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说的有道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就在那里——”桥蕤用力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吐了口气:“修建一座堡垒,可以屯兵,只要布置得当,也能阻拦住刘悦的骑兵。”
桥蕤所说的是断头谷过去百十步的另一处狭窄,虽然那里地势平缓,但是同样不利与大队的骑兵冲锋,如果在哪里修建一个堡垒,就可以和断头谷相呼应。
陈纪点了点头,桥蕤眼光还是不错的,陈纪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嗯了一声:“那就越快越好了。”
两人做了决定,只等吃过了早饭,一声令下,三百马军就不得不下了马去搬运石头,运送土方,人多好办事,仅仅是大半天的时间,一个土堡垒就隐约成型了,关键是还不小。
刘悦一直看着,却并没有去了理睬,大白天的偷袭不了,桥蕤随时可以反应过来,至于隐藏行迹,简直是无异于痴人说梦,从这里过去只有一条路,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斥候盯着自己。
堡垒是土木修建的,比较简陋,差不多几十步方圆大小,可以藏兵不下五十之数,也就是说这里可以藏五十人,到时候刘悦杀过去,以这种地方,堡垒修建的一样是易守难攻,施展不开兵力,如果堡垒里有足够的箭矢物资,一样可以阻拦骑兵的冲锋。
“将军,让我先行去拔掉这里——”望着修建土堡的袁术军,徐晃有些沉不住气了,如果多了这个土堡,就不能攻伐断头谷了,到时候敌人就可以从容布置。
“不用,要破土堡轻而易举,让他们随便折腾,哎——”刘悦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袁术这王八蛋到底啥时候来了,我都已经等的烦了——”
徐晃和典韦无话可说,对视了一眼,也只能苦笑,不过和徐晃不一样,典韦对刘悦更有信心,自然相信刘悦的话。
可惜袁术不知道刘悦再打他的主意,只是在舞阳修整了一天,这才开始出发的,拿下舞阳对于袁术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大军兵临城下,舞阳县令就打开了城门,彻底倒戈了。
不过因为大军行军,有物资粮草押送,所以走的有点慢,毕竟这段路本身就不好走,才出了舞阳不远,就接到了桥蕤派人送来的消息,刘悦就在断头谷外,率千人骑兵,在哪里安营扎寨,到现在没有动静。
刘悦有鬼?袁术第一个反应就是刘悦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当然这个倒霉的人一定是自己,刘悦在算计他,或者说是在等他。
断头谷挡住了刘悦的进攻,但是也同样挡住了他的进攻,即便是过去断头谷,那边也不太适合施展大军,也就是说自己的兵力优势得不到充分的发挥,在哪里不得不和刘悦比拼武力。
“下令大军慢行,雷薄——”顷刻间袁术就有了打算,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我给你一千兵马,沿舞水过去,走东车乡,绕路去断头谷北边——”
“诺——”雷薄应了一声,便领了兵马往东车乡的方向去了,只不过这一去却要远了大半。
袁术大军行军速度陡然就慢了下来,原本三天就能到断头谷的,如今估摸着却要四五天之久,甚至于时间还要更长。
袁术隐约感觉着刘悦一定是在等自己,感觉刘悦绝不是因为拿着断头谷无可奈何,否则刘悦早就撤退回去做打算了,刘悦爱冒险不假,但是绝不是没有决断。
不单单是袁术这么想,包括此次随军的袁胤也是这么想的,刘悦徘徊不去,肯定是憋着什么坏主意,肯定是在瞪着袁术赶过去,绝不会是那么简单的,至于刘悦只有一千兵马,反而没有人关注过。
袁术虽然厌恶刘悦,但是几次打交道却深知刘悦的手段神出鬼没,而且胆大心细,尤其武艺不凡,和这众人打对手,那就必须卯足了精神,绝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刘悦可不知道袁术行军缓慢起来,每天就是眺望着断头谷的方向,袁术怎么还没有动静?
断头谷可以遮掩双方,不过再怎么样,刘悦让人在远处的山峰上,却还是隐约能看见断头谷的对面的情况的,这都过去三天了,袁术怎么还没有到来。
刘悦还没有按耐不住,典韦就按耐不住了,这一日,典韦就来寻刘悦,见了面就吵嚷起来:“兄弟,这几日都快闲出鸟来了,不若闲着没事我去叫骂一阵,就算是那些蠢蛋不敢出来,那也是杀杀他们的威风不是——”
典韦是真的闲的慌了,又不能喝酒,每日里干巴巴的呆着,典韦都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生锈了。
这话让刘悦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随便点了点头:“典大哥,就在一百五十步之外,防备敌军有床弩——”
听到刘悦答应下来,典韦哈哈一笑,抬脚就往外走:“放心吧,公明跟着我呢——”
原来徐晃也按耐不住了,刘悦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脑海中还是胡思乱想,不断的模拟着断头谷这一战,尽量的将所有的细节都要想到。
再说典韦拉着徐晃很快就到了断头谷外,典韦虽然不在乎,但是对刘悦的话却是言听计从,果然不肯接近一百五十步之内,只是在这之外叫嚣着。
“姓桥的,是个带把的就出来大战三百回合——”典韦骂的很粗俗,可不管什么丢不丢人,反正身后还有二百弟兄跟着起哄,骂声不绝于耳。
桥蕤自然听得见,只是脸上却是一脸的苦闷,他还真的不敢出去和典韦大战,别说三百回合,只怕三个回合就要命了,桥蕤纵然没有和典韦打过,但是却亲眼看见过典韦的厉害。
“让他骂吧,只要他敢上前,就给我射死他,不要怕浪费箭矢——”桥蕤重重的哼了一声,心中也是憋着火。
不过桥蕤还是小看了典韦,从这天中午,典韦领着二百军士,就在断头谷外,整整骂了大半天,变着花样的骂,将桥蕤家里所有人问候了个遍,甚至于又问候了祖宗十八代,就怕桥蕤不出来。
桥蕤无奈,出去打不过典韦,那是白白送死,但是听着这么骂,这心里也不痛快,没有谁喜欢这么被骂的。
眼见着日落西山,典韦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姓桥的,明日一早我再来寻你,别缩的像个乌龟似的,你要说不敢和我打,我就不来寻你了怎么样?”
桥蕤不出来典韦也是无可奈何,这才想了这一招,不出来就和骂孙子一样,要么就承认打不过自己,一样让袁术军士气大跌,毕竟主将畏战,军士们哪里还能振奋的起来,肯定士气低落的。
又是一会,也不见桥蕤他有反应,典韦就知道桥蕤认怂了,不过被自己骂了一天,桥蕤肯定憋了一肚子火。
“姓桥的,认怂了好说,我这还有个兄弟,要不然你和他大战三百回合,我绝不插手——”典韦怂恿着,将徐晃拉了出来,徐晃也不畏惧,只是眺望着断头谷的方向。
桥蕤听得见,但是没有一点出去的意思,都已经怂了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不能忍得。
关键是被典韦拉出来的徐晃,一看也绝不是善茬,虽然不如典韦魁梧,但是身形修长,一看就颇有力道,手中一柄萱花斧,能使这种兵器的还有好相与的,傻子才会出去呢。
看来看来白拉着徐晃来了,典韦叹了口气,实在是无话可说,看看天色也快要黑下来了,典韦就觉得没意思了,这就准备赶回去吃晚饭,只是还没等下令,忽然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等循声望过去,典韦和徐晃却都是一呆,刘悦怎么来了?
远远的看见刘悦领着几十个弟兄策马而来,望见典韦和徐晃,还使劲的挥了挥手。
“兄弟(将军)你咋来了?”典韦和徐晃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一脸的惊异。
刘悦来的的确是有些突殊,毕竟这都要晚饭了,况且刘悦可不是呆不住的性子,干啥跑来了?
“这不是见你们还没有回去,我一来是担心你们,二来——”刘悦吐了口气,眼睛眯了起来,嘿了一声:“我也是闲的慌了,闲的没事总要找点消遣不是——”
啊了一声,典韦和徐晃都有些懵糟,不知道刘悦打什么鬼主意。
哪知道这话音落下,刘悦就催马上前几步,对着断头谷就喊上了:“桥将军,我是刘悦,咱们都闲得慌,你不敢和我典大哥打,也不敢和我的大将徐晃打,那我来了,咱们一对一,不允许任何人插手的,你也敢和我一战,省得闷得慌。”
刘悦是这种打算,对面的桥蕤有些无语,自己真的是软柿子吗?怎么每个人都想过来踩一脚,典韦一身的武勇就不用说了,徐晃也不是弱者,可是你刘悦虽然会打仗,但是对刘悦的武艺也不过一个不错而已的评价,打不过典韦徐晃,难道自己还能怕了刘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