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之是知道裴瑾玉和周正奇是表兄妹关系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骚扰虞年的人竟然正是周正奇。
难怪昨天两人聚在一块儿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眼下虞年放出被骚扰的录音。
他尴尬的站在原地,耳廓微微发烫。
内心除了对虞年的羞愧,更多的是对她的羞恼。
虞年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出录音。
这不是侧面反映了他这个丈夫的无能,还有想让他在周父周母面前出丑么?
插在口袋里的手收紧成拳,傅逸之垂眸看了眼周父周母,良久后沉声开口。
“你们先回去,我会把事情解决好。”
有了傅逸之的保证,周父周母当即面露喜色。
年过半百的夫妻互相搀扶起身,对他连连道谢后,方才哭着离开了病房。
“傅总倒是菩萨心肠,谁来了都能伸手帮一把,独独不帮年年说话。”
待周父周母一走,双手环胸靠站在病床边的秦斯宴忽然讥讽出声。
他的目光落在傅逸之身上,把人上下打量过一遍后,又听他开口。
“我很怀疑年年是不是上辈子抛了你家祖坟,让你这样恨她。”
见傅逸之要开口反驳,他打断了他口中尚未说出口的话,“别说什么她破坏了你和裴瑾玉的感情。”
“你随手拉个路人,把你们三个之间的故事说给路人听,路人都会说是男的没有责任心。”
傅逸之到了嘴边的话接连被打断。
他恼羞成怒地瞪了对方一眼,旋即沉声开口,“我和虞年的事,不用一个外人插手。”
“那我可以插手了?”虞年的说话声让两个男人同时扭头看向她。
“虞年,别捣乱。”傅逸之呵斥她。
就见虞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自嘲一笑,“我捣乱?合着你扣到我头上的罪名我活该受着,不该反抗?”
“傅逸之,我不是你名下的员工,你也从未给过我工资,我被人骚扰了,我不仅要告周正奇,还要把裴瑾玉给告了。”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
那天她恰巧在京大的停车场遇到周正奇,对方还对自己念念不忘。
柯夏因为疲劳驾驶正好撞在她所乘坐的出租车上这一点无从考证。
但周正奇明知她已经结婚,丈夫还是傅逸之,他还敢这样往自己身上扑。
不是背后有人操控指使是什么?
旁边的秦斯宴听言跟着附和,“刚才要不是傅总在这儿,我和年年都不知道周正奇和裴瑾玉之间有关系呢。”
“既然他们两人之间有关系,那我就不得不好好调查一番,看最后结果再考虑要不要把裴瑾玉也一块儿给告了。”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傅逸之跳脚。
后者狠狠瞪了眼秦斯宴,旋即又把目光落在虞年身上,“瑾玉性子软,根本不可能做出那些事。”
“虞年,你已经把她爸妈夺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虞年‘哈’了声,她把傅逸之上下打量了一遍,脸上的神情复杂,“傅总,我劝你最好去做个脑部ct。”
“不然身为傅氏总裁,做人颠倒是非成你这样,傅氏肯定走的不远。”
傅逸之对傅氏格外在乎。
否则他也不会在被老太太踢出傅家后,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回到傅氏。
现在听到虞年说由他带领的傅氏,定然走不远的话时,他撑圆了双目,面上露出恶狠狠的表情,“虞年!”
他想要上前让她好好说话。
不料他刚有动作,秦斯宴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对方比他高了小半个脑袋,因为常年健身的缘故,身形也比他的强装。
上一秒还高涨的气势霎时萎靡了下去。
傅逸之偏过头要对虞年瞪眼警告,结果他刚有动作,脸上就被眼前人扇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让傅逸之倒吸一口凉气。
他捂着脸抬眸看向秦斯宴,还没来得及开口叫骂,就听后者哑声开口。
“疼吗?”
“疼就对了,刚才周正奇父亲扇在年年身上的那一巴掌更疼。”
“傅逸之,我从医也有些时日了,见过不少擅长颠倒黑白的病人。”
“但那些人不一定都是坏人,他们可能只是病急乱投医,可你呢?”
他的视线直勾勾盯着眼前人瞧。
良久后,他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口,“年年把身体修养好之后,我会亲自带着她去民政局与你离婚。”
“希望离婚证拿到手了,你,不要再往她身上泼脏水。”
秦斯宴一早就想动手了。
要不是现在是在医院。
外头人多。
他不但要对傅逸之动手,更想把他打半死。
寻常人在听到虞年放出的录音后,多会觉得周正奇太过分。
然傅逸之的反应呢?
秦斯宴的眸光阴沉,他双手紧握成拳,好歹强迫自己忍下了要再对眼前人动手的冲动。
他抬手要把人推出病房,就听背后传来了虞年的说话声。
“傅逸之,我不会放过周正奇和裴瑾玉的。”
傅逸之闻言霎时瞪大双眸。
他想要转过身去破口大骂。
结果他刚有动作,就被秦斯宴动手推出了病房。
病房门被关上且上了锁。
秦斯宴无视门外的拍门声,他走到病床边,伸手搭在了虞年的肩头,“疼吗?”
其实不怎么疼。
毕竟脑袋和手臂的痛感更强烈。
除了周父那一巴掌扇在手臂上的瞬间,她感觉到了疼后,之后便没什么感觉了。
虞年摇了摇头,抬眸与他含着心疼的双眸四目相对,“今天又麻烦你了,谢谢。”
生疏的语调让秦斯宴微皱起眉头。
哪怕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能暂停在这里,他的心下还是微微闪过刺痛。
明明半小时前他还在为一脸高兴的她佩戴项链。
他也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
现下才不过短短半小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好似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而导致这一切的,则是已经离开病房门口的男人。
秦斯宴手指蜷缩握成拳,他抬起手,指腹在她手上的手臂上轻抚,“我帮你看看好不好?”
“放心,在你点头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
他的话音落下,看到她眼底闪过的防备后,他的心脏又是一阵刺痛。
“年年,现在我想以朋友身份,守护在你身边,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