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徐苑松了口气,“我以为你要收了她的礼呢。”
虞年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上扬,“我看着很蠢?”
她的手指指着自己鼻尖,精致的面庞上,唇角和双眸都浸染着笑意。
那一瞬间,徐苑面上表情一滞,眼眸中闪过惊艳。
哪怕和虞年相识多年,但她还是不敢盯着她的脸庞过久。
虞年长得太好看,是那种脱俗的好看,哪怕她是个女孩子,看到虞年脸上五官,都会止不住地心动。
抬手捂住心口,徐苑抬起另一只手遮盖住她的小脸,“小年,你别用这样的表情看我。”
虞年疑惑,歪了歪脑袋不解道,“为什么?”
为什么?
或许虞年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京大念书期间,追她的人都能绕京大好几圈了。
隔壁几所高校为了一睹她的芳容,特意找人借了京大本校的学生卡,就是为了蹭一节和虞年相同的课。
那段时间虞年还询问过徐苑,为什么大课那么多人逃课。
每次他们去上大课,公共教室内的学生都是陌生面孔。
她根本觉察不到那些和她一块儿挤大课的学生,都是从其他专业,甚至是其他高校过来看她的追求者。
她的性格独立,很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偶尔和徐苑撞课了,两人才会待在一块儿。
所以平日里她总是板着小脸,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模样。
一来二去,她的那些追求者也就因为她的高冷而放弃了追求。
眼下虞年歪着脑袋询问好友‘为什么’。
徐苑喉头滚动,轻声道,“虞年,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吗?”
虞年摇头,“我只是普通长相。”
她见过更漂亮更知性更有气质的女人,那便是她的母亲。
那是她见过的,世间最美的女人。
徐苑听到她自称普通长相,心下好笑,“也不知道裴瑾玉听到你这句话会不会被气的吐血。”
不过如果当年虞年没有被拐走,而是留在裴家被星探发掘,恐怕只会落个伤仲永的下场。
虞年才不管裴瑾玉内心是怎么想的。
她好不容易出院,手里堆积了一大堆的任务没有完成。
抛下好友一人进入书房,她的脚步还没有踏入书房,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小助理。
刚一接起电话,她尚未开口,就听电话那头响起一道惊呼声,“老板,有人在查你!”
流年工作室是虞年从国外搬回国的。
当初把工作室搬回国内,她是出于婚后出国不方便为由,回国后她便低调了许多。
听到小助理的惊呼声后,虞年脑海中登时跳出一张熟悉的脸,“柯夏?”
“不是,是傅氏集团总裁。”
小助理的说话声很轻,想必是躲在角落里给她打的电话。
虞年听到是傅逸之查自己,她拧起眉头,正要开口作答,就听听筒里换了个人说话。
“Zoe?”
傅逸之低沉的嗓音响起之际,虞年的呼吸都重了两分。
手指紧紧攥着手机,由于太用力的缘故,她的骨节微微泛着白。
咽了口口水,不等她开口作答,就听傅逸之再次开口,“还是我该称呼你另一个名字,虞年?”
自己的名字从傅逸之口中吐出时,虞年心下突然释怀了。
她看了眼在楼下拿平板玩游戏的好友,抬脚进了书房。
把书房门关严实后,她终于开口,“有事吗?傅总。”
电话里传来的说话声,傅逸之再熟悉不过。
他和虞年结婚一年有余,为了老太太,很多个下班的夜晚,他都会去她那里。
于他来说,虞年就是个懦弱且没有能力的家庭主妇。
哪怕她是京大毕业的优秀毕业生又如何。
两人领证后,她连继续深造学习的机会都放弃了,一心想着当个豪门太太。
这是他最瞧不起她的一点。
当初她考上京大,她的养父母供她念书,或许掏光了家底。
她不想着回报,却一心当个无用的米虫……
直到虞年提出离婚,并且要求他签下不分割婚后双方各自产生的利益的协议,他虽然疑惑,却也没有过多怀疑。
直到那次……
喉头不住地上下滚动,傅逸之从大清早从助理手里拿到流年工作室资料后,心绪就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Zoe是国人,且还把工作室搬回国内一件事,知道的人不算多。
他看着工作室法人代表那一栏填的是虞年的名字后,脑子里混沌一片。
直到他在浑浑噩噩间来到工作室门口,看到与虞年亲近的女孩儿抱怨手里稿子不好弄。
他走进工作室,来到女孩儿面前,低声询问她,究竟谁是Zoe。
他故意放出去钩子,又给了女孩儿给Zoe报备的空间。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女孩儿会联系Zoe,向她汇报工作室的情况。
他看到女孩儿手机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时,眼前的眩晕感顿时更重了。
他的记性不差,虞年的手机号留在他手机里一年多,他自然记住了她的手机号。
听到女孩儿喊虞年‘老板’,傅逸之压下内心复杂的情绪,伸手接过了手机。
“……虞年,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手机里的问话声惹人发笑。
虞年站在二楼窗边,低头看向楼下的花坛,细长素白的手指落在阳台扶手上。
“解释什么?傅总当年不是说过,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要我少管你么?”
“既然我不用管你,你也不用管我,对吧?”
温柔的嗓音却好似带着利刃般扎在了傅逸之心口。
他的薄唇嗫嚅,嘴里吐出一句‘不是’。
虞年手上还有工作,没有耐性与他周旋。
眯细双眸眺望远方,她轻啧一声,道,“傅总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等一下!”
傅逸之叫停了她手中要挂电话的动作。
柳眉轻挑,她听到他在手机那头吞吐的嗓音,“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多看看奶奶,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你调查我有意思吗?”
确实没意思。
傅逸之觉得这段时间的自己就是傻逼。
喉间发紧,他沉声问她,“奶奶知道吗?你是Zoe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