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张张充斥着兴奋,却又疲惫不堪的脸,刘悦心中一酸,用力的点了点头:“好,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其他的弟兄,你们轮流值哨,其余的人好好休息——”
说到这,朝冯隐娘摆了摆手,目光却是望向周捕头:“隐娘,你拿些钱给周捕头,让他去置办酒菜,弟兄们都洗个澡,好好地吃点喝点,养养精神,周捕头,就拜托你了。”
“诺——”周捕头赶忙应了下来,看见这些亲兵,周捕头更不敢有任何的心思了,这些人一身的杀气,看着就让人害怕。
能见到刘悦无疑是冯隐娘最开心的事情了,钱都无所谓,况且疼核实后刘悦开口,冯隐娘也不能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取了钱给了周捕头。
有了人手,刘悦心里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周捕头在听话,也不如亲兵们在,有他们在才算是真正的踏实了。
“隐娘,你取一百金给贾逵身边的亲随,打发他走吧。”流域到没有忘记贾义的事,既然说过的话自然要做数,不然以后谁还会相信自己。
冯隐娘应了下来,去了一百金,让人将贾义和贾逵带了上来,当着贾逵的面,将一百金交给了贾义,那贾义兴高采烈地拿了钱,甚至没有和贾逵说一声,就匆匆的跑了,有了钱可不敢在这里耽误下去。
只剩下锦儿一家人的事没有兑现了,刘悦也不着急,冯隐娘远路而来,不可能带太多的钱的,刘悦还是等其他的兄弟赶到之后再做处理。
从这一日起,刘悦算是占了渑池县城,虽然仅仅十几个亲兵,但是守着县衙,也没人敢随意的踏进一步。
从这一天开始,就不断的有新军弟兄赶到了渑池,不过从他们嘴里得知,为了寻找刘悦,不少兄弟都熬的生了病,如今在后面的马车上,不过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说不上典韦的情况。
刘悦派出了人手,从渑池向东,一路吹着号角过去,希望能和典韦汇合,将刘悦的消息告诉他。
消息一直到了第四天,才算是送到了典韦的手里,得知刘悦平安无事的典韦,大喜之余,也等不及那些军士,便自己领着五百人马赶来的渑池县城。
“兄弟——”从进了县城,典韦就急不可耐的催促着迎接的他的亲兵,一路跑来了县衙。
“典大哥,你瘦了——”刘悦已经能起身了,只是还是没有太多的力气,不过见了典韦,却还是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上前轻锤了典韦一下。
典韦只是咧着嘴嘿嘿的笑着,上下的打量着刘悦,也不管冯隐娘就在边上,哈哈笑道:“我听说是一个小娘们救了你,兄弟,你怎么腿软了——”
或许这样说话,典韦才能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不过这话一说出来,就在大堂上的锦儿小脸腾地就红了,一时间臊的都呆不住了。
“别胡说八道,要不是人家一家人救了我,我恐怕早就见了水龙王——”刘悦吐了口气,哈哈笑着拉着典韦坐了下来:“典大哥,你从陈留回来的,给我说说情况怎么样了?”
这才是刘悦所关心的,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陈留郡小黄成什么样了?
“你可别说了,张邈趁着咱们没回去,就起兵一万攻打小黄,而且刘岱还配合他围困了白马,我回去的时候,光是小黄城下,尸体都铺满了,亏的还是文远拿下了陈留,才让张邈军乱了方寸,正好我赶回去张邈将所有人一股脑的押上了,结果身边没人,被我带着人一冲,可惜差点跑了张邈——”典韦愤愤的说着,怒气冲冲的,恨恨的啐了一口:“不过张邈被我一箭射中了后心,死不了也要脱层皮。”
典韦回来的时候,张邈还不知道死活,不过这一箭最低也要掉半条命,短时间张邈是折腾不起来了。
“兄弟,我到了白马刘岱才退的,等咱们回去,这笔账一定要算——”典韦愤愤的说着,心中放不下这股子气。
嗯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刘悦冷哼了一声:“这笔账当然要算,回去就要算,典大哥,你一会派人回去——”
说到这,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典韦耳边小声的说道:“你让人将乔瑁带上,去燕县安顿,等我回去之后,就找刘岱算这笔账。”
“好,让刘岱等着吧——”典韦嘿了一声,一脸的冷笑。
既然小黄白马都解了困,刘悦到时也不担心了,只是问起典韦一路寻找的辛苦,不由得唏嘘起来,自己这一次掉进水里,就知道弟兄们究竟有多么的在意他,不少弟兄都病倒了,着实让刘悦心疼的厉害。
“休息一日,后天启程回家。”刘悦吐了口气,虽然陈留没事情了,但是也还是尽快的赶回去。
锦儿一家人还没有回去,不过刘悦在县城中给他们找了一个房子,倒是锦儿的哥哥回去了,毕竟不放心自家婆娘一个人在家,不过临走的时候,刘悦给了他一些钱,而赶回来的锦儿爹,刘悦可是给了他们不少的钱,差不多二三百金,也足够锦儿家当一个富家翁的。
虽然刘悦的人已经赶到了,但是锦儿还是每天都来照顾刘悦,谁都能看出锦儿的意思,只是刘悦不说话,就连冯隐娘也不敢多说。
明天就要走了,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个交代,刘悦不想落下个无情无义的名声。
不去管典韦安排人忙活着,甚至让那些病了的弟兄暂时留下来,因为渑池能够安全一段时间,只要刘悦不在,不会有人找麻烦,而刘悦却犹豫着,还是到了锦儿的住处。
锦儿并没有同父亲母亲住在一起,而是在县衙里找了一间房子,夜间的时候就在县衙里住下,而对这一切,今儿的父母亲仿佛没有注意到一般。
“锦儿——”刘悦轻轻的喊了一声。
屋里好像听出了刘悦的声音,啊了一下,片刻就有人打开了屋门,锦儿只是低着头,并不敢多看刘悦,身上的衣服是临时穿上的,看上去显得有些凌乱。
刘悦迟疑了一下,抬脚走了进来,还没等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房间里狠简单,除了一张床何和一张桌子,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刘悦扫了一眼,虽然知道不应该在人家姑娘床上坐下,但是这些天也只是勉强能行动,站的久了可真没有那种气力,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在床上坐了下来。
锦儿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过来,灯光的摇戈中,今儿的脖颈都是通红的,两支小手搅在一起,不停的拧着衣角,一脸的紧张不安。
“锦儿——”刘悦咳嗽了一声,朝着锦儿招了招手:“你也过来坐下说话——”
刘悦没别的意思,仅仅是因为站着太累得慌,更不习惯自己坐着别人站着,仅此而已。
或许是感觉到了刘悦的目光,锦儿身子一颤,死死的咬着嘴唇,轻轻的朝前挪了一下,接着又是一步,随即缓缓地走了过来,越是走进,那张小脸就越发的通红。
其实也挺尴尬的,刘悦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毕竟锦儿可什么也都没说过,都是刘悦自己感觉到的,但是又绝对的没错,不然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住在县衙,如今刘悦的手下都已经到了,两千多人还能差她一个人照顾。
况且一个女孩也不避讳什么,这心中要说没想法那是假的,只是有些话却不能说的太直白,不然伤了女孩子家的脸面,那也太狠心了。
只是刘悦怎么也没有想到,锦儿走过来,却猛地一口将油灯给吹熄了,屋子里一下子陷进了黑暗之中,也让刘悦的刘悦的一颗心跟着猛地跳了起来。
刘悦一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锦儿想错了,还没等他开口,锦儿已经挨着刘悦爬了上来——
这一刻,刘悦意识到了,锦儿还真的明白这是意味着什么,只是刘悦不过是来找锦儿说清楚,而锦儿却会错了意,只要刘悦愿意,那么今晚上就可以留下来,明天一早,这世界上就又多了一个妇人。
没有非要强拧着点灯,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依稀看得见锦儿就侧卧在身边,刘悦吐了口气,也说不上什么滋味,这可真的是考验人,朱丝毫对刘悦来说是一种考验。
“锦儿,你真的想清楚了?”刘悦声音很轻,但是锦儿就在身边,却能听的明白。
从脖子里传来了轻轻的嗯了一声,锦儿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下,随即湮没在粗重的呼吸声中。
“锦儿——”刘悦知道自己必须说明白,伸手轻轻的拉了锦儿的胳膊一下,却感觉到锦儿猛地哆嗦了一下,那是过度紧张造成的,但是锦儿还是跟着刘悦这一下转了过来。
悠悠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锦儿还小,刘悦可能真的忍不住了,即便是此刻,心中也忍不住动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