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觉得很不舒服。
不是因为珊珊的所作所为,而是因为气场。
珊珊的气场,这个屋子的气场,都让她觉得很沉闷压抑。
按理说今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可珊珊家里却有种乌云盖顶的感觉。
陶然走去落地窗边,一把打开了厚重的窗帘。
充沛的阳光瞬间洒进屋子,可阳光晒在摊开的手上,却没什么温度,完全没有一点春日的暖意。
屋里的憋闷,只是略有缓解,并没完全得以改善。
有问题!
是风水的问题?
陶然再看珊珊,更觉她没有精气神,突然就有了种以前电视剧里老说的“印堂发黑”的感觉。
走过去,陶然一把按住了珊珊。
内力游走珊珊身体,果然,她的身体并没有问题。可她依旧还在瑟瑟发抖。
丝丝灵气又被陶然强行引入珊珊体中,随后,灵气明显遇到了阻滞。且那丝灵气,竟然散了。
什么东西?
再来!
加倍的灵气被源源不断导入,强势游走珊珊的四肢百骸,将那一波波的滞气一次次冲散……
十分钟后,灵气终于走遍珊珊全身,陶然亲眼看着她的面上恢复了点点血色,就连眼圈的青黑也淡了不少。
灵气运行在身的陶然没看错,珊珊身上,有丝丝缕缕的黑气正在散开。
这……她大无语。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脏东西”!
不过,经历过伊丽莎白,走过修仙世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能接受这种状况,只是不喜欢它发生在自己身边。
珊珊双眼也渐渐清明,她再次反复:“姐,你别管我。你快走。”
陶然让她先别说话,给她找到一袋没过期的面包,弄了点热牛奶给她送了来。
不过再推开门时,陶然又发现,那黑气竟然又开始笼罩在了珊珊头上。
什么鬼!
这么不依不饶的?
陶然走近,将灵气外溢,那黑气又一下散开了。
能被天地灵气驱散的大概是什么,她已经基本有数。
她拉着珊珊坐到了太阳光下,窗户打开,日光温暖,珊珊渐渐平静。
“有没有舒服些?”陶然问话的时候,想起自己会画符来着。哎,她早点应该画些平安符给身边人戴着的。
虽说她一直有这个心,却一直没去办,陶然也是略有自责。
珊珊点头:“我好多了。”
陶然知道她没有安全感,一本正经道:“我做了很多善事。之前有高人告诉我,我身有金光护体,邪魔妖术都近我不得。所以你放心,你不会连累我。而且有我在,不管什么都不能接近你。珊珊,我会帮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鬼……”珊珊的手又抖了起来。
“鬼?”
“真的!她每天纠缠着我,有时候好好的,她就会突然在我跟前闪现,我前天车祸,就是因为她突然趴在了我的车玻璃上!我吓到了,方向盘没握稳,就撞了。”
珊珊呜呜哭了起来。
“我知道的,她这么纠缠我,就是想要我死。”
陶然深吸一口气。
“所以你就一直灌酒?”
“是。我只能让自己断了意识,她才不会出现。姐,我好害怕。”
谷煘 “不是。那不是鬼!”
陶然抚了抚她的头发。
虽说没见过鬼,但陶然在修仙世界算是对人的魂魄有些了解。刚丝丝的黑气,不像是什么冤魂厉鬼,更像是一种怨气。
一定意义上,就像陶然自己中的诅咒。
她之前的身体一样也是阻滞连连,其实是被某种禁制给牵连了。所以珊珊,应该是身上背负了什么因果?
“给我讲讲最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见的鬼是谁?这个状况发生多久?告诉我前因后果,我们一起面对!”
……
前年年末,陶然拿下金牛奖后就远走国外,当时助理珊珊在帮着处理完她的资产后,便回了一趟多年未回的老家。
家里人看见她都挺兴奋,尤其是她的爷爷,带着她各处走亲访友。
由于珊珊是开车回的老家,所以有一天,老爷子心血来潮,看着儿时照片,突然便让珊珊带他去两百里外的a市乡下娘家看看。
老爷子年纪大了,珊珊不忍拒绝。再带着她爸,三人一起去了。
老爷子小几十年没回,那老家早已物是人非。
停留一日后,打听到儿时朋友搬到了附近一个村落。倒是不远,就是要绕两座山,走十几里山路。
老爷子觉得将来不可能再回来,所以坚持要去看看。
汽车开了不久便进不去,全靠步行。
三人带着礼品走走停停,折腾了快三个小时才到地方。就这还是多亏碰上了当地一个小孩带路。
由于早就去了电话,所以老爷子的发小已经迎在了村口。
小村子难得有外人来做客,又听说来的客人有钱,带了不少好东西,一时间,这村有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老爷子见当年的小伙伴日子过得困难,直接拿了八千块塞给了老友。
老友感激涕零,热情招呼。老爷子旧友重逢,激动得很,坚持要住上一晚才离开。
好酒好菜招呼上,亲友好友来陪上,那发小家索性摆了五大桌,当晚,整个村子便是一派欢歌笑语加上大鱼大肉。
村民都很热情,把他们当成了贵宾,一个劲儿地劝酒。
这些年珊珊跟着陶然应酬,早养成了但凡微醺便滴酒不沾的习惯,所以酒席中段时,她觉得有些晕乎便赶紧起身,借口去厕所,顺便散了个步。
当时时间不太晚,太阳也落山没多久,暮色还在,珊珊自然没有太多戒备,只想好好享受这平静的大自然。
不过,她倒霉,碰上了一条很凶的狗。
她自幼怕狗,刚一被追便下意识跑起来。
这一跑,她就懵了。
她发现,这一片,和老爷子那发小家不太一样,几乎每家每户都长得差不多,全是土坯房。
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有人吗?”她问了起来。
可那几家的人,似乎全去村头吃饭了,压根没人搭理她。
她又问了几声,总算是隐约有了应和。
她循声过去,听到了一串金属声。
那家院门开着,却不见人。
珊珊走进院中去敲门时,又发现金属声在她身后。
她回头瞥了眼,是口井。
她走上前,往井下顺眼一瞧,她眼前突然就探出了一张龇牙咧嘴,如同鬼魅的脸,和她对了个正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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