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阳彻底慌了。
他慌忙从床头抽出一张纸巾,给白苏擦眼泪,擦到最后,纸都湿完了,眼泪也没止住。
“这么疼?”程敬阳紧紧皱着眉头,“我去拿点药给你擦擦?”
“我不要!”白苏别扭地拒绝,“你都不问问我的意愿就这样,早上起来人还不见踪影的,现在在这里帮我擦眼泪充好人,你自己想想昨天晚上你都干了什么混蛋事?”
要说昨晚干的混蛋事,也就那一件了……
程敬阳帮白苏把黏在脸颊上的头发挽到耳后去,看着她委屈巴巴的小脸,突然猜到了点原因。
白苏一个眼刀杀过来,带着满脸的委屈和心酸。她噘着嘴,可怜得不能再可怜。
“早知道你现在会翻脸不认人,我昨天晚上就该录音录下来。”程敬阳大叹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昨天是哪个小妖—精不认账的,抱着我不让走?”
白苏的眼神从质疑变为疑惑,她脑内神经像是被点开一般从醉酒中苏醒过来,脑子里飞快划过有关昨日的记忆画面。
……
她的脸红得不能再红,白苏恨不得现在就躲进被子里埋住脸,好完全隔绝掉程敬阳略带调侃的目光。
“今天早上没睡在你旁边,是因为我以为你暂时不会醒。我把床单换了,抱去手洗掉了。”他伸出手,翘起裹着创可贴的左手中指解释,“为了洗床单上,指甲都在搓衣板上掐掉一半,流了好多血。”
“你怎么那么笨,洗个东西都能受罪!”白苏这才注意到他的伤处,她破涕为笑,抓住他的手看伤口。中指上虽然贴了创可贴,可还能隐见溢出来的血迹,十指连心,不知道有多疼。
“从小到大第一次正儿八经洗东西,不知道那搓衣板能搓得那么狠。”程敬阳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还好床单没洗坏,不然就太丢人了。”
“还知道丢人,手很疼吗?”
“大男人这么点伤算什么?”
“不算什么你还拿创可贴包起来?”白苏故意装凶瞪他,谁知程敬阳还真要把创可贴撕下来,她连忙摁住他的手,也不管自己此刻胳膊有多酸,抬起来指了指床头柜,“你把药箱拿出来,我给你消消毒再用纱布包一包。”
程敬阳试探着问:“不生气了?”
“我跟你生什么气?”白苏没好气地翻翻眼皮,“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夫妻间需要经历的,你是我的丈夫,我不放心你还能放心谁?”
程敬阳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张扬,他几乎是一秒拉开床头柜,药箱和药箱上的小盒子差点飞洒出来。
白苏眼尖,不过一晃就看清了小盒子上的三个字。
原本平静下去的小脸再一次发烫发红,她努力保持最得体的笑容,注视着程敬阳把小盒子踢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