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嵩真的没有想到,刘悦竟然疯狂到了这样,在袁术大军压境的时候,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兵,从舞阳不顾一切的杀过来,刘悦这是疯了吧?
但是程嵩不知道,刘悦就是疯了的,就在袁术大军快到了吉水河的时候,刘悦却在这时候出了舞阳的城门,让狗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往了阳翟城,至于舞阳的一切都交给了张辽。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袁术并不知道刘悦离开了,袁术的斥候也并没有能过的了河,因为河上的木桥已经被破坏了,想要过河就必须从新搭建浮桥。
有这种情况袁术并不意外,有这种地势不用的话,袁术才会觉得有鬼。
浮桥搭建起来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最少需要羊皮筏子或者小船,当然袁术是带着羊皮筏子的,剩下的还需要木头,这就需要先行砍伐了。
在袁术的安排下,斥候扩展到了十里的范围,却依旧漏下了十多里外上游的弟兄,如今树木已经被砍了不少,用绳子拦在了吉水河里,就等着袁术渡河了。
大军在河南岸安顿下来,周围开阔,袁术也不担心刘悦会来偷袭,袁术可是已经准备好的,一旦刘悦来了就走不了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袁术大军如何,最少今天是不可能过河了,但是刘悦却在这一天的未时就赶到了阳翟城外,也给程嵩带来了很大的意外。
“叫程嵩出来——”刘悦大喝着,眼中寒芒闪烁:“告诉程嵩,如果半个时辰之内我就攻城,到时候可别说我心狠手辣——”
自然有人去回报程嵩,听说刘悦如此嚣张,程嵩差点气炸了肺。
“刘悦真的是疯了吧,袁术大军压境,他竟然放弃了舞阳,跑来阳翟和我为难,还真不怕天下英雄的责骂——”程嵩啧啧有声:“走,出去看看刘悦到底想干什么?”
随着程嵩往外走,称得上龙行虎步,都想知道刘悦跑来是不是真的疯了。
站在城墙上,程嵩望下去,总算是见到了刘悦,即便是心中厌恶,也不有的赞了一声,刘悦果然是英姿飒爽,一身装扮精神的很。
“刘悦,你不在舞阳抵挡袁术,如何能跑来阳翟撒野——”城头上,程嵩毫不客气的呵斥这刘悦。
刘悦冷冷的笑着,眼中精光越盛,朝着程嵩打量着,鹰钩鼻,薄嘴唇,很显然此人心性凉薄,也难怪说个话都欠缺考虑,看来自己还是他太老实了。
“程嵩,你别给我装傻,我之前派来的兄弟呢,如果你还敢监禁着,那就别怪我不仗义了——”刘悦说到着,就缓缓地抽出了背上的上的大刀。
城头上,程嵩嘲弄的笑了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刘悦,刘悦就这种程度吗?不过五百骑那不成还想着强攻下来,那可真是不知死活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程嵩吐了口气,不屑的看着刘悦:“刘悦,就算你现在是准驸马,就算是你是亭候,你一个靠女人才有身份的人,谁给你的底气和我堂堂颍川太守叫嚣?”
声音很冷,也很傲气,那种不屑一顾表现的淋漓尽致。
刘悦听了这话有点发懵,眼巴巴的看着城墙上的个子不高的程嵩,风吹起,衣衫猎猎,背负着双手,就这么居高临下的蔑视的看着他。
这模样还真的有些高人的样子,但是刘悦不明白,程嵩所说的靠女人才有身份的这个人,真的是说得自己吗?
这一刻刘悦出奇的没有一点愤怒,反而是疑惑的,究竟是什么让程嵩自我感觉如此的良好?究竟是什么让程嵩如此的不知死活?堂堂颍川太守?靠女人有身份的人?
咽了口吐沫,刘悦揉了揉额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程嵩,却见程嵩依旧不屑的看着他。
“程嵩,是谁告诉你我是靠女人才有身份的?”刘悦很好奇,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还是程嵩的认知有偏差,竟然有这种让人无法相信的事情。
城上响起了程嵩哈哈的大笑声,一脸嘲弄的看着刘悦:“这天下谁人不知,当初你为准驸马,恨不得天下皆知,如今可不是天下人都知道了吗。”
倒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回来之后,为了给自己一个身份,陈宫曾经派人将马邑亭候和准驸马的身份传扬的天下皆知,只是这身份不过是刘悦的点缀而已。
不过刘悦觉得天下人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个身份对于刘悦来说并非是绝对的,刘悦真的必须要这个身份吗?当然必须,但是刘悦即便是没有驸马的身份,也总是能捞一个身份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刘悦恰恰没有时间,却不想竟然成了程嵩的把柄。
刘悦的地盘还是金钱都不是这身份得来的,包括手下的这些人马,即便是刘悦没有准驸马的身份,从长社令往前走,也不过是需要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越想越觉得好笑,刘悦却没有想过反驳,因为没有意义,越是反驳就越是让程嵩以为他说得对,况且刘悦也不在乎程嵩说什么,因为他有底气,管你程嵩怎么认为的,你程嵩又算个屁?
“程嵩,我就问你我那弟兄如何?”刘悦摇了摇头,望着程嵩眼神冷冽起来。
程嵩并没有察觉任何额不妥,只是冷笑着,朝身后一摆手:“把人给我押上来让刘悦看看,我倒要看看刘悦能如何?”
只是片刻,一个满身是伤痕的弟兄被两个人架着上了城墙,如果不是有人架着只怕都站不住了。
看到那弟兄的那一刻,刘悦心中就好像被人用刀子扎了一下,说不出的愤怒,杀机陡然而起,眼中炸开了冷冽的寒光。
“程嵩,你不该动我新军弟兄的,如果战场上死了,那算是死得其所,我肯定不会追究,但是他是来送信的,你却把我的弟兄害成这样,程嵩,你该死——”说到最后,刘悦猛地吼了起来,声音炸响,宛如一声惊雷。
程嵩却并不当回事,嘴角冷笑着,嘲弄的看着刘悦:“刘悦,这里是颍川郡,可不是你的陈留郡,而且如今袁术大军就要赶到,你在这里耽误的久了,只怕舞阳都要丢了,我倒要看看你该如何?”
程嵩算是吃准了刘悦无可奈何,骑兵在凶猛,但是攻城是甭想了,攻城不下,袁术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刘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成为一个笑话。
只是程嵩有一件事没有算到,他不是刘悦,也不知道刘悦有什么手段,更不会想到刘悦要破这阳翟城其实并不难——
在程嵩看来,阳翟城高墙坚很难攻破,而且城中还有五千将士,更有足够一年半的粮食,再说刘悦就只有五百骑兵,根本就没有可能攻破阳翟,但是他不是刘悦,他更没有刘悦有钱。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巧,刘悦刚好是有钱人,而且是天底下少有的有钱人,对于刘悦来说,几万钱根本不叫事,可以让他随时奢侈一把,而且按照刘悦的习惯,总是会带上一些大钱的,就怕万一的时候,被敌人包围了,到时候打不了就拿钱买路,所以——刘悦是带着五万钱来的。
听着程嵩的话,刘悦懒得和程嵩再多说一句,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手一挥:“典大哥,你抬一箱大钱去西门,公明,你抬一箱大钱去东门,我就在南门,不管那一个门能够花钱买开,咱们就从那个门里杀进去——”
长长的吐了口气,刘悦眼中越发的冷冽:“程嵩经营颍川郡时间不长,手下的兵将有大都是新招募的,自然对程嵩忠诚度不高,只要有钱就能蛊惑他手底下的军士将领,我就不信阳翟城就没有不贪钱的。”
对于刘悦的说辞典韦和徐晃都相信,别说程嵩手底下,就算是刘悦手下,如果有人拿着很多钱,也肯定会有人背叛刘悦的,之所以现在没有,那是因为没有人花这个钱。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如果钱不能走通,那只能说明钱还是不够,那就往上再加钱——”刘悦长长的吐了口气,就没有钱买不开的城门,就要看你花多少钱了。
典韦和徐晃拱了拱手:“将军放心,我等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音落下,两人便各领百五十骑兵,带着一箱子大钱,变便朝着东西城门而去。
再说等典韦和徐晃走了,刘悦也就不再客气,潮河三儿一招手,三儿就领着几个亲兵上前,讲一个箱子放在地上,然后打开了,里面全都是黄灿灿的大钱,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有些耀眼。
“城上的军士们都听好了,我刘悦在这里发誓,今日若是有人为我打开城门,这一万钱就是他的,而且任凭他离去,我若是说到做不到,让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刘悦毫无顾忌的发着毒誓,就是为了增加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