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8日,星期六,上午,巽壮平律师宅。
目暮警部向巽壮平律师说明了推理小说家诸口益贵与记者出岛觉治之间的问题,并说了手头上的证据,但巽壮平律师并不感兴趣。
“警官先生,您也看到了,我正准备去参加婚礼,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山崎笑道:“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您出面主持正义。”
山崎把诸口益贵呵斥晴荣编辑,并用《文艺时代》杂志了砸晴荣编辑脑袋的事情说了出来。
巽壮平律师有了兴趣,“那杂志是什么样的杂志?我是说尺寸大小?”
“啊,我有带着。”记者出岛觉治拿出了《文艺时代》杂志。
巽壮平律师顿时眼前一亮,拿过一指厚的书册掂量了一下后,拉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作为一个绅士,自然要为那名受欺负的女士讨回一个公道,不过容我先打个电话,请等我一下。”
目暮警部等人有点傻眼,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山崎明白,巽壮平律师是看到利益了,大大的利益,而婚礼迟一点,甚至不去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毕竟不是他的婚礼。……
另一边,毛利侦探事务所。
武居先生派的车已经到了,两辆玛自达休旅车。
由于毛利一直不回家,兰打电话给毛利,得知他们遇上了事件,也是无语了。
而柯南一听到事件顿时坐不住了,眼珠一转就想了条妙计,毛利没开车去,需要人接。
兰被说动,于是带着柯南乘坐其中一辆车前往奥多摩接人。……
上午,推理小说家诸口益贵的别墅。
由于不熟悉道路,兰一行和目暮警部一行几乎同时到达,也就是前后下车。
山崎看到柯南在向本堂瑛佑打听事件,忍不住摇头,这家伙这次要失望了,这个事件根本没有侦探插手的余地。
这个事件是律师的领域,要靠律师来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而这个事件,妃英理阿姨也许能赢,但巽壮平律师肯定能赢。
因为这个事件恐怕难以用常规的手段,或者说用常规的手段比较难赢。
妃英理阿姨心高气傲,她不屑使用非正常手段,巽壮平律师却不在乎,他只要结果。
推理小说家诸口益贵也认识巽壮平律师,看到他出现,心里变得很不安,比见到目暮警部这些警察还紧张。
毛利为双方作了介绍,巽壮平律师和诸口益贵客道几句,就找上了晴荣编辑。
“晴荣小姐,听说您昨天晚上被诸口先生打了……”
“巽律师!”诸口益贵脱口而出,有不祥的预感。
巽壮平律师并没有理他,“我觉得您需要一位律师帮您维护您的权利,您看我可以吗?”
“我我……”晴荣编辑有点不知所措。
“巽律师,您这是在做什么!”诸口益贵说话有些哆嗦。
巽壮平律师礼貌的笑道:“自然是在做一名律师该做的事情。”
诸口益贵看着巽壮平律师露出的白牙,似乎看到了森然的獠牙,尖锐逼人。
巽壮平律师继续说道:“晴荣小姐,如果您是在担心费用问题,那大可不必,只要您签下这份委托书,然后一切交给我就可以了。”
巽壮平律师递上一纸合约,请晴荣编辑一个人去旁边看。
晴荣编辑去旁边,越看越吃惊,前面是普通的委托书,但完全没有说费用,费用在后面的附加条款。
所有与律师服务相关的费用都不用委托人负责,但打赢官司以后,委托人获得的所有赔偿费用都要与律师分享。
一亿日元以上,双方一方一半,从五亿日元开始,每多五亿日元,律师多拿半成,从四十五亿日元开始都是一九分成,委托人一,律师九。
一亿日元以下,五千万日元以上,委托人拿四成,律师拿六成。
五千万日元以下,委托人拿三成,律师拿七成。
晴荣编辑干咽了一下,感觉就一个,这完全就是打劫,抢了钱以后在分赃,没出力的拿得较少,出力多的拿得较多。
巽壮平律师问道:“晴荣小姐,您意下如何?”
“您,您真的能做到吗?”晴荣编辑不能置信的说道,“我是说,您是认真的吗?”
巽壮平律师笑道:“只要您签了委托书,接下来就是我的事情了。”
“不准签。”诸口益贵尖叫着上前阻止。
巽壮平律师拦下了他,“诸口先生,您无权为晴荣小姐做决定,如果您打算拿晴荣小姐工作做威胁,您尽管做,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无权阻止您,但是,我们都会做个见证。”
“见、见证什么?”诸口益贵脱口问道。
巽壮平律师笑道:“见证您利用工作要挟晴荣小姐,触发刑法第223条强要罪,后果是3年以下惩役。”
诸口益贵打了个冷颤,虽然现在是夏日的上午,但他仍然觉得冷,他感觉他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中,就因为面前这个巽壮平律师。
“我签了。”晴荣编辑决定了,“我实在找不到理由不去签它,巽律师,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乐意效劳。”巽壮平律师笑的很开心,又能有一笔不错的收入了。
晴荣编辑问道:“那么,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请稍等,让我先和诸口先生单独谈谈,看看能不能和解。”巽壮平律师笑道,然后请诸口益贵跟他去单独谈。……
单间。
诸口益贵面色阴沉的看着巽壮平律师,“你到底想搞出什么事情来?”
巽壮平律师笑道:“诸口先生,我先为您分析一下事件。”
“我不想听这个,”诸口益贵压低声音大叫道,“总之,你如果是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赔偿的话,就不要痴心妄想了,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砸了她一下而已,她还好好的站在外面,有什么问题找我的律师说去。”
巽壮平律师挥挥手指,“您根本不懂,您这次的问题,这种把柄让您的律师抓住,您就完了。”
“什么意思?”诸口益贵喝道,“不要在这里口出狂言,危言耸听!”
巽壮平律师正色道:“据我所知,您昨天晚上,因为晴荣小姐办事不力,您在气恼之下,不但口头教训了她,还扔出这本厚厚的《文艺时代》杂志砸在了晴荣小姐的脑袋上。”
诸口益贵心里没底,但嘴上并不服,“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气愤之下的一时失手罢了。”
巽壮平律师说道:“是一失失手,还是已经打习惯了,所以不经思考就去做了,这不是您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
“这是您身边的人说了算,如果他们说您经常做类似的事情,那您这个就不是失手了。”
“其实,您以前的仆人在他的网页上,就说了您很多坏话。”
“这些都能证实,您对下属很不好。”
诸口益贵急了,“那根本是无稽之谈,你到底想说什么!”
巽壮平律师自信的笑道:“嗯,这么跟您说吧,由于有很多证人的关系,所以不管您请谁来当律师,晴荣小姐的官司,我必定会胜利,不同律师的差别就是您要赔偿多少钱而已。”
诸口益贵拍着沙发扶手怒道:“我是不会给钱的!”
“那也由不得您,”巽壮平律师说道,“晴荣小姐由于在您手下工作期间一直被您压迫,又遭受您的打骂,致以于产生了心里阴影,以后将不能工作了。”
“所以您除了要赔偿晴荣小姐的医疗费什么的,还有未来的工作。”
“根据她从事行业的一般薪水,根据晴荣小姐的年龄,到退休还有三十年,您需要支付付晴荣小姐至少三亿日元。”
“什么!”诸口益贵跳起来,指着巽壮平律师的鼻子怒吼道,“没可能的,你这是敲诈勒索。”
“我还没说完呢,”巽壮平律师说道,“由于晴荣小姐这个事件,我必胜,而在审理这个事件过程中,所有在裁判廷上发言的人,所有的话都将会成为证词。”
诸口益贵一愣,“那又怎么样?”
巽壮平律师说道:“可以证明您对身边的人不好,您的德行低下……”
诸口益贵又火大了,“胡说八道!”
巽壮平律师继续说道:“一个德行低下的推理小说家,完全有可能为了体验杀人的快感,而教唆为他整理素材的秋场先生自杀。”
诸口益贵震惊不已,“住、住口!”
“您这个表情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巽壮平律师带着胜利的微笑,“我也不怕告诉您,我手头上有您在一次访谈中说漏嘴的录像带,还有秋场先生的遗物,您的手稿,上面是您想的杀人办法,与秋场先生的死法一样。”
“裁判廷上,没有人会相信您是清白的,因为您德行低下,您一惯对下属不好,做的出那种强迫下属自残的事情。”
诸口益贵咬牙握拳妥协了,“住口,我、我给你三亿日元。”
巽壮平律师拉出一个微笑,“这两个官司打完,您的名誉就彻底毁了,到时候您写的所有书都不会再有读者,您这辈子彻底完了,而如果您的书仍然畅销,那一切都好说。”
诸口益贵颤抖的问道:“你、你到底想要多少?”
巽壮平律师伸出三根手指,“我估算过您的财产,我只要一半左右,三十亿日元。”
诸口益贵顿时面无人色,脚下一软,踉跄的后腿,又跌坐回沙发上,“做、做梦,你这个混蛋!”
“我会是您的噩梦,”巽壮平律师不在意的笑道,“我给您一周时间找律师考虑,期间还请注意身体,如果血压高了,请及时就医。”
“滚,你给我滚!”诸口益贵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那么,我就告辞了,我会通知目暮警部和毛利先生,说您心情不好,您就不必送了。”
巽壮平律师脸色红润笑眯眯的走了,与失魂落魄的诸口益贵呈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