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8日,星期六,凌晨,奥多摩,诸口益贵别墅附近。
太阳还没出来呢,毛利和推理家诸口益贵就都被晴荣编辑叫出来,在山林中迎着将要升起的朝阳摆姿势了。
摄影师垂水亘在等着抓拍晨光,记者出岛觉治就在附近等着出场,只有晴荣编辑一个附加人员在镜头中,山崎和本堂瑛佑在远处看着。
对此,诸口益贵那边的人都有所不满,差了陪衬,拍出来的效果就差一些。
对此,毛利装傻充愣,他反正是不管这种事情,全凭山崎和本堂瑛佑两人自愿。
而山崎和本堂瑛佑两人没有任何妥协,一个不喜欢拍照,一个不愿意拍照。
不过,两人也拿着便携式摄影机,一人一个方向的在帮忙拍摄——非正规的,只是做个留念而已。
紧张的等待中,太阳出来了,一缕金色的光芒划破早已经发白的天空,照在推理家诸口益贵和毛利身前,并慢慢扩大。
摄影师垂水亘不断的拍摄,这时候胶卷就是不要钱的。
顷刻间,一卷胶卷就消耗完了。
摄影师垂水亘在放松中收工了,向众人比划了一个圆满的手势。
毛利和推理家诸口益贵两人顿时也放松了,各自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摆姿势摆得。
等摄影师垂水亘换好胶卷,记者出岛觉治正式上前开始住持访谈,《作家诸口益贵和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讨论推理的新黎明》。……
早上六点多,访谈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是后期整理,从中挑选出一部分对话摘录刊登在杂志上,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早餐过后,毛利带着山崎和本堂瑛佑向诸口益贵告辞了。网
诸口益贵请晴荣编辑代他送客,山崎就留了下来。
“诸口先生,有件事情我得提醒您,”山崎直言道,“如果您再这样恶德下去,哪天说不定就被身边的人杀死了。”
“你、你说什么!”诸口益贵怀疑听错了。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听不听在您。”山崎扫视脸色变得难看的记者出岛觉治、摄影师垂水亘,向诸口益贵欠身致意后走了。
“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谁要杀我。”诸口益贵追了出来。
晴荣编辑问道:“老师,怎么回事?”
“他说你们之中有人要杀我。”诸口益贵指着山崎叫道,有点气急败坏。
“什么!”晴荣编辑吃了一惊。
记者出岛觉治、摄影师垂水亘、仆人们都出来围观了。
山崎说道:“既然您曲解我的意思,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由于诸口益贵您的德行很差,所以……”
诸口益贵喝道:“住口,你这是在侮辱我的名誉。”
山崎耸耸肩,没有说话,然后打算上车。
不过,诸口益贵拦住了山崎,然后向毛利说道:“毛利先生,您就是这样管您的助手的?”
“抱歉,我管不了他。”毛利摊手道,“除了有关事件的问题,其它的事情,大概是他管我比较多。”
山崎说道:“诸口先生您身边的人为了他们的工作,为了利益关系,任您打骂。”
“但我不是,我跟您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我不会迁就您。”
“您管不了我,所以就不要在我面前,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了。”
“我说您的话,虽然不好听,但那的确是为你好的话,好自为之吧。网”
诸口益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气得不轻。
“还请让一下,您挡着我上车路了。”山崎挥手示意诸口益贵让开车门。
诸口益贵说道:“不准走,你今天必须向我道歉,否则我就起诉你。”
山崎叹了口气,“好吧,惹您这个主人不高兴了,是我这个客人失礼了,我想您道歉。”说着颔首致意,“这样可以了吧。”
诸口益贵不依不挠的说道:“不行,你必须为说我,而道歉。”
山崎摇头道:“那个啊,我说的是实话,所以我是不会道歉的,您能做出来,就不要怕人说。”
诸口益贵叫道:“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你就是在恶意中伤我。”
山崎说道:“好吧,既然您想听,那我就再当一回好人吧。”
“我对您的了解来自新闻,秋场编辑的自杀是您造成的……”
诸口益贵打断道:“胡说八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山崎说道:“他是您的编辑,他的自杀,是因为工作压力。”
诸口益贵喝道:“根本没有的事,是他自己想不开。”
“这一点就算您否认也无济于事,”山崎说道,“而据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就是昨天晚上,您的言行中,对于那位任劳任怨的秋场编辑的死,没有丝毫怜悯,对于这位晴荣编辑也是任意的打骂,这无不显示您缺乏仁德。”
诸口益贵怒道:“晴荣小姐那个,是她做错了事,你根本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理解,字体大小代表地位,她确实做错了。”山崎说道,“但是您不该砸她脑袋。”
山崎又对晴荣编辑说道:“您有义务帮他干活,但没有义务任他打骂。”
“那、那只是失手,”诸口益贵气势有点弱了,并岔开话题,“而且我有想写书纪念秋场编辑,怎么能说没有怜悯?”
“我忍不住了。”记者出岛觉治咬牙切齿的站了出来,“秋场其实就是被你害死的,是你教唆他自杀的,你还假惺惺的说什么纪念。”
“什么!”摄影师垂水亘、晴荣编辑,还有仆佣们都吃了一惊。
诸口益贵恼火得脸都涨红了,血压绝对升上去了,“出岛觉治,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毛利下了车,“让我听听就知道了。”
诸口益贵说道:“毛利侦探,这里没有您的事情,您就不要掺和了。”
“很抱歉,事件就是侦探的生命。”毛利说道,“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出岛先生,可以的话,请继续说。”山崎拿出手机录音,同时示意本堂瑛佑也录音,一式二份。
山崎也明白了,记者出岛觉治昨天夜里在诸口益贵房间外滞留,也许是真的在计划怎么杀死诸口益贵,搞不好真的是在计划一个密室杀人计划。
诸口益贵看到录音,顿时急了,“不准录音。”
山崎说道:“抱歉,这个您说了不算,得问出岛先生。”
“出岛觉治!”诸口益贵喝道。
“我同意录音。”记者出岛觉治说道。
“出岛。”摄影师垂水亘关心的喊道。
“没关系,大不了失业而已。”记者出岛觉治豁出去了,“事情是这样的。”
“秋场是个很老实很尽责的人,自从当了诸口益贵的编辑后,身上常常会绑着绷带。”
“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诸口益贵说让秋场去试试,他想出的杀人手法是否真的行得通。”
“啊?”众人很意外。
“没有那种事情,没有。”诸口益贵恼羞成怒了。
毛利问道:“莫非秋场编辑的自杀,其实也是一次实验?”
“是的,”记者出岛觉治说道,“用身体去实验,当然会注意不让自己真的死掉,但总有意外发生。”
“我有咨询过律师,如果一个人让另一个人去做一件违法的事情,这就构成教唆了。”
“如果这件事情的结果是,被教唆者有可能死亡,而教唆者明知道,被教唆者会死,那么就构成了故意教唆杀人罪。”
“现在,诸口益贵就是这样,他明知道实验杀人方法会死人,他仍然要秋场去做。”
毛利问道:“出岛先生,您说的这些,您有证据吗?”
诸口益贵叫道:“他没有,根本不可能有证据,因为我根本没做过那种事情。”
记者出岛觉治说道:“我有证据,我收集了两个证据,但律师说凭那两个证据,很难让检察官起诉诸口益贵。”
“这您不用担心,您现在要做的是把证据提交给警方。”毛利说道,“我认识警视厅的目暮警部,我给他打个电话。”
诸口益贵急了,“毛利先生,您怎么能相信他的话呢,那都是无稽之谈啊!”
“我相信他的证据。”毛利冷声道,“诸口先生,孰是孰非会调查清楚的。”
记者出岛觉治连忙说道:“那我这就去拿证据。”
“我陪您去吧。”山崎想去接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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