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截住公孙瓒的,但是如今三方相见,各自顾忌,反而都不敢轻动,袁绍都不敢随意渡河了。
公孙瓒一张脸阴沉的都快要滴下水来了,刘悦好死不死的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难不成和他打得一样的主意,只是就算是一样的打算,公孙瓒也绝不敢在新军面前和袁绍打一场,否则无论输赢,一旦被刘悦找到机会,刘悦绝对会打一下,而且保证打到三寸,保证把人打疼.
感觉牙花子有点疼,公孙瓒觉得这一趟是白来了,索性临时改变了计划,没等刘悦有反应,公孙瓒就催马上前,对着河对岸喊了起来:“袁本初,听闻你要诛奸贼顺天意,我也是激情澎湃,所以特来助你一臂之力-”
袁绍有没有听到不知道,不过自然有人将话传给袁绍,听到这番话,袁绍差点没气昏过去.
对于公孙瓒的反应,刘悦也只能竖起大拇指,公孙瓒还真的敢说,这脸皮也真是无敌了.
“既然伯圭兄有这心意,那绍也有了底气-”既然公孙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袁绍也只能跟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如今伯圭兄既然已经过河了,那不妨我派人给伯圭兄领路,先行赶往长安,早一点也让天子心安.”
公孙瓒也是笑眯眯的,眼见被刘悦坏了好事,知道今日偷袭不成了,心念转动,只是抱了抱拳:“也罢,那我就先赶往长安,本初可要快一点才是.”
话音落下,公孙瓒是果断的带人就走,只是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冲着袁绍又喊了起来:“本初,我为你准备了很多的树木,从上游飘下来,你可以做成木筏,这样渡河更快一点-”
心中暗骂着,袁绍哪会不知道公孙瓒所谓的木头的意思,不由得哼了一声:“那可多谢伯圭兄了.”
兴冲冲的来了,公孙瓒却又不得无奈地走了,刘悦在这里,他决不会动手的,不能让刘悦渔翁得利,哪怕是此时心里面好像被人踩了几脚.
眼见公孙瓒调转大军,袁绍又望向刘悦:“不知道驸马爷此来为何?”
看着愤愤离开的公孙瓒,刘悦呵呵的笑了:“许久不见本初兄,我是来看看本初兄最近过得如何.”
心中冷笑,袁绍却是一脸的淡然:“绍过的还不错,每日吃得下睡得着,最近都胖了不少,倒是驸马爷看上去消瘦了,可别心思太多了,容易累得.”
“多谢本初兄提点-”刘悦哈哈一笑,话音落下,随意的一摆手:“咱们回去.”
随即新军也调转了马头,奔着长安方向而去,于公孙军一前一后.
看着新军和公孙军都离开了,袁绍冷哼着,重重的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一个个没安好心思.”
咒骂之余,就有无数木头从上游飘下来,不过袁绍有准备,倒也没有生气,更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只是看着这些木头,那还会不知道公孙瓒的恶意.
仿佛一场闹剧,匆匆而来有匆匆而走,只是打草惊蛇了,也就没有机会在动手了.
虽然没有能截住公孙瓒,但是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反而双方都没有损失,刘悦也乐的到长安城下再说,不管是袁绍还是公孙瓒,只要到了长安城下,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死亡陷阱之中.
如果仔细的寻思,又或者仔细探查,其实也可以发现蛛丝马迹的,当然前提是相信刘悦能呼风唤雨.
当初李傕就不相信,所以才会军心尽丧,才会沦落到如今投降求生,毕竟这种事情抬不可思议,况且还是对袁绍这种对刘悦有所熟悉的人.
其实过了河之后,袁绍也听说了不少刘悦呼风唤雨的这种传言,但是却根本不相信,和李傕当初想的一样,最多就是刘悦借着大雨装神弄鬼.
当然刘悦不可能再来一场雨,毕竟天空的云层已经散了,但是真正的见识过刘悦呼风唤雨,雨来又雨停的西凉军,对刘悦可以说那是死心塌地,根本不敢反抗,这才是袁绍最大的陷阱.
袁绍不会想到,刘悦一万人来了,占据着长安城,要兵有兵要粮有粮的李傕,会不及一战就投降.
当然公孙瓒也想不到,就算是能传出消息,只怕他们也不会真的相信,当然消息也传不出来,一直到袁绍赶到了长安城二十里外,长安城的水还没有完全褪去.
刘悦撤回了其他三门的兵马,合兵一处,于是公孙瓒到来,则占据了西门外,自然袁绍不可能和二人合并一处,便选择了北门屯兵,同时也在做着随时渡河的打算.
没有人知道,袁绍渡河的时候,偷偷地在对岸留了上千人,他们砍伐木料,扎制木筏,为再一次渡河做准备,袁绍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长安也不是久居之地,毕竟三方虎视眈眈的,他必须做好撤退的打算.
从过河之后,袁绍的斥候就在二十里之内不断地巡视,害怕被刘悦和公孙瓒算计,其实公孙瓒又何尝不是,和刘悦也是将斥候散开,没黑没白的监视着其他两方人马,同时防备着有其他人赶到,所以在官路上斥候延伸出去百里之外.
相比起来,还是刘悦最安稳,斥候比较收敛,只是将大营做的很坚固,毕竟来了这么久,他也不是白来的,这些天哪怕是大雨,却加固了营房.
说到底刘悦最有底气,毕竟城中三万西凉军那就是他的底气.
不管怎么样,最少三家都是打着勤王的名义来的,所以暂时三方只是各自观望,并没有立刻动手的打算,况且也是互相顾忌,不想让别人渔翁得利.
自从到了长安城下,刘悦除了打出了勤王的旗号之外,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倒是新军的第一批军粮运到了,数量还不少,这是做长久的打算了.
不过于新军一般,没有人敢不在乎军粮,公孙瓒一路过来一路征集,如今也有三月的军粮,之余袁绍储备更多,足足有五月的军粮,所过之处就差刮地三尺了.
袁绍到来的第一天,李傕就出现在了城墙上,面北眺望袁绍所部,也不知道做什么打算.
李傕的出现反而能安抚袁绍和公孙瓒的心,毕竟李傕同样是刘悦的敌人,他们猜测着刘悦到来这些天究竟干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一场大雨让刘悦啥都没有做.
根据痕迹观察,新军绝对没有攻城,城墙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至于刘悦的飞灯袁绍不做考虑,没有进攻支持的飞灯,不过是出口恶气罢了,起不到真正的作用.
只是这样的平静和安稳,让袁绍根本不能相信,刘悦几近跨越千里而来,而且提前了这些天,难道他会社那么都不做?这绝对不符合刘悦的脾性.
但是这些东西观察不出来,袁绍除了存疑,还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可能.
公孙瓒其实也在奇怪,刘悦再那么可能什么也没有做,但是这种怀疑却找不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当天晚上,从北门有人带着一个箱子小心翼翼的到了袁绍军大营门口,自报家门:“我乃是车骑将军李傕李将军麾下张超,奉将军之名面见袁州牧.”
消息传到了袁绍这里,袁绍倒是不意外,其实谁都知道,无论是袁绍还是公孙瓒或者刘悦,就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的来勤王的,否则也不会都按兵不动,如今的乱局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所以大家不过是来演一场戏.
李傕也明白,所以派人来送上礼物,不求袁绍和解,但求袁绍演演戏,不疼不痒的打上两仗,到时候该袁绍要了名气,他也能落得个安稳,所以才会有使者前来.
只是袁绍永远想不到,这个使者的确是李傕的心腹,但是却已经死心塌地的投奔了刘悦,如今来只是让袁绍放松戒备的,为下一步的算计做准备.
袁绍将张超让了进去,在亲兵的引领下,张超见到了袁绍.
“大人,这是我们将军准备的一点礼物-”张超打开箱子,里面都是金银珠宝,在灯光下异常的耀眼.
一箱子金银珠宝不可能打动袁绍的心,但是这一箱子珠宝表达出来的意思,袁绍却是明白的,不过是为了双方和和气气的演一场戏给天下人看就罢了,用不着真的厮杀.
袁绍可以拒绝,但是拒绝就等于直接翻脸,如果收下了,那么双方就只是演一场戏,比如说袁绍派人去城下叫骂,然后相互厮杀一翻,随即一方落败各回本阵,又比如说小规模的厮杀一下,让天下人说袁绍的确是做了勤王的事情,只是不敌西凉军的强悍,然后折腾个十天半月的,袁绍就可以打道回府.
但是这不是袁绍所求的,袁绍可不是真的来勤王的,说到底他也想在这里留下刘悦或者公孙瓒.
“来呀,给我准备回礼-”袁绍咳嗽了一声,眼皮耷拉下来,不紧不慢的道:“回去告诉李将军,我无意厮杀,来此不过是避祸,还请李将军见谅,如果李将军想要除掉刘悦或者公孙瓒这些祸害,我倒是可以帮衬一把,如果没有心思,那就相安无事,只是不远千里来此,总要骂战一翻,免得让世人说笑.”
“我定然将大人的意思带给我们将军.”张超应了一声,抱了抱拳,带着袁绍的回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