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陈江科的身份背景看了一遍后。
崔青卓不等李玄之念完,便问:“大司马,您是想让我们去招揽陈氏陈江科这个人?”
乔誉郑重的摇头:“不是让你们,而是要你们陪我一起去,我们三人一起去请他!据可靠的消息,四月下旬,陈江科会在建州的长平郡私塾中,开一场书画展览,他邀请了各方有能之士,包括一些民间传闻的大能者,咱们这次不止是要招揽他,还有其他能人雅士,若是发现不错的人才,全都招入商阳为门客!”
朝政更新换代,也是官员们的更替,商阳城的朝臣们老弱病残,还占着各个重要职位,在他接手这个大梁之前,他需要培植自己的心腹。
崔青卓想了想,觉得此事的确需要他们前去,不过有一件事他很担心:“大司马,这么多的人咱们能全部说服他们来为大梁做门客吗,五大家族和宗族那边会不同意吧?”
乔誉靠在漆椅上,两眼微微眯着:“咱们好言相劝,多多优待他们,他们自然投诚,不然他们这些年读那么多书作什么?这些人,能为我所用者,定会让他仕途通达,家族兴旺,至于那些不愿意的腐儒嘛,就杀了吧!既然不为我建功立业,那定是为别人,既然为别人,那就是大梁的敌人,即为大梁的敌人,留着始终是祸害,不如早早除去!”
几句话把李玄之和崔青卓说的心里一惊,虽然他们知道这两年乔誉的心思越来越重,杀伐果断,但不曾想他的心何时变得这么狠,之前悲天悯人的心在此间荡然无存。
崔青卓笑着劝道:“不为大梁所用,那也不用杀了,囚禁起来,饿他们几天,也就服软了,毕竟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士,杀了他们倒是留下骂名了。”
乔誉阴冷着脸:“……”
李玄之心思却不放在这个上面,他心里早就想到他要离开商阳,离开阿父的天天问诗书,问治国天下,离开阿母的千叮万嘱,离开张文雯的苦苦纠缠。
他压抑不住欣喜,笑着问:“阿誉你说的当真?咱们啥时候启程?我这就回去准备去!”
乔誉淡漠的目光看向李玄之:“越快越好,我打算明天启程!”
崔青卓一怔,太急了吧!他顾虑问:“这么着急?建州长平郡离商阳半月路程,这才二月出头,咱们三月下旬再启程前去,也不迟啊!”
李玄之笑着:“什么着急?去请能人雅士,自然要显出咱们诚意,不去早点怎么显出诚意来?我觉得明天出发最好,就明天!”
他巴不得现在就出发,还省的回宫像君主爹禀报,他也就少听些教训了。
崔青卓:“……”
可他看乔誉的神情,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乔誉行事沉稳,且果断,对于有把握的事不疾不徐,不会像这次赶鸭子上架,急吼吼的,难道说长平郡有比陈江科更重要的事情在等他?
而且这种去请几位文人雅士,是有几个有能耐的人,但还不至于他亲自出面,之前去南疆请巫师首领,是让乔目去,那可是救治天下百姓的人,也只是乔目去。
实在想不通,什么人,需要乔誉亲自去,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乔誉站了起来:“好,今晚你们回去收拾,不必把这事告诉旁人,只说去一趟远门就好,你们先回去吧!”
李玄之高兴的应声是,他才不会和旁人说,省的张氏女郎又追出去,高兴的转身就告辞!
崔青卓没有急着走,等书房仅剩两人时,他担心的问:“阿誉,此次去建州,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办吗?有没有需要我帮你什么呢?”
乔誉冷眼看他:“不告诉崔青滢,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说着,乔誉先行离开。
这两年,崔青滢仗着乔誉受伤时照顾过他,三天两头来乔府里嘘寒问暖,更有时在晖明殿里安排琐事,对殿里的一切指手画脚,还有一次她差点闯入了后殿,暖姑姑因此跪在殿外一天一夜,乔誉才让起来。
每次她来府里,总能碰到乔誉,乔誉心知肚明,若不是崔青卓把他的行踪告诉崔青滢,怎么每次来都能碰到他?
崔青卓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我这么做是为你们好,你和青滢迟早要成亲,你要拖到什么时候?她已经十九岁了!”
等了乔誉这些年,都成了老姑娘了,旁人看着倒不是羡慕她,而是笑话她了。
乔誉刚踏出门槛的脚收回,目光沉沉看崔青卓:“那你们崔氏尽快给她说亲事,以后不要让她来乔府!”
说完他直接离开,虽然这话崔青卓不止听了一遍,可每次他和崔青滢说,她总是捂着耳朵不想听,还逼着他告诉她乔誉的行踪,唉!夹在亲情和友情中间,实在太辛苦了。
正如今日,乔誉让人传口信,让他们两个过来商谈要事,而崔青滢非要跟着来,现今去安春院陪着王姿做针线活去了,妹妹为了婚事,如今名声都豁出去了,乔誉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他深深叹口气,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乔誉听闻崔青滢又来了,还在安春院等着,他则是去了向芷院,因为去建州,他要带一个人一起去。
翌日一早
天蒙蒙的刚亮,李玄之便来到乔府门前,谁知乔誉比他还要早,乔府门前停着几匹马和一辆马车。
他见乔誉还没出来,就来到马车旁,问正在搬行礼的乔目:“这马车给谁准备的?”
乔目回头见李玄之探着头往里面看,连忙拦着:“没谁,没谁,大人,你先去府里请将军出来,还有半个时辰就要辰时了,要出发了!”
李玄之见马车里还挺神秘,好奇心又被勾起了,左右追着乔目问马车是给谁准备的。
等到乔誉走出府门,指着一女子,命她上马车时,李玄之惊住了。
只见那女子,面若桃李,眉秀而青翠,眼亮而水灵,一身婢子装扮,虽然算不上天容之姿,却也清秀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