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捕头——”贾逵脸色一变,又是惊疑又是愤愤的看着周捕头,怎么也米有想到周捕头会这样做。
嘿的苦笑了一声,周捕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大人,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位将军是什么人,但是我勉强了解了大人,大人都不愿意招惹的人,我们这些算什么东西,再说就算是有前程你那也是的傲人的前程,我们这些小人物没有多大好处的,值不得用一家人的性命冒险。”
“识时务者为俊杰呀,周捕头看的透彻——”刘悦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小人物眼界虽然浅了些,但是却不傻,一样看得清楚:“我叫刘悦,陈留小黄城的刘悦,但基础大破虎牢关的就是我,前些天刚从长安逃回来,如今朝廷正通缉我呢,若是拿着我去长安,自然少不了好处的——”
单说名字周捕头还真的想不起来,但是一说到大破虎牢关,周捕头就知道是谁了,虎牢关的故事天下皆知,刘悦可谓是名满天下。
“您是——”脸上一脸的惊异,赶忙的朝着刘悦一躬到地:“小人参见将军,之前对将军多有得罪。”
知道了刘悦的身份,周捕头更不敢有丝毫的想法了,刘悦的影响绝不只是刘悦活着的时候,就算是刘悦死了,刘悦的手下也绝对后悔为他报仇,他们不过是小人物,可经不起刘悦手下的报复。
传说刘悦就是个疯子,曾经率几百人就敢攻杀袁术上万人,还差点杀了袁术,刘悦这些人都是疯子。
“你们给他上绑——”眼见周捕头已经彻底的不能用了,贾逵有些恼怒,朝着其他的衙差呵斥起来。
只是周捕头在渑池县当捕头都十几年了,这些衙差很多人都是他带出来的,如今周捕头都这样了,谁也不会傻到听贾逵的。
“贾逵,我赌赢了吧?”刘悦笑着看着贾逵,一脸的怪异。
“贾义,牵马去,他们不做,你随我带人去长安。”知道指望不上衙差了,究竟来的时间尚短,根基很浅,贾逵就招呼自己的亲随。
屋外有人应了一声,随即就冲了进来,这贾义是他的亲随,自然和贾逵生死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就要向前捆绑刘悦。
“一百金,我给你一百金,你可以离开贾家当一个富家翁——”刘悦脸色不变,一脸怪笑的看着那个贾义,这种亲随究竟有多么忠诚,绝大部分取决于钱多少,对于普通人来说,一百金已经足够一生富贵了。
一百金就好像一块巨石砸在了贾义的头上,下意识的就顿住了脚步,只是心中还是挣扎着。
“我刘悦向来说话算话,你可以问一问你家老爷贾逵,我刘悦不会为了一百金瞎了我的名声,你说是不是。”刘悦笑的更灿烂了,眼睛眯起来看不清神色。
贾逵怔在哪里,从贾义迟疑的脚步就知道贾义心动了,虽然可以说是刘悦说话不算数,但是贾逵也是一肚子的傲气,还不屑于说谎,无论刘悦如何,最少信誉还是有的。
“刘将军好手段呀,这种情况下都能翻盘,果真厉害,贾某佩服——”贾逵叹了口气,刘悦几句话就让他成了孤家寡人,而且手段就是那么简单,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
“无奈而已,不然我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如果可以不露面的话,我肯定不愿意露面,但是为了恩人我又不得不露面——”刘悦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其实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另一边就是因为有钱,可以说没有一点含量,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光彩的。。
“其实我说的是真的,我若不在,我典大哥的性子肯定会杀人泄愤的,但凡是沾上点因果的,你说我典大哥会饶了他们,贾逵,你可以不考虑,但是周捕头他们不能不想。”刘悦挑了挑眼眉,嘿了一声:“贾逵你不会想不到,为何不提这件事,让人卖命可不能不顾死活——”
贾逵嘿了一声,自嘲的笑了笑:“如此真的是我败了,刘将军,那我只能离开了。”
当然不会等到典韦他们率人来,到时候可就真的是刘悦说了算了。
“贾梁道,你又何必急着离开,我正好缺个人说话,咱们不妨喝个小酒聊聊天如何?”刘悦呵呵的笑了,只是笑的颇没有诚意。
贾逵哼了一声,转身就想走,却不想身后刘悦哈了一声:“周捕头,把家阿奎给我留下——”
周捕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下意识的将身体堵在了门口,意思很明显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刘悦的名声让周捕头不敢有异心。
脚步一滞,贾逵脸色暗淡下来,看着周捕头好一会,不由得叹了口气,回头看看低着头站在那里的贾义,自嘲的笑了笑:“刘将军高明,看的比我看的透彻,我无话可说,任凭将军处置。”
说着,转身走了回来,往刘悦身边一坐,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只是缓缓地抿着茶水,看上去很平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心中的波澜。
“锦儿,你给周捕头一颗金豆子,让他去准备一桌酒菜,好久没和贾逵见面了,正好叙叙旧——”刘悦朝着锦儿点了点头,来的时候锦儿拿了几颗金豆子的,虽然不想动用,但是锦儿也知道穷家富路的道理。
锦儿应了一声,当真是老老实实的将一颗金豆子递给了周捕头,周捕头也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去准备酒菜了,这个时候只要不惹怒了刘悦就行,跑腿那都是小事。
很快酒菜到来,刘悦就拉着贾逵坐下来对饮,天南地北的说着闲话,贾逵倒也能应对自如,只是究竟是心中有事,不用多久,贾逵竟然醉了。
同样有些醉醺醺的刘悦,只是靠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长长的吐了口气:“贾义,你家老爷交给你了,看好了他就是一百金,最多两天,到时候天下之大由你自去。”
很多时候人只要是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很多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贾义就是这样的,既然已经背叛了自家老爷,那么也就越发的没有心理负担,一次是背叛,两次也是背叛,不单单是钱,刘悦的威势也让他害怕。
“将军,交给贾义万一他——”周捕头有些迟疑,害怕贾逵跑了自己会被连累。
吐了口酒气,刘悦摇了摇头:“不妨事,就算是贾逵跑了又能如何,只要贾义不是傻子,就不会让他走,那贾义本非忠义之人——”
刘悦猜得没错,贾逵不是没有想找机会溜走,但是贾义却整整一夜没有睡觉,贾逵走一步他跟一步,一想出房门,就被贾义给劝住了,外面毕竟还有衙差值守,贾义只要一喊,贾逵就走不了。
见识了刘悦的威势,那天晚上锦儿也是一夜没有睡着,就坐在醉酒的刘悦身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从这一天开始,刘悦算是占据了渑池县衙,威胁也好,是威名也罢,总之周捕头很听话,有了周捕头的配合,就没有人敢为这位新来的县令大老爷出头。
这两日无聊,贾逵无心公务,刘悦却是闲的没事,将积压下来的公务,没事就翻看一下,拿了贾逵的印绶,直接盖上了章处理了。
短短两日,刘悦就将县衙中堆积的公务以及案件都给清理完了,甚至于判的事情,也都按他所说的执行下去了。
比如说有一个案子是县里的大户打死了一个百姓的牛,说是那牛差点撞死他,刘悦判了大户赔偿一头牛,至于理由都没有,什么大汉律不说,就是简简单单的判了,周捕头添油加醋的一说,那大户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赶紧的赔了,说到底社会也不干拿着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果然到了第三日,一队骑兵匆匆的进了渑池县城,打头的却是一个女子,不是冯隐娘还有谁。
骑兵不多,只有十几骑,一个个人困马乏,甚至于盔甲上多有伤痕,每个人脸上难掩着疲倦,却依旧兴冲冲的,一个个眼睛里都有光彩,两日来的阴霾终于消散了。
看着新军的飞虎旗也没有人敢拦着,因为有这十几骑,就有更多的新军会赶到,没有人愿意得罪新军,从始到终,县尉就没有出现过,据说是生病了,不过也没有人关心。
在生活冯隐娘直接冲到了县衙,嘴中喊着刘悦的名字,一群人就冲了进来,好在周捕头及时引领,便已经进了大堂,看见了大堂上坐着的刘悦——
“将军——”亲兵们都很兴奋,单膝跪倒见礼,这些日子的焦躁在这一刻不翼而飞,整个人放松下来,反而更觉得疲惫了。
“将军——”冯隐娘快步到了刘悦身边,也顾不得大庭广众之下,不顾一切的扑倒在了刘悦的怀里:“可见到你了,众兄弟都快急死了,我已经让人去通知所有的弟兄赶来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