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动本辅护着的人,这你大可放心,”闻言后,陆璟保证。
晌午。
姜家父母留着两人吃了一顿便饭,席间陆璟种种举动更是惊煞姜月微的父母。
一应喜好都是先问过了自己女儿,或者说很自然的便知道女儿喜欢吃什么,还会不厌其烦的亲自夹着种种吃食。
哪怕是姜月微觉得爱吃的东西,已经吃的够了。
陆璟也不会因为夹回来,就要逼着人硬将那一口吃下,随手便熟稔的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出奇的耐心和好脾气。
隐隐竟盛过当年二女儿和二女婿,当时浓情蜜意的时刻。
只可惜了。
……
野外。
走镖的领头镖车上。
“娘亲,我好累。”
“娘亲,我头好晕。”
两个孩子躺在姜月然的膝上,长途跋涉日夜颠倒的逃跑,别说是孩子受不住,就是她这个大人都吃尽了苦头。
可她不能停歇,绝不能在没回到家前 被元川泽一家再追上。
“豆宝云宝,娘亲的好孩子,我们再忍忍就可以回外祖家了,回了外祖家什么都不怕了。”
她摸了摸手边的水囊,打开塞子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束衣紧服的男人,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
一袭侠士装扮,发髻上只简单用一根带子在头顶高高绑了一个马尾,两额旁垂下几缕长须。
身形强健,但又不似一般武夫粗壮笨重,宽肩窄腰,很是飒爽轻盈。
腰间一边别了一把长刀,一边又别了一只水囊。
他拽下自己的水囊后,径直走到姜月然的面前递了上去。
“我这有水,”将自己的水囊递去后,又将姜月然手边的水囊拿了过来,喊了一个人让去装水。
等姜月然给两个孩子各喂了一口水后,她低低道谢:“谢谢你,赵大哥。”
“不必谢,一囊水而已,”赵士珩淡笑道。
“不是的,是谢谢你救了我母子三人,不然这一路我们不是被歹人截了,就是被我那丧天良的丈夫给抓回去了,还谈何回家。”
“一路你又帮了我这么多,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
姜月然自打这次被元川泽带回元州后,其中承受的委屈太多了,是不得已才生出带着孩子逃回来的念头。
路途遥远,她甚少独自出过远门,一路上又遭遇太多,以致满腹的委屈无人倾诉,只说句话便已经泣不成声。
“别担心,我这次行镖就是到云陵,还有十来日的路程便到地方了,届时我亲自将你母子三人送回家。”
“就是俩孩子没出过远门,只能受点苦了。”
赵士珩是在行镖的路上遇见姜月然母子三人的,当时他带着镖车人马路过一处歇脚客栈。
正好遇上了被拐子欺骗的姜月然,那拐子见姜月然貌美,身边又带了两个幼孩,好一顿言语哄骗。
即使当时姜月然没有信了拐子的话,可这种江湖行走的歹人有的是手段和诡计。
当夜就行了手段用迷烟迷昏了姜月然母子三人,若不是他留下了个心眼,不知她们该落了个什么下场。
以为救下了人后便算解决了事情,谁知姜月然的丈夫又追了来,一顿对她言语癫狂又是求又是骂的让其回去。
赵士珩便知不能轻易放手,知道她也是去云陵的时候,便将人带上了镖车。
“你丈夫再敢来我断他一条腿。”
一路上姜月然惶恐不安的模样,他是看在眼里的,许是对丈夫的惧怕,赵士珩安慰。
说完,随即将同伴打好的水递给姜月然。
“对小娘子,我们少镖主厉害着呢,就你丈夫那个弱不禁风的身板,别说断一条腿了,就是我们少镖主随便一脚,那都断几根肋骨,不必怕他。”
刚递了水囊转头的四虎,听了赵士珩这话又折返回来。
他们行镖的走过大江南北,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什么样好看的风景好看的人都见的不少。
可姜月然真是见过的人里,看一眼都不会忘记的那种。
元川泽那次追来还无理纠缠,让他们这些嫉恶如仇的人看的眼恨。
也不知做了什么恶事,竟然能逼的自己这么貌美的妻子,带着孩子孤身往娘家逃。
“多嘴,”见姜月然缩了缩脖子,赵士珩瞪了他一眼,四虎讪讪走开。
倒底是一个孤身在外的小娘子,一路又遭遇了这么多的凶险。
他这些手下兄弟全是些不拘小节的武行汉子,有些模样钝钝不好入眼,说话声音又都声大如雷。
还全是男人,赵士珩怕姜月然待在其中害怕,就单腾出一张镖车给她和孩子乘,日常不让其他人随意近身。
方才的四虎之前跟他行镖时,因为粗心大意差点让土匪抹了脖子,嘴角旁留下了一道蝎子般蜿蜒曲折的疤。
想着方才姜月然那反应,应该是四虎的粗犷吓到她了。
这也是他之前说要亲自送她回家的原因,托付给别人他不太放心。
……
半月后。
姜月微安排了父母今日去上京,她日后再离开,云陵的铺子就彻底无人管了。
可生意不错,若是关上的话一来损失太大,二来她还要等着胡商来找她谈合作,定然是不能关的。
所以只能继续交给盛叔日后全权管理,给了盛叔一大笔分红。
家里的家当一件件的搬上了马车,看着父母眼里突然生出的不舍,姜月微难受。
上前塞了一个牌子:“爹娘,这是陆首辅给我的牌子,大姐在上京若是不太好见的话,你们拿这个牌子就成了。”
她可能再也陪不了父母,二姐又远在元州,只能为父母寄托能再见到大姐的希望。
“月妍,”旬嘉慧想到大女儿就伤心,捂嘴泪流:“能见到月妍是最好的,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这么多年一点音信都没有啊。”
“王丰哲不让你大姐回家书吗,”陆璟困惑。
姜月微没好气道:“我大姐是当妾,不是当家主母,有办法能不给信。”
陆璟理屈词穷,他不曾想会这么苛刻。
正待僵持之下,外面桓叔哆嗦着手脚跑进院子。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事了,二姑爷全家来了,还跟二娘子在外面吵架呢。”
“二姑爷的腿好像被人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