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不是真的这样,白文成也只是猜测而已,因为白文成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后元白这样的老头儿身上。
天边的鱼肚白终于渐渐地清晰可见,夜晚走了,清晨来了。一颗橘黄色的大珠从地平线上费力地爬升起来,那正是太阳。
白文成在阿鼻地狱度过了属于他的第一个夜晚,没想到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夜晚,却有了那么多的遭遇。
“阿鼻地狱,必须离开这里!”白文成心里顿时就充满了各种想法。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里虽然想着离开,可是直接走去的方向,竟然还是草稚庐。
没错,就是草稚庐。
然而,站在草稚庐外面,白文成却几乎看傻了眼。
那是一个巨大的古宅,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宅子前面是一个院子,院子之中是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下面一个遮满浮萍的废井,已成了青蛙们最好的隐居地方。而竹林过后,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三间房舍,两明一暗,里面都是合着板砖,打着床几椅案。从里间房里又有一小门,出去却是后院,有大株梨花,阔叶芭蕉,又有两间小小的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得泉一派,开沟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草稚庐,什么时候有变成这个样子了?”白文成几乎是傻了眼睛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这哪里是草稚庐啊,简直和昨晚他和爽儿看到的,就是两个地方嘛!
白文成简直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头上“草稚庐”三个大字,确信自己是没有做错地方的。
白文成心里颇具忐忑地走在院落之中,心里想着,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一个血人从里面出来吧!
然而,白文成才在院落之中走了两三步,就在穿过竹林的时候,屋舍之中却已经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公子,是你回来了吗?”声音清脆如银铃,叫人一听就知道那应该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子所能拥有的。
白文成一愣,想不到还真的有人住在这里,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
他赶紧停住步伐,心里想着应该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一想到要搪塞别人,白文成又忽然犯难起来,他虽然经常说谎,可是却不习惯说谎,每次说谎,那都是迫不得已的。
想着又要糊弄别人,白文成真的有些别扭,就想立刻退出大街,到别的地方去好了,至少,他是不怕九烈风暴的,哪怕露宿街头也无所谓,不用到这院落来自找麻烦。
可是,马上的,白文成又转念一想,如果在九烈风暴中,他先要承受浑身被灼伤的痛苦,然后才能逼出身上那股脓黄色的烟气,这还不如在这里自找麻烦来的快活。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他得在这里住下,不能再让受九烈风暴的折磨了。
一想到这些,白文成又抬起脚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里面的女孩子马上冲了出来。可是,她出来以后,看到的却不是她往日所熟悉的所谓的公子,而是白文成这个陌生的面孔。
女孩子也是一愣,看着白文成,说:“你是谁,怎么会到我们的院落里面来?”
白文成抬起头,马上看到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
这少女一袭纯白色的露肩长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微微泛光,就象天使的翅膀,却一点也不暴露。裙子的下摆是由高到低的弧线,优雅地微蓬起来,露出少女那双如玉般洁白修长的美腿,裙角坠满星星点点的小珍珠,恍如无数美丽的晨露。
“你是,你是爽儿!”
白文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眼前这个人,正是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在九烈风暴之中共度生死的爽儿,这是根本没有错的。
可是,爽儿不是已经昏迷不醒了吗?
不是在沽宁山庄吗?
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白文成整个人突然的,就懵了。
少女看着白文成,却怒起小嘴,说道:“你说什么呢?什么爽儿呢?你不是不到这里做贼来了,我告诉你,虽然我家公子不在,但是我也不是什么小女子,可以让你随便欺负的。”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忽然轰隆隆一声,被人轰了开来。飞起的门板像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竹林之中。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把我们的大门轰开。”
少女厉声大叫,纵身一跃,朝竹林飞身而去。身子拉着长长的弧线,延伸到竹林上空,缓缓落下,又在竹子上轻轻一点,一个借力,再次飞身而起,终于落到大门下面。
白文成没想到少女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修为也是那么了得,连忙紧跟在后面,也来到大门面前。
“凉紫小妹子,别来无恙呀!”
一个男子的声音,粗犷无比,又带着些许猥琐,在阴冷冷地笑着。
“怎么又是你们?”少女,也就是凉紫,却立刻板起脸色来。“昨天挨的打还不够是不是,今天又找打来了?”
“哈哈哈!”
几个男子鱼贯走了进来,为首一人有些鼻青脸肿的,一只手捂着脸上的红肿,却还哈哈大笑着。
“今天到底谁打谁,我看还不知道呢!”为首的男子说。
他身后的几个随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得却有些拘束,似乎真的怕凉紫,因为有了为首的男子壮胆,才敢跟着到这里来撒野。
“陈衬,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家公子不在,你们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如果你还敢到这里撒野,这一次,我会打得你连爬回去的力气都没有。”凉紫斩钉截铁地说,似乎陈衬不马上走的话,这次他可能就别走了。
白文成站在竹林里,静悄悄地听着凉紫和陈衬的对话,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觉得这应该是少女和大汉之间的私事,他也不便插手的。
陈衬听完凉紫的话,却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反而笑嘻嘻地说:“就等着你动手呢!来呀!”
“是你找死,那就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