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
萧略独坐在花架下一边饮着茶,一边欣赏着满园春色。
然而,一颗心却是早已飞到小沛边境处,因为他清楚诸葛亮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时,徐庶从外面走来,萧略见他神色不太好,不由得心中一紧,就知道肯定是有坏消息送来了。
“主公,探马来报,刘备军在边境处肆意焚烧大量可燃之物,滚滚浓烟全部吹到我们这边来了,搞得将士们无法操练,工匠们无法施工。”徐庶苦涩道。
萧略眉头紧锁,他没料到诸葛亮居然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目前刮的西南风,诸葛亮利用风势逼迫我军,以及工匠不得不暂时后退五里以外,安营扎寨,如此一来,刘备军没动用一兵一卒便是达到了目的。”
徐庶心中也是暗自佩服诸葛亮的计谋,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西南风不会一直持续的,军师估计着何时会改变风向?”萧略不死心的问道。
“眼下不是风的问题,即使风停了,刘备军那么多将士依旧可以用人力扇风,将浓烟吹到我们这边来。”徐庶回答道。
萧略点点头:“是我疏忽了。”
“刘备军不敢越界滋事,恰恰证明我们之前的判断准确无误,他们还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徐庶担忧道:“只是这么对峙下去,对双方来说都极为不利,必须想个折中办法,才是上策。”
“不利也要靠下去,刘备军兵寨一日不拆除,我们就一日不撤军。”
萧略直接否决掉这个建议,就算有折中办法,也应该是刘备他们去想,并且主动提出来,而绝不是自己这边首先示弱。
其实,徐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从整个事件发酵一直到现在,琅邪军始终处于受害一方,所以他也不赞成此事无果而终。
“刘备军不敢越界,那我们就逼着他们越界,只要打起来,我们就可以冲过去一把大火烧掉兵寨。”
现在的萧略可不是初来乍到的时候,这几年的历练早已让他变得杀伐果断。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翅膀变硬了,没有人在能够束缚于他!
两日后,萧略与徐庶来到小沛边境,视察一圈后,随即返回兵营。
大帐内。
从众将略显沮丧的脸庞扫过,萧略不动声色:“诸位是不是感觉很憋屈?”
“我等没有完成任务,无颜面对主公,请主公责罚。”
众将齐齐跪地,尤其是典韦惭愧到无以复加。
“责罚还是省去吧。”萧略说道:“憋着口恶气,确实难受,怎么样,诸位将军想不想发泄出来?”
“想!”众将齐声喊道。
“好,今天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搞事,搞他个天翻地覆,我要与你们一起看着敌军兵寨化作灰烬。”萧略慷慨激昂道。
众将纷纷扬起头,面露澎湃战意,他们不单单是为了主公而战,同时也是为了荣誉而战。
“典韦。”
“属下在。”
“明日你带着五百骑兵去边境谩骂滋事,激怒张飞过界与你挑战,你可有信心战败他?”
萧略目光凌厉至极,虽是问话,但更多的是势在必得,绝不能输,更不能认怂。
典韦挺起胸膛,傲然道:“属下若是不赢,愿提头来见主公。”
“好,琅邪军的荣誉便交付给你了。”萧略非常满意道。
“吴雄,吴烈,吴豹。”
“属下在。”
“命你三人各领二千兵马,潜伏在外围,等到刘备军过界,你们悄悄迂回到敌军后方,切断他们退路,记住,一个人也别放跑,全部斩杀。”
“诺。”
大帐内温度骤然下降,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空气弥漫着浓烈杀气。
“高顺听令。”
“属下在。”
“据听说,你组建了一支重装步兵,名为陷阵营,作战能力极其强大,可有此事?”
“回禀主公却有此事,这支重装步兵并非现在所组建,之前属下跟随温候吕布时就已经派上用场了,只不过那些兄弟全部都战死了。”
“那本主公就给陷阵营一个实战的机会,用你们手中最锋利的兵器从正面发起突击。”萧略伸出一根手指,冷声道:“我只要一个要求,一定要让敌人片甲不留,魂飞魄散!”
“诺!”
高顺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今日主公让他成为先锋,简直是求之不得。
“鳌江,吴岚听令。”
“属下在。”
“你们两人各领五百弓箭手,待到开战时,迅速赶往边境交界处,压住左右阵脚,阻止刘备援军入境。”
“诺。”
一切安排完毕,萧略扭头看向徐庶:“军师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话嘛?”
徐庶不疾不徐走到大帐中央,环顾下众人,开口道:“明日一战过后,两军必然交恶,战事也会随之升级,望诸位将军恪守职责,不要掉以轻心。”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
徐庶拱手道:“主公,在下还要一事必须要提醒一下。”
“何事?”萧略问道。
徐庶先是看了眼典韦,然后目光移向萧略,提醒道:“明日不管战事发展到多么严重的程度,我们绝不能生擒张飞,更加不能斩杀。”
“好,就依军师所言,放张飞一条活路。”
萧略知道军师是想给双方都留条后路,千万不要把事做太绝了,不然的话,肯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另外,请主公收回成命,不要再建造石城了,因为即使我们想建也建不成了,并且让工匠与物资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白白浪费更多财力。”徐庶再次建议道。
萧略点点头,表示不置可否。
……
转眼到了第二天。
鼾声如雷的张飞突然被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所惊醒,他坐了起来,满嘴酒气的大怒道:“是哪个混蛋在外面闹事,竟敢扰了俺老张的美梦?”
一名甲士神色的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紧张道:“回禀将军,是...是琅邪军在边境处滋事谩骂。”
张飞厉声问道:“他们都骂什么了?”
“属...属下不敢说。”
那名甲士神色惶恐不安。
“他奶奶的,我让你说就说。”
“他...他们骂...骂将军是个酒囊饭袋,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一无是处,还...还说让将军去认诸葛军师做义父。”
嘭!
话音刚落,张飞一拳砸碎帅案,五官扭曲,双目迸发出熊熊怒火,咬牙切齿:“王八蛋,今日俺老张要不把这些杂碎大卸八块,从今往后,我就不姓张!”话毕,披挂战甲,拎起丈八蛇矛枪,怒不可遏的走出大帐。
这时,谋士孙乾赶了过来,伸手阻拦住张飞,苦苦劝道:“三将军息怒啊,这是敌军的阴谋诡计,目的就是激怒于你过界交战。”
张飞怒目圆睁:“过界就过界,难道我老张怕他们不成。”
“哎呀,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谁先过界,谁就理亏,此事不单单是交战那么简单,其中更是牵扯到外交。”孙乾苦涩道。
“我呸,耍嘴皮子要是能夺得天下,还要军队干个屁,滚开!”
张飞本就没有醒酒,再加上遭到琅邪军这般羞辱,哪能听得进去劝告,大手一挥,直接推开孙乾,随即带着五百骑兵,杀气腾腾赶去边境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