脆把信件打开来看。
看完信件李柠溪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开始在书房里头开始翻找,终于在书架的角落看到了一沓子信,全部都是希吉尔的笔迹。
就在李柠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李九安的声音:“福儿,你今儿怎么有时间来寻我,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李柠溪僵硬的转过身,手上的信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