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一时竟然不敢过去,她迟疑地顿住,僵硬着问,“怎么这么看我?”
叶音似笑非笑,“你今天生日,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唐妙:?
难道不应该是她跟自己这个寿星说吗?
不过此时好友的神色很危险,她条件反射地去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干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帮着随神报告陈述行踪?这应该不是。
致力于拉陈默和陈述和好?她应该没发现。
唐妙一脸惊恐,“难道是我喝你藏酒的事被你发现了?”
叶音面无表情。
“很好,现在你又多了一条罪状。”
唐妙:???
等到后来,陈述面无表情地把她和陈默的对话说出来的时候,唐妙很是尴尬,“啊——”
她挠挠脑袋,“当时那个节目很难上的,我本来想要找查尔斯走后门,但他说他做不了主,刚好陈默哥路过问了一下,我就说了。”
叶音冷笑,“你还叫他哥?”
唐妙默默住嘴,“我当时是觉得他其实挺好的啊,也没像你说的那么工于心计啥的,他还让我照顾你呢。”
叶音冷下脸,将红酒接了过来,给双方一人倒了一杯。
一整杯。
她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讨厌他吗?”
唐妙小心翼翼地凑近,试探道,“因为——他会抢你家财?”
叶音摇摇头,酒杯随着动作晃出了一点,唐妙看得很是心疼,这瓶可是好几万的啊,而且还是查尔斯送的呜呜,不过她还是理智地没有开口。
陈述的声音淡淡的,落下来却像是平地惊雷,“还记得我在荒岛浅水区溺水那次吗?”
“五岁那年,是被陈默推到池子里的。”
唐妙结结巴巴、不敢相信,许久吐出个“卧槽”,“真的假的?”
少女凉凉看她一眼,“那个时候我们家在前面开宴会,我和陈默在后面玩,保姆去打电话打了很久,我泡在游泳池底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唐妙神情复杂,“抱歉。”
叶音淡声道,“你知道他后来说什么吗?”
唐妙下意识地问,“说什么?”
少女扯了扯嘴角,笑意不带一丝温度,薄凉至极,“他说,是我想要推他,然后自己掉了下去。”
唐妙倒吸一口凉气,难怪这些年陈家兄妹的感情一直不好,她还以为是因为同父异母、争夺家产这件事,而陈默这么多年——
“他可能愧疚所以想要补偿你吧。”
叶音呵了一声,一饮而尽,“我不太需要。”
迟来的愧疚,就像当初少年下意识的谎言一样。
可笑至极。
等查尔斯姗姗来迟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含泪一个人在吃蛋糕的唐妙,他吓了一跳,立马跑过去捧住她的脸,急切道,“怎么了?”
唐妙伸手帮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然后道,“怎么这么多的水,外面下雨了?”
“没事。你怎么了唐妙?陈述呢?你们吵架了?”
唐妙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挖了半颗草莓进他嘴里,“我们没有吵架,但是她要我想想清楚,到底是站她还是站陈默。”
“她知道我帮陈默做的事了。”
查尔斯皱眉,越听越糊涂,“这跟陈默又有什么关系?”
唐妙擦了擦眼角的泪,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你不懂。”
查尔斯:......
等到唐妙跟他说了一遍之后,本来希望他替自己想想办法,谁知道对方却好像陷入了沉思。唐妙推了推他,查尔斯恍然醒来,对她说,“还记得我和陈述约会那次吗?”
唐妙面无表情。
陈述默默改口,“是谈话。”
“我和陈述谈话那次,在亭子里我问她,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帮她,虽然是哑语,但我知道她拎得清,”
想到少女当时淡然却坚定的神情,查尔斯扬起了唇角,“她却和我说不需要。”
不需要什么挣脱束缚,赶走陈默。
也不需要和他重归于好。
她要的不是这些。
查尔斯想到这儿,对着自己迷迷糊糊的女友拍了拍脑袋,温声道,“去注意注意李月和程以吧。”
他目光幽远狭长,似有深意,“照她那样的性子,能主动去靠近一个人,本身就值得深思了。”
——
叶音不知道她不过去了趟唐妙那里,连自己的任务都快被扒掉了,她气冲冲地跑到陈默面前,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脚踹在了门上,冷冷道,“陈默,少管我的事。”
里面的声响戛然而止。
叶音转头就走,走到一半酒醒了点,又回去踹了一脚,没好气道,“抱歉!”
陈默和他的女友:......
叶音发泄过之后心情好多了,看到随时的电话就打了车进去接,“喂——”
随时站在窗边,俯瞰夜景问,“你在哪里?”
叶音乖乖地回,“刚从家里出来。”
“那现在打算去哪里?马上又要下雨了。”
就在这个时候,出租车司机问她,“小姑娘,你要去哪?”
随时声音里含有笑意,“不如来我这儿吧,我这里有你喜欢的东西。”
叶音可能是酒意还没消,又逢司机的催促,迷迷糊糊地报了随时别墅的地址,去了那儿才刚开门,就被门槛绊倒往前面倒。
她下意识地伸手,却抓住了一个人的衣领,被拥进怀里。
“随时——”
男人的眼眸暗了下去,正要说小心些,却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味。
他箍住少女的腰肢,眼神沉沉,“喝了多少?”
“就一点点。”
“是一点点?”随时道,“我可不希望你骗我。”
“好吧,就几杯。”她按按脑袋,想要从人怀里出来,却又跌了回去。
随时按住她,似笑非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因为听说程何要订婚了?”
叶音忍无可忍一巴掌呼他脑袋上,“你闭嘴!”
她嚎啕大喊,“都是你,我没进度也就算了,马上陈家就要破产了呜呜呜——”
这样想了想,竟然不由自主悲从心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本来还要刺探的随时这下手足无措了。
“阿述,我没有要刺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他是什么意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