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婢子是谁啊?
竟让乔大司马为她置备一辆马车,而这辆马车的规制像是嫡系女郎的车,看着不像是婢子。
“哎哎,阿誉这位是谁家女郎,你路上需要人伺候吗?怎么还带马车和婢子,这不耽误行程吗?”李玄之来到乔誉身边问。
乔誉不回反问:“你人都到了,阿卓他人呢?”
李玄之摇头:“我哪里知道,想来是被家中娇妻耽搁了!”
乔誉顺着台阶走下去,走到马匹旁边。
“再等一刻钟,若是他再不来,咱们先启程,让他自己上路。”乔誉道。
李玄之忙追上乔誉:“阿誉,阿誉,阿卓不过是耽搁了会儿,耽误不了多少行程!”
他今日起早了,崔青卓家里有家眷迟点也是难免的事,他们多少年的兄弟,要做啥肯定要一起啊,为啥这么着急?
他不敢向乔誉说什么,他如今可没刚回来那会好说话,见乔誉不吭声,他也不敢再多言,只好陪着他等着崔青卓,只盼崔青卓快点到!
……
建州长平郡临安街。
临安街上很是繁华,街头巷角皆是买卖的摆卖,在临安街的帽儿巷,这里地段更是优渥,是长平郡最为喧闹的一处。
而在临安街的街角处,有个不起眼的纸铺,这里是两年前萧静带着萧瑶等人所买下的铺子,一开始在这里卖纸没什么人买。
纸这种大户人家才用得到的东西,一般不会有人来买,更何况每年王氏用纸是从商阳城分发下来,也不需要买。
在建州,一来读书人少,二来纸贵。
自从陈江科等人读书人兴起后,建州的纸便耗用多了,而萧静抓住这个机会,把纸卖给了他们。
从此之后,纸融入到了这些文人雅士的生活中,尤其是萧静开的新令纸铺,这里的纸比商阳城的纸白,还便宜,大多数画师和读书人知道后,纷纷前来这里买纸。
陈江科是这里的常客,今日正好天晴了,他出门置办些纸和墨给私塾。
他来到新令纸铺门前,看到萧栋抱着一捆纸从他面前经过,因为纸的高度遮住了两人脸,萧栋没看到他。
“萧郎君,在搬纸啊?”陈江科问。
萧栋听到声音是陈江科,忙将纸换了个方式,一看是陈郎君。
“陈先生来了!里面请,里面请!”萧栋尊敬道。
读书人,自然比他们这些粗汉要识礼些,自然也就宽待了。
陈江科笑着随着他走入纸铺,看到柜台案上摆放的几捆纸,他伸手摸着:“萧郎君,我瞧着今日的纸倒比半月前的那些纸好,摸在手里,像丝制的绢,不会又是令妹研制出来的新品?”
萧栋放下怀中的纸,笑着和他说:“当然了,我们这里的纸,每一捆都是我妹妹亲手抄出来的,她担心别人插手没有出纸的效果,大多数纸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
陈江科欣赏的摸着这些纸,很喜悦,天下女子许多,萧氏姐妹却是不可多得的两位,一文一武,一静一动,尤其是那个爱动的,真是摄人心魂。
“那你二妹呢?今日她回来铺里吗?”陈江科问。
萧栋摇头:“今日二妹陪着阿父去山上选竹子了,需要过两天才能回来呢。”
陈江科脸色微沉,帮着萧栋将几捆纸放好:“萧二女郎是女儿家,怎能常去山上呢?听说近几日有几位郎君寻媒人去你家商讨令妹的婚事,不知是真是假?令妹有没有同意他们?”
这才是他今日来新令纸铺的目的。
萧栋笑着看向他:“陈郎君我家二妹可不是一般女郎,怎么会同意那些人呢?我们虽然是商户,可我二妹放眼整个建州,可没哪家女郎能与她媲美,当然除了五大家族那些门槛高的,我们这等商户攀比不上,我的这位妹妹可谓女郎中的第一人!”
陈江科低头沉思,想着萧静那张纯净的脸便觉得心中荡漾,她曾经入过商阳,还在那些大人物身边伺候过,见识自然比一般女郎要高出几分。
最重要她曾经为他的学生调过秦筝,那双葱白的手,划过秦筝的弦,又试了半曲,真是好听啊。
萧栋见陈江科不语,深知这些文人们常常来新令纸铺来见妹妹,还有几位曾经贸然想提亲,赶紧劝着:“陈郎君,在这么多郎君中,我们啊,最看好你,我看我二妹每次和你说话最多,你的心思,我家里人也清楚,回头我们多帮你劝劝二妹,到时若是成了,我可是你的陈江科的大舅子,日后在南益和建州,提起你,不怕没人认识,人人都喊我一声栋哥啊。”
陈江科听萧家愿意为他劝说萧静,心下一喜,连忙拜礼:“若萧郎君肯为陈某人在萧女郎面前美言几句,日后在建州,自当竭尽全力完成郎君的心愿!”
萧栋跑道陈江科的面前,拍着他肩膀道:“你可说好了,我今晚回去便和妹妹说这事,不,不,我要和阿父说这事,尽快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
陈江科高兴的心里雀跃,不知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激动,他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郎君心意,陈某感激不尽,这是后面半月的纸钱,我先给上,回去我便找媒人去萧宅提亲!”
萧栋连连应着好。
两人一拍既定后,萧栋晚上回去便把这事告知了阿母。
阿母听到有人愿意娶她们家的萧静,自然愿意,她还发愁,萧静曾经失身于五大家族,会不会一辈子嫁不出去,没想到这几日说亲的人,一个比一个门第高,自然也就同意了。
三日后,陈江科便找上媒人来萧宅,上门提亲。
这日萧静从山上刚回家,一进门,便被萧栋和萧勒抓回了屋里。
萧栋和萧勒两人笑着道:“妹妹,外面在给你说亲呢,你可不能迎面进去,不合规矩!”
萧静瞥了瞥嘴:“哥,说什么亲啊!纸铺里有人看着吗?你们都跑回来?”
“放心吧,有萧瑶在看着呢。”萧栋说着朝着隔壁的屋子抬了抬下巴:“静儿,今日来提亲的人可是陈江科陈郎君,这位郎君的事你该知道,两年前帮着南益击退夷越之族,在王氏的府中备受重视,你若能嫁给他,日后咱们家在建州也不会处处被人掣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