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篮掉落在地的声响让严观回过神。
他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揪住周正奇的后衣领,把对方拽倒在地后,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小腹上。
眼看着男人被踹的捂住肚子蜷缩在地时,严观尤觉得不解气,又往他的肚子后背踹了几脚。
“你这个畜生,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响亮,顿时吸引了外头的护士。
待护士冲进病房,看到病房里混乱的一幕时,登时惊叫出声。
严观闻言狠狠瞪了护士一眼,“叫什么叫,病人需要静养你们不懂吗?”
护士当即抬手捂住嘴,眼眸中的震惊却出卖了他们此刻的情绪。
虞年也没想到严观会来。
她看了眼挤满人的病房,虚弱开口道,“麻烦,把他抬出去。”
护士这才手忙脚乱地把周正奇抬出去。
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虞年看着严观,两人四目相对不久后,双双轻笑出声。
严观抬手拍了拍胸脯,脸上一副受惊模样,“嫂子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我怎么给秦斯宴交代啊。”
上回在餐馆,严观往秦斯宴的筷子上抹辣椒水一事,让虞年认识了他。
也让虞年知道,他和秦斯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友。
现在秦斯宴不在京城,想必是对方要他来看望自己的。
虞年看着他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勾着唇角笑道,“让你担心了。”
严观摇摇头,他把果篮和鲜花摆在病床前,低声道,“还好我今儿个过来了,嫂子你心真大。”
“那家伙怎么回事?我看他是医生吧,他怎么对你动手了?”
虞年见他自来熟地在病床边坐下,又动手给自己削水果,脸上露出八卦表情的模样,笑道,“他想追求我。”
“追求?”严观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早已无人的门口,“就他?也配?”
虞年闻言眉头一挑,“怎么不配,我可是二婚,被人玩儿烂了,配他,绰绰有余。”
“这话也是那个孙子说的?他妈的,刚才我还是打轻了,现在我就去弄死他!”
严观气的当即撸起袖子,转身就要走出病房去找周正奇算账。
还是虞年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劝他不要冲动。
谁料虞年的话刚说完,他忽然往后退了一步。
“嫂子你别动!我不去还不行么?要是秦斯宴知道你抓了我,非得把我手敲断。”
他制造出的动静太大,以至于他后退一步时,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椅子翻倒的声响让虞年心头一跳,她看了眼严观,收回视线后轻声开口,“哪儿有那么严重。”
秦斯宴在她面前总是一副爱撒娇又笑嘻嘻的模样,怎么在严观嘴里,对方就成了洪水猛兽了?
严观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默默咽了口口水。
临了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身又要走出病房,“那什么,嫂子我去问问那个医生的情况。”
“我保证不对他动手了,刚才我本想着拍视频给秦斯宴那小子炫耀来着,没想到竟然拍下了那个医生对你动手的画面。”
“你放心,就算我不对他动手,他也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他的话让虞年眼底闪过惊讶。
为了保证病人的隐私,病房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她本想着用录音让周正奇身败名裂,现在有了严观手里的视频,等同于锦上添花。
她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严观抬手抓了抓脑袋,嘴里憨笑一声,“不麻烦,嫂子你没事就好。”
说完他不再同她说话,抬脚快步离开了病房。
秦斯宴收到好友发送的视频时,当即给虞年拨去了电话。
虞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心下并没有意外。
她接起电话,尚未开口,就听电话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嗓音。
“年年......”
“我没有事,严观来的及时,我没有受伤。”
对方刚起了个头,虞年就开口打断了他嘴里要问的话。
昨天她车祸入院,除了不敢把这事告知远在江南的爸妈,同样也不敢把这事告诉秦斯宴。
至于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车祸一事的,想必又是自家小助理告的密。
“你在外地好好工作,我这边一切oK。”
秦斯宴听着她略带虚弱的嗓音,喉头滚动,好半晌才听他沉声开口,“好,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回京。”
虞年应了声,等到电话挂断,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本就受了伤的脑袋此刻正隐隐作痛。
把手头还没完成的稿子丢到一旁,她抬手抓起被子,直接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病人身体虚弱。
虞年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待她再睁眼时,方才惊觉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傍晚。
床边还摆着食物,不知道是小助理还是其他人放在这儿的。
惺忪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笑意,不等她起身找水喝,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阵水声。
柳眉轻蹙,虞年撑起上半身看向卫生间方向,“小楠?”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卫生间内的水声停止。
紧接着,虞年就看到一抹熟悉身影走出了卫生间。
双眸撑圆,她的小脸上浮现出惊讶神情,“斯宴?你不是在出差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上辈子傅逸之就总是出差。
一去就是一周,甚至更久。
起初虞年以为是事情难办,直到离婚后,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裴瑾玉来到她的病床前告诉了她出差的真相。
傅逸之确实是去出差了。
但每次他出差,都会带着裴瑾玉一块儿。
他可以把所有工作压缩在五天内完成,然后带着裴瑾玉一块儿去世界各地旅游。
因此秦斯宴不过刚出差两天,就跑回了京城,虞年惊讶的同时,内心更多的是高兴。
秦斯宴擦干净手,方才在她身边坐下,“工作忙完了就回来了,怎么了?年年看到我不高兴?”
说不高兴是假的。
虞年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国内的交通很方便,加上这次谈判异常顺利,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秦斯宴笑。
他想像从前那般抬手在她细软的长发上轻抚,末了看到她头上缠着的绷带,忍不住皱起漂亮的眉眼。
“出了车祸,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