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阳气定神闲地吃着菜,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还得意地挑了挑眉。
“红包是不是太小了点。”他的目光落到白苏手里的红包上,伸手接过来掂了掂,和程延商量:“太少了,多给点?”
“臭小子。”程延嗔骂了声,倒还真从身后摸出个红包,又递给了白苏,“刚才那是明面上的礼,这份是你妈特意给你准备的,也收好。”
白苏问:“这是?”
“这是我们家一个不成文的小规矩。”林苑笑着解释,“收了这个红包,就代表婆媳之间关系和谐,婆婆儿媳一条心。我想着阿延才是一家之主,这份红包,还是他来给你比较合适。”
一晚上收了公婆两份大红包,白苏心里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
小时候过年最爱的就是问长辈讨红包,讨的是一个高兴,是个彩头。
而现在的这两个红包,与儿时的红包意义很不同。这是一种肯定,她公公婆婆对她的肯定。
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她只能挑最保守的说,“谢谢爸爸妈妈,我一定好好孝顺你们。”
“都说了不要拘谨了,还是紧张上了。”林苑嗔笑地替她夹了点菜,“你爸都说了,以前怎么来,现在还怎么来。我们家不兴长辈教育孩子那套,只要你们小辈过得高兴,那爸爸妈妈也高兴。我们不会限制你们的活动自由,结婚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想吃什么也尽管和妈说。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也别听别人胡诌,开心就好。只要你们夫妻和睦,再大的事儿有爸妈给你们顶着。”
白苏吸吸鼻子,喉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闷得难受。
她咬着嘴唇,乖巧地点头,端起手边的杯子,恭恭敬敬地敬了林苑和程延一杯酒。
刚开始只浅尝辄止地喝了一杯,到后来自发敬酒的次数越来越多。白苏已然醉得厉害,却强撑着没有睡过去。好不容易熬到晚饭结束,她搀着程敬阳上楼,走路摇摇晃晃。
“我妈都没这么对我说过话。”她像是在哭,又没有眼泪落下来,“程敬阳,为什么你妈妈那么好?”
“我妈就是你妈。”
“程敬阳,以后我们要是吵架离婚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赶出家门?我不想和妈分开……”
程敬阳脸更黑了,“我不和你离婚。”
“万一呢?”白苏扑进他怀里,惨兮兮地掉下两滴眼泪,“万一你以后不喜欢我了,嫌我丑嫌我烦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她醉得厉害,说出来的,都是些神志不清的话。跟喝醉的人不能讲道理,程敬阳拿她没办法,只能搂着轻轻哄,“不会不喜欢你,不要你我是小狗。”
“不要我你就阳痿一辈子!”白苏陡然拔高了音量,把阳痿两个字咬得很重很重,“还说我名字不好听,你阳痿就上得了台面了……?”
这又翻起旧账了?
程敬阳头痛起来,还没来得及想到话回应她,就见眼前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双眸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