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威风是肯定的,而且张济也看的明白,刘悦的确是不想对西凉军下太多的功夫,不想给他们太多的好处,不然如何让新军弟兄平衡,不过刘悦却打算让西凉军镇新城提的投降,而这也一切都要看这一次自己能不能祈雨成功。
对于祈雨刘悦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他努力了,至于究竟能做到多少,就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毕竟他所知道的也只是一知半解的。
担忧刘悦一声令下,新军的速度是最快的,没有人敢质疑刘悦是为什么,所以哪怕是五百件盐巴,哪怕是调动大船,在陈宫的催促下,几乎是连夜不停的赶了过来,一去一回也就仅仅是四天的时间。
眼见着第四日傍晚的时候,黄河岸边就传来了消息,说是盐巴到了,刘悦这才下令让成廉领一队人马去接应。
成廉自然不敢有意见,带着人匆匆的赶去了岸边,等到了三柳渡的时候,看见的却是船上的军士已经有不少人撑不住,靠着船舱就睡着了,也只有一部分人强撑着等待他来。
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船,成廉不免震惊,当然此时的成廉还不知道大炮的威力,震惊还是有限度的,但是也足够他心中打消很多念头的了。
等接上盐巴,成廉又是一阵感慨,刘悦一声令下,就能有这么多盐巴,陈留郡究竟多么富有,可以让刘悦如此的奢侈,毕竟平常人家一年也吃不得一斤盐巴,只是成廉想不明白,刘悦要盐巴究竟干什么?
盐巴当然无惊无险的运了回来,刘悦当即下令,让军士们将盐巴尽量的碾细,为此从百姓手中找来了石墨石碾,上千人开始了这一项繁杂的工作。
没有人知道刘悦想要干什么,军中也多有猜测,有人说刘悦要腌制腊肉,也有人说刘悦要做买卖,毕竟五百件盐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也有人琢磨着,刘悦会不会用盐巴收买人心——
只是没有人猜对,在第二天的时候,已经碾碎了几百斤的盐巴,那种细碎的盐巴反倒是很少见,另外新军大营还停放了五架飞灯,没有人知道飞灯和盐巴之间的联系,但是祈雨开始了。
随着刘悦一声令下,整个新安的百姓都被驱赶了出来,刘悦要求百姓们随着他一起祈雨,不管百姓是不是愿意。
几百个军士在新安周围数十里,甚至于到了别的县的地域,直接将百姓驱赶出来的,面对着刀枪百姓们也不敢不出来。
一时间颇为壮观,无论百姓们愿不愿意,却再新军的安排下,只能都在村口跪下,还要大声的粘着祈雨的词,当然这是刘悦统一的,至于百姓们会不会因此而怨恨他,刘悦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成了,百姓得救,没有人敢怨恨他,如果失败了,哪怕是刘悦全力以赴,又有多少百姓能活下来,所以说恨不恨其实都无所谓了。
就在新安城外,就在新军大营外,新军搭建了三丈高的木台,这是几天干出来的,木台很结实,用来祈雨用的,木台上还供奉了神像,有人说是龙王爷,有人说是雨神,不一而足,只是刘悦没有说过什么。
站在高台上,刘悦望着下面黑压压的跪的弟兄们,还有不远处数余万计的百姓,刘悦吐了口气,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缓缓地打开一张绢纸,上面是刘悦写的祈雨的词,与传统意义上的祈雨的词不太一样,因为刘悦知道,所谓的祈雨成不成功不在于这张缴文,而在于飞灯能不能成功。
“自入弘农郡以来,所见田地干涸,百姓困顿,大灾将至,我刘悦眼见心中不安,于此质问雨神和龙王,百姓何辜?三月不下一滴雨水,可要赤地千里,天能容我不能容,今日我领飞灯传讯,勒令雨神和龙王即日降雨,违令者必将天谴之——”刘悦大声的高喝着,声音传出很远,周围近千人都能听得清楚。
随着刘悦的话音落下,周围的军士都恭谨的闭上眼睛,按照所教的开始念咏:“新军肯祈雨神龙王,当奉将军之命,为民造福祉,即日下雨——”
很快声浪传到了城外,近万百姓也跟着开始祈祷:“奉请雨神龙王即日下雨,令出如山——”
这都是新军交代的,尽管百姓心觉得很荒谬,祈雨不都是拼命地说好话吗?刘悦这位将军正是疯了,竟然还要下命令,那些漫天的神佛还能听你了刘悦的不成,但是他们怎么心里嘀咕,却没有人敢不喊出来,因为不出声的话,那些军水是真的不会客气,真的往死里揍。
随着声浪伊朗高过一浪,漫天都是令出如山,刘悦神情肃穆,站在高台上,一身盔甲不脱,腰跨长刀,只将案上的一个竹签抓在手中,竹签上有军令如山,即日下雨的字样。
“军令在此,违令者斩——”刘悦一声令下,将手中的竹签用力的丢了出去,那竹签说来也奇了怪了,从三丈高台上落下,竟然直直的插在了地上,还那么结实,屹立不倒。
随着军令落下,新军弟兄都站了起来,只将刀枪往地上一顿:“军令如山,违令者斩——”
百姓们跪着不敢起来,嘴里念念叨叨的却只是一些请求的话,无论他们信不信刘悦,但是没有人不希望下雨,哪怕是城中的大户也都盼着下雨,不然今年的庄稼又都完蛋了。
随着军令落下,五架飞灯就起飞了,这一次没有控制高度,而且这一次的飞灯球体很大,在拼命地加着热,但是如此,吊篮中还给弟兄们备着棉衣棉裤。
飞灯不断地上升,越飞越高,二百步、三百步、四百步——
刘悦心中也在念着,祈祷着不要出意外,慢慢的飞灯在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了,全力治下,飞灯已经突破了极限,此时的飞灯上弟兄们都是拿着命在冒险,因为到了高空风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低,掌握飞灯就越难。
按照刘悦的说辞,新军弟兄依旧还在升空,果然在七八百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云层,云层中很是湿润,片刻的功夫,弟兄们身上的衣服就湿了。
弟兄们不敢迟疑,拼命地往下抛洒盐粉,盐粉和云层中的水汽凝结,就有了内核,终于有水底落下,只是一开始量很小——
刘悦站在高台上,抬头看着天色,昏沉的天空上,仿佛是有了变化,刘悦不能着急,他只能等待着,心中祈祷着,这也是第一次尝试,如果能够成功,对于今后来说,那也是极好的消息,也就意味着百姓们不完全用靠天吃饭。
此时的天空中,雨水掉落的更多,隐约的要形成一场雨,但是随着余地的掉落,空中的温度进一步降低,让弟兄们都受不了了,只能穿上棉衣,拼命地抛洒盐粉,不断地扩散着距离。
终于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一道雷霆在天空中炸裂,随即狂风骤起,雨水就落了下来——
“下雨了——”愣住的百姓们忽然欢呼起来,这是他们久违的期盼。
“下雨了——”军士们也兴奋了起来,将军果然求来了雨,或者说将军厉害,一道命令就真的下雨了,这让新军兴奋地不能自己。
但是和下面的欢呼不同的是,天空中风起云涌,不停的有闪电撕裂,天空中的弟兄危险频出,一道闪电将一架飞灯击中,随即那飞灯不知道去了何处,便消失在云层中.
刘悦望着天空,感觉到稀疏的雨滴落下,就知道自己的图谋成功了,但是刘悦心中的喜悦却没有几分,他心中更担心天上的弟兄,因为他知道会有多危险,只是在危险总也要有人去做,自己在弟兄们去之前已经将危险说过了.
雨滴越发的密集,隐约的有大雨的模样,天空中更加沉闷了.
“下雨了-”百姓们欢呼不断,一场雨意味着已经要干死的庄稼能够活过来,当然希望这一场雨大一些.
欢呼声中,人们对刘悦却是更加崇敬,对于百姓来说,刘悦时一道军令,就让天空下雨了,不管是雨神还是龙王爷,反正都没有刘悦厉害,这一刻刘悦被新安的百姓给神话了.
不单单是新安,但凡是此时跪在地上祈雨的百姓,都震惊的厉害,惊喜之余对刘悦更多的时害怕,刘悦如同神人一般.
百姓们望着高台上的刘悦,即便是在雨中也不停地跪拜着,口中念念叨叨的说着刘悦的神妙之处,无疑此时刘悦成了救世主,没有人敢怀疑刘悦军令的威力.
“散去吧,军令在此,当令新安重生-”刘悦挥了挥手,随即也转身下了高台,但是望着天空,却还是有些忧虑.
百姓们感恩戴德,不过还是不愿意散去,在雨中感受着凉爽,感受着雨水带来的生机,这一场雨覆盖了新安以及宜阳和渑池的一部分,雨水还挺大的,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田地里都已经透了,就连沟渠中都有了水,一些几近干涸的河水中,鱼儿反腾上来,打着转的欢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