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打开了她的手机。
这一次的世界,她度过了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时间上还挺凑巧,后天她的官司就要宣判了。她刚要打电话给珊珊问下官司和最近工作的事,却有电话进来了。
是物业的,说她原本上月就要缴纳的物业费还没交。
没交?
可陶然记得,她七天前还特意叮嘱了珊珊的,是忘了吗?
打给珊珊,结果没人接电话。
陶然知道珊珊手上事多,便也没放心上,自己去交了钱。
下午去看花婆婆时,她却又被告知,珊珊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大概忙吧?珊珊她有自己的工作,还要忙我的事。”陶然虽这么说,却也觉奇怪……
陶然第二天去律所之前先去了趟基金会,她想去看看珊珊的。结果已经过了上班时间,珊珊还没打卡。
一问才知,说珊珊最近已经请了好几次病假,而且工作也很不在状态,似乎心事重重。
陶然手上有事,暂时也没时间继续再找珊珊。她打了个电话,依旧没通……
又是一天过去,这天,将是陶然官司的宣判日。
鉴于陶然的社会影响力,公众关注度较高,加上这案子对净网行动有示范意义,所以这次庭审还被现场直播了。
由于各项证据很充分,所以这案子的结果并无悬念。
西京报方面当庭认错,请求从轻判罚,但被陶然直面驳斥了。
“作为媒体,本就具有不容推卸的示范作用,身兼引导舆论的社会责任,竖立正确价值观的基本要求。所以越是媒体,越是不能求宽容,相反要严于律己,这才对得起你们作为媒体人的职责,对得起所有民众和平台的信任,对得起你们上千万的粉丝。
你们云淡风轻一句对不起就想抹平一切,那么谁来对我的名誉负责,谁来对我国最好的戏剧大学的声誉负责,造成的社会影响力,社会公信力的质疑,又该谁来负责?
净网行动既然已经开始,我相信法院会贯彻到底,以此社会事件来推动净网的进一步进行,还我国网民一个干净的网络环境!
所以,我们主张,必须从严来判!”
陶然叭叭道来,完全没管这些话该是她的律师来说的。
哈,大概是因为她的名人效应,也知道在直播,所以她这一番话连法官都没打断,任由她从头到尾说完了。
最终判决下来,西京报和一众网络键盘侠的造谣诽谤罪全部成立。
西京报确实被抓典型了。
他们不但被要求书面道歉,全网道歉,各平台还被勒令关停了他们的一众官媒账号一个月以作整改。此外,西京报被判赔偿陶然女士经济赔偿和精神损失费共计一百二十万。
而其他网络喷子也各自判了一万元赔偿……
新京报也当庭宣布,他们的主编和涉案记者将全部撤职。
下庭后的陶然被媒体堵住,她直言强调,这次拿到的所有赔偿,依旧会捐献给她名字命名的基金会。
她也再次重申,她这次这么强硬,主在创造良好网络环境的同时,竖立一个正确的社会价值观……
天知道她把钱又一次捐出去时,心有多疼。
只怪她的人设立得太高,这钱烫手,只有捐出去更配得上她的形象……
她的形象确实立得好,因为这官司,她又承包了热搜的好几条。全网对她又是各种夸。
而她的人设也没算白立,因为她刚要坐下吃饭,就又接到电话,说是上边想让她做全网网络净化代言人。重点是,有偿的。
她将拍摄一组宣传片,在各大网站循环播放,更将是不少主流app打开后的主推荐。此外,还会有线下活动,届时会有一笔不菲的活动费……
“不过,你们怎么没联系我助理,直接找到了我?”
“您助理联系不上啊。”对方告知。
谷巾 这下,陶然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珊珊虽有时候不太靠谱,但从没这么掉链子。
她不会真病重了吧?
想着珊珊在这个城市也没有亲人,陶然不放心,还是决定去她的公寓看一眼。
她弄了身低调的打扮,戴了帽子眼镜和口罩后,顺利到了珊珊家。
按了几下门铃,没人来开。
陶然便试起了密码锁。
她很快就打开了门,她隐约记得珊珊曾告诉过她,家里密码是她们两人的生日加起来,果然,一试就开了。
一开门,陶然便觉出了诡异。
大白天的,整个家里,灯火通明。越往里走,气味越古怪。
酒精气味?
客厅里,就有几个酒瓶子。
推开房门,珊珊躺在床上。
随后陶然就看见了她床头的酒瓶子。嗯,还是白酒瓶子。
不是病了?
她怎么记得,珊珊酒量很不好?这种五十二度的白酒,基本就是一杯倒的?
走近了一看,陶然便吓了一跳。
才几天不见,这丫头已瘦了一圈。青黑色的大眼圈,苍白的面色,看着完全没有一点精气神。
推了推她,珊珊慢慢睁开了眼。
差不多十秒,她的眼神才变清澈了些。
陶然摸了下她的额头:“怎么?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看见陶然,珊珊摇头的同时,眼睛却一下红了,情绪控制不住,她两行眼泪一挂而行的同时,整个人还瑟瑟发抖起来……
陶然心里七上八下,难免各种猜测。借酒消愁,难道是因为感情问题?
陶然想去把珊珊搀扶起来说话,可刚一抓到其手臂,便发现她手臂上有大片大片的青紫,还有两道已经结痂却还挂着血痕的口子。
“怎么回事?是谁打你了?因为我吗?”陶然变了脸。珊珊是她的人,不管是谁要敢动手,她都不放过!
可珊珊再次摇起了头。
“你可急死我了!赶紧说话!谁弄伤的你?”
“姐,别担心。这伤,是我前天我去上班,还没出车库就和人撞了。是我自己弄伤的,不是别人。那一撞,也是我的全责。我已经陪过钱了。”
“真的?”
“真的。”
“为什么不去医院?为什么还喝酒?”
“姐,你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你赶紧走。我……我……我只想自己待着。”话是这么说,可她的眼泪依旧止不住。
陶然怎会看不出她口是心非的样子?
陶然索性坐了下来,可珊珊却再次让她赶紧离开,似乎很着急?
“姐,我求你了,我不想害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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