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果然如此想的,贾诩心中松了口气,这念头一直到众人进了县衙,各自落座之后,贾诩心中还在琢磨着什么。
刘悦解释了一些,却不会将精神一直浪费在许攸身上,注意与许攸能不能想的明白,刘悦也不愿意多想,眼看众人落座,刘悦也只是朝着许攸点了点头:“等拿下幽州,我以子远为督查使,监察幽州文武官员,别人我信不过,这件事还要子远去做,毕竟刘和在幽州的根基了得。”
说的虽然郑重,但是刘悦真的会在乎刘和吗?
答案否定的,刘和有更好记得益于刘虞旧部,但是利益分化人心,其实刘和手下何尝没有人一直主动投靠了刘悦,到时候军政分开,刘和的兵马会打散重编,然后应对外族之祸。
这其中刘和会不会答应,刘悦都没有去想过,如果公孙瓒都没了,刘和还不知道进退,那么刘悦不记忆多灭一个人。
对刘和要用,首先刘和是个人才,能文能武,继承了乃父之风,治理地方试一把好手,但是也正是刘虞的影响力,刘和在幽州根基不浅,要说一点防备也没有不至于,所以才有了许攸这位督查使。
督查使名义上是御史郎中,不过是外放的职务,又名监察使,负责巡游百官,虽然只是一个五品的职位,但是权力不小。
许攸擅权,要说起来这督查使就等同幽州的督邮,而且可能权利更大一些,许攸当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况且这也是一份信任,只是究竟许攸还是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压了下来。
“来,喝酒——”刘悦没有多说什么,举起酒杯,脸上也露出了兴奋。
一时间众人推杯换盏,特别是有典韦在这里,自然就热闹了许多,典韦可是巴不得和人碰杯的,你不找他他也要找你,当即他和刘悦各自找人喝酒,特别是典韦更是杯杯必干。
却说酒过三巡,刘悦和贾诩喝了一个,打了个酒嗝,吐了口气:“文和,如果我要征讨乌桓贼,你可有教我。”
征讨乌桓,贾诩吁了口气,放下酒杯,沉吟了一下,随即伸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趟线,又在远处画了一个圈,咽了口吐沫,沉声道:“如果向前推三百里,可见一座城,城中有兵马,可以开贸易,将军可以用人押送物资去这座城,如果只用百人押送,怕是有些人会按奈不住,一旦有人动手,将军可以夷九族,杀一儆百,铁血与怀柔并存。”
从秦到汉,上千年的历史证明,武力再怎么强悍,也不可能将外族彻底的杀掉,毕竟去了匈奴,便又有了鲜卑,去了鲜卑又来了乌桓,杀之不尽,铁血手段只是震慑,与怀柔并存才能长治久安。
“文和果然不让我失望,既然文和胸中有谋略,那我就以文和为大都督,将外族事宜全权委托给你,等我杀怕了外族之后,就彻底放手给你,你来给我建一座城,不但一座,可一直往北,我许你兵权,无论武将还是文官,所需人物完全由你决断——”刘悦一字一顿的见个想法说了出来,这说着,席间竟然沉默了下来,一个个都偷偷地望着贾诩。
没有人不嫉妒贾诩,谁都知道刘悦对于兵权很看重,军不涉政,政不连军,军政分开,没有人可以军政一把抓,这样就杜绝了任何人借机做大,才有了军犬的集中。
没有兵权,你纵然有千般本事,刘悦一个眼色就能抄家灭族,也就不会有人兴心造反,也没有人敢琢磨这件事,而相同的,为将者不参政,也就意味着没有能力统筹后勤补给,无论是粮草还是辎重,完全依靠供给,没有任何的自主权,所以自然不敢兴心造反。
哪怕如张辽和徐晃这等心腹,也没有人可以军政两手抓,也没有人能自成一系,但是如今贾诩却有了这种机会。
城池自己建,不管是武将还是文官自己任命,这也就等于说手底下的人都是贾诩的人,虽然是边关塞外,但是却和土皇帝一般,拿着各州郡的供给,却能成就自己的基业,如果有心,完全可以自立为王。
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压力,贾诩怎么会看不透,不由得脸色一变,慌忙的站了起来,对着刘悦一鞠倒地:“将军切不可,诩何德何能能牧守一方,况且我也不会打仗,统兵这种事——”
要说征北大都督贾诩不动心那是假的,这可是名垂千古的事情,塞外建城,抵御外辱,扬我国威,开疆拓土,这都是可以自如史册的,贾诩怎么会不心动,苦是苦了点,但是只要有刘悦的全力支持,也不会太苦的。
关外寒冷,但是新军有暖炉,还有煤这东西,自然不会冻着,至于食物青菜则要从关内运送,要说遭罪贾诩也不怕,毕竟老家武威本身也是塞外苦寒之地。
“为将者不只是一时之勇,更是决胜千里,如果说文和不行,哪还有和人能行——”刘悦吐了口气,眼神闪烁着。
贾诩张了张嘴,还要在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刘悦嘿了一声:“不用说了,我意已决,文和,我信得过你,我之下你为第一人,诸事从权,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乌桓贼归入大汉,蚕食鲜卑,吞并夫余,拿下高句丽——”
众人都不由得震惊于刘悦的野心如此之大,一个个都有些古怪。
莫说自秦汉以来,从有夏到如今,外族之祸屡屡不绝,匈奴之祸延绵上千年,甚至比秦汉更久远,昔日有李广、卫青等英雄,终其一生,可以说杀得匈奴闻风丧胆,但是究其一生也没有真正解决外族之祸,匈奴势弱,鲜卑就强大起来,鲜卑略退,又有了乌桓,杀之不绝,如刘悦由此心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谁又能真正改变。
贾诩迟疑了一下,或许是感觉到了刘悦的决心,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既然将军如此信任,诩不敢令将军失望,当尽全力。”
“好,当浮一大白,来,喝酒——”刘悦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又开始推杯换盏。
“文和不用有压力,对于乌桓贼也罢,还是鲜卑族也罢,到时候度偶去送一份消息,可在边塞外建城,然后开边贸,双方互换,我可以用平价粮食、食盐等生活必需品与他们交换牛羊和皮毛,另外甚至可以帮助他们勘测矿产,由他们开矿,然后和我们交易——”刘悦舔着嘴唇,心中转的飞快,一一将想法说了出来。
贾诩的眼睛亮了,开边贸才是治理外族之祸最根本的办法,其实外族劫掠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活下去,边塞之外苦寒之地,没有粮食物产,也只能靠着游牧生活,到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生活,而是他们没有选择,上千年的习惯,无论是乌桓还是鲜卑,他们都不会耕作,况且边塞外太冷。
刘悦可不单单是有决心,而且是真的有所决断,开边贸,以外族所必须的粮食和食盐等物交换,外族自然是巴不得,还要替他们勘探矿产,然后交由各部落开采,然后用这些物产进行交换。
当然这件事绝不是此时刘悦说的那么简单,也不会是那么平和,虽然不能以小人之心揣度刘悦,但是对于这些外族,刘悦从来没有真正的怀柔。
正如众人所猜测的,刘悦话锋一转,整个人兴奋了起来:“你说要是一批粮食运送,有人忍不住劫掠,到时候我再有借口征讨,要么是并入大汉,以军户屯田,要么就斩草除根,杀他个寸草不留,永绝后患。”
杀机森森,众人反倒觉得刘悦可能更盼着有人劫掠,更盼着不肯投降,刘悦的杀性之重可能比公孙瓒更厉害。
听着刘悦略显得急促的呼吸声,文丑和高览等人一阵无语,看上去刘悦仿佛很仁义很仗义,和刘悦在一起也如沐春风,但是骨子里刘悦是疯狂地,或者说本性嗜杀。
“乌桓贼以部落为单位,多则上万,少则千余,所以我才会以骑兵为主,然后对于敢劫掠的不落进行清洗,又不会刺激到其他的部落,这也是为什么将诸位召集到这里的原因。”刘悦吐了口气,眼中精光闪烁,这一次集合七千骑兵,除了要灭掉公孙瓒,更主要的就是针对外族之祸。
对付游牧民族的部落,步卒不堪重用,所以只能用骑兵,但是如果大军太多,又会浪费兵力,但是对付马术精湛的外族,如果没有一个大将领兵,又怕不能成功,所以刘悦以典韦、徐晃、文丑、和鞠义为大将,兵分五路,对关外各部落进行震撼,分则袭击各部,合则屠戮大族。
话音落下,刘悦目光落在了高览身上,轻轻点了点头:“高将军,冀州大军可就要拜托给你了——”
啊了一声,高览楞了一下,随即慌忙的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览能力不足,怕是不能有此重任,愿随将军征讨关外贼寇,若说统领各军,却还要徐晃徐公明徐将军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