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蕤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谷口外,远远的凝视着战马上的刘悦,心中挣扎着,先不说被骂了一下午了憋不憋气,单单就是士气,桥蕤就必须做出一些改变,不然军士们就会感到很窝囊,便会有厌战的情绪。
典韦不敢想,出去是送死,那徐晃一把萱花斧,一看也不是弱者,都不好惹,但是刘悦虽然好撑武艺不错,却没有听说过刘悦打杀了那些将领,桥蕤可也不觉得自己的武艺就差了,当然是不能和典韦那等人相比。
但是桥蕤又有顾虑,毕竟刘悦善于用奇,也说不定会是什么阴谋诡计的。
刘悦或许察觉出了桥蕤的担心,心思一动,便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眼每一挑,朝着典韦和徐晃一摆手:“留下三十名弟兄,其余人等都后腿三百步,包括你们俩——”
啊了一声,典韦瞪大了眼珠子:“兄弟,为啥?”
典韦觉得自己不能撤,还要保护刘悦呢,万一刘悦有些闪失可就糟了。
“废话,你和公明在我身后,桥蕤敢出来才怪,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冒着个险,有你们在威胁太大了——”刘悦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啊了一声,典韦讪讪的笑了,挠着头很不好意思,干笑着道:“那要是万一兄弟你——”
“没有万一,桥蕤武艺也就是一般,就算是打不赢,可也未必会输,再说我还有身上的软甲呢,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刘悦吐了口气,耸了耸肩,还真的不当回事。
徐晃不太熟悉刘悦的武艺,听刘悦这么说,还想再劝几句:“将军,你身为主帅——”
“公明,你们也把我看的也太娇贵了,以前打仗那一次我不是和典大哥冲在最前面,凡有战我必前可不只是说说的——”刘悦笑着,笑的有些无奈,只是摇着头。
徐晃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朝典韦望去,心中有了许多想法,只是还没等开口,便被刘悦给抢了先。
“放心吧,吕布手底下我还能走几招,最后全身而退,也是几次和吕布厮杀了,就算是桥蕤在厉害,难道还能比得上吕布那三姓家奴不成。”刘悦的比方让徐晃一阵尴尬,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徐晃虽然没有了吕布打过照面,但是吕布之勇,却是天下人皆知,当初十八路诸侯讨董,一个吕布就让各路诸侯折损数十位大将,这等人物可是厉害的很,刘悦能喝吕布过招,并且安然退开,这本身就是厉害的本事。
“那将军你多加小心——”徐晃迟疑了一下,还是躬了躬身,便催马向后退去,随机典韦也说了一声小心,跟着退了回去,最少也有三百步外。
刘悦身后就只剩下了三十个亲兵,最少桥蕤不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武艺好的,但是绝对都不出名。
“桥将军,你也看见了,就剩下我自己了,你要是个爷们,也带上三五十个人,咱们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你若是能把我杀了,或者是生擒了去,那可就是天大的功劳。”刘悦蛊惑着桥蕤,甚至于拿着自己当诱饵,当真是应了那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待不住流*氓。
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刘悦这边人不多,也没有武力太强悍的,如果自己真的能抓了刘悦,那么自然是天大的功劳,袁术可是说过,谁能把刘悦的人头送到他的面前,就赏给谁十万钱——
十万钱可真不是个小数,桥蕤不心动那是假的,刘悦可以说创造了极佳的机会,就剩下能不能抓住刘悦了。
眼中变换不定,桥蕤咬了咬牙,朝着陈纪一拱手:“陈军师,我要去拿下刘悦——”
陈纪迟疑了好一会,才悠悠的叹了口气:“桥将军,你可想清楚,一旦动手,胜负难料,不过刘悦既然敢贸然出现,而且典韦和徐晃还退到了后面,刘悦也是一定不好缠的。”
“若是做什么也畏首畏尾,岂不是永远没有获胜的希望——”桥蕤吐了口气,话音落下,便不再和陈纪多说什么,只是双腿一夹马腹,然了已经冲了出去。
如果桥蕤再不出来,刘悦都想放弃了,毕竟桥蕤不出来他也没办法,肯定不敢冲过去的,却没有想到桥蕤竟然冲出来了。
看见桥蕤的时候,刘悦是真的笑了,咧着嘴差点笑出声来,眼眉一挑,反手将长刀抽了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桥蕤,长刀垂在腿边上,默默地在心中计算着,缓缓地夹了夹马腹,战马才唏律律的叫唤了一声,轻轻地朝前渡步——
“刘悦,纳命来——”桥蕤大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抖,炸开一片枪花,对着刘悦就扎了过来。
眼见着当胸扎来,刘悦晃了晃身子,那一刻右脚一踢长刀,长刀整个弹了起来,借着这一点力道,长刀猛地划过,已经朝着桥蕤劈来。
双方一错而过,虽然没有损伤,但是却已经试到了对方的底,桥蕤觉得刘悦也不过如此。
冲出去几十步桥蕤又杀了回来,只是距离短了,战马却冲不起来了,速度并不快。
“再来——”仿佛试探出刘悦的本事了,桥蕤心中放心下来,最少刘悦的武艺也不比他强了,如此谁胜谁败可就不一定了,就凭这一点,桥蕤也要拼一下,说不定就能拿了刘悦的人头呢。
死死地盯着桥蕤,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轻哼了一声,猛的一夹马腹,已经迎着桥蕤冲了过去。
双方眼见就要撞在一起,刘悦脸上闪过一丝嘲弄,长刀动也不到,只是整个人一晃,忽然从站马上消失了,别人看得见刘悦藏再马肚子底下,可惜乔瑁却看不见,等发现没人了,心中一呆,随即脸色一变,一下子都想不到刘悦去了哪里。
心中一惊,等反应过来,一把长刀忽然从马腹底下刺了出来,狠狠地扎进了桥蕤坐下战马的肚子里,鲜血飞溅,只听见战马一声悲鸣,说不出的凄惨,但是刘悦却不为所动,不但随即抽刀,海梦的一旋,将伤口扩大了。
桥蕤怎么也没有想到刘悦会对战马下手,而且出手就是毙命的一招,人虽然冲过开了,但是坐下战马却嘶鸣着,鲜血洒了一路,眼见着桥蕤的战马就不行了。
只是随着得手,刘悦催动坐下战马,追着桥蕤而来——
“哪里走——”一招得手刘悦也不客气,催动战马追着桥蕤不得不奔着大营就走,现在可不是解释的时候,只是追着桥蕤就走。
感觉到坐下战马的状态,桥蕤心中又惊又怒,没想到刘悦如此刁钻难缠,只是此时桥蕤已经不敢恋战,如果不能尽快和自己的手下汇合,可能想走的话就难了,身后隐约的已经听到了马蹄声。
刘悦喊出这句话来,身后的亲兵就已经开始策马追上来,甚至远处典韦和徐晃看见这一幕,也直接催马往前来。
谁都知道桥蕤这一次失利,刘悦可不想放他回去,接下来就是如何抓住桥蕤了,或者是直接击杀。
桥蕤也明白,所以这时候顾不得查看战马,只是拼命地打马,眼见战马开始大摆,桥蕤一咬牙,只将枪头扎在了马屁股上,以此来刺激战马。
他的亲兵也开始迎上来,双方都在拼命地接近,但是随着双方的靠近,刘悦猛的大喝一声,身后三十名亲兵却是猛地一拍马鞍上的一个机扣,瞬时间便有六支弩箭射了出去。
如此近的距离,一下子爆发,前面十几个弟兄就是百十只利箭,几十步的距离之下,还挺着枪的桥蕤的亲兵,却哪里反应的过来,一片箭矢射来,也只能睁着眼被射了个正着。
有的被射的成了刺猬,直接从战马上摔了下去,有的受了轻伤,有的伤的不轻,只是顷刻间,五十名军士就只剩下十几骑完好的冲了过来。
但是他们迎面而来的却是新军的长枪,到了跟前才发现新军的长枪远比他们的长了一截,这是因为新军的长枪是加长的,后面有一个加长杆。
要说起这加长杆来,还是用铁铸的一个连接头,随时可以拧上,也随时可以卸下来,方便简单,但是在这种对冲之中,一寸长一寸强,没等袁术军够到他们,他们的长枪已经刺在了敌人的胸口,将敌人直接从战马上撞了下去。
一个照面,桥蕤的亲兵已经所剩无几,反观刘悦的亲兵却是一个不损,可以说有备算无备,但是这种情况下,却已经没有人能拦截刘悦去追逐桥蕤了。
只是此时离着最近的土堡都还有三百余步,想要救人可就难了。
眼看着桥蕤坐下战马鲜血狂喷,已经越来越慢,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刘悦哈哈大笑起来,长刀一摆,这就要追上去,却不想就在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中总一阵悸动,死亡的阴影仿佛瞬间包围了刘悦——
这就是刘悦的本能,对于本能刘悦一直很相信,哪怕是错了总比不相信的好,所以那一瞬间刘悦所做出的反应,就是双手猛地一按马鞍,然后人已经飞了出去,什么也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