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沈溪一头雾水,摇头答道。
原来刑楠是因为闻到了黑莲花散发出的苦涩怪味,才会产生幻觉。
当时沈溪距离黑莲花较远,再加上大部分的苦涩怪味都被刑楠吸入体内,因此沈溪并没有受到影响,自然也就没有出现幻觉。
刑楠虽然知道刚刚只有自己陷入到了幻境之中,却并不知道是因何而导致,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黑莲花,不知为何,莫名的有种心悸之感。
刑楠虽然年纪轻轻,却也阅宝无数,围着黑莲花看了许久,也没有分辨出到底是何宝物。
不过,刑楠本着绝不放过的原则,还是将黑莲花取出,用红布包好,揣入怀中。
当黑莲花贴着刑楠的胸口时,一股温润之感遍布全身,十分舒服。
刑楠心中一喜,心说还真是个宝贝。
可还没等刑楠高兴太久,椁室内突然剧烈震动,棚顶的砖块碎石如雨点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落。
“不好!这里要塌了!”刑楠顿感不妙,大喊道,“风紧!扯呼!”说着,就攀上绳子,往上爬去。
沈溪见势不妙,也跟着爬了上去。
很快,刑楠就爬回了上一层墓室。
紧接着,沈溪也爬了上来,可他刚一爬出洞口,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头顶就有一块巨石砸了下来。
“快躲!”刑楠大声提醒道。
沈溪反应极快,双足点地,迅速前扑,眨眼间飞出去好几米远,这才险险的躲过了下落的巨石。
沈溪回头望去,那块掉落的巨石刚好堵住了洞口。
沈溪顾不得后怕,立刻爬起,迅速向墓室外跑去。
刑楠拎着煤油灯在前面跑,沈溪跟在后面跑。
二人沿着甬道往回跑,期间时不时的还会有砖块掉落,有好几次都险些砸中二人,直叫人心惊肉跳。
“啪——”
“哎呦——”
沈溪不小心被掉落的砖块砸中,发出一声惨叫,当即摔倒在地,紧接着又有好几块砖块砸中沈溪。
按理说,以沈溪的轻功,只要小心谨慎,绝不会被掉落的砖块砸中。
可是沈溪在刚刚劈出石破惊天的一刀之后,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如今已是浑身无力,一步也跑不动了。
听到沈溪的惨叫,刑楠立刻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沈溪被压在一堆砖块下面,岌岌可危。
砖块还在不断掉落,随时可以将二人埋葬其中。
若换做平时,刑楠绝对不会在意沈溪的死活,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逃命。
可是就在刚刚,沈溪曾救过刑楠的性命,若是没有沈溪,刑楠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刑楠虽然精于算计,但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刑楠牙一咬,心一横,硬着头皮跑了回去。
刑楠跑到沈溪身边,一把推开压在沈溪身上的砖块,问道:“还能跑吗?”
沈溪没言语,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刑楠把煤油灯递给沈溪:“拿着!”随即一哈腰,背起沈溪,撒腿向前奔跑。
沈溪左手拿着煤油灯照明,右手搭在刑楠的肩膀,感到心中一阵温暖。
幸亏沈溪瘦骨伶仃,体重很轻,刑楠并未因背着沈溪而太过影响奔跑的速度。
不多时,刑楠就跑回了最初下来的地方。
之前的绳索还在,刑楠双手抓住绳索,双脚夹住绳索,使绳子搭在一只脚的外侧,手脚齐用力,向上爬去。
由于剧烈的震动,盗洞四周的沙石不停向下滚落。
幸好事先做了三脚架支撑,盗洞不至于立刻塌陷。
刑楠背着沈溪,本就格外吃力,还要不停的躲避掉落的沙石,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刑楠虽然不会轻功,但这爬绳子的功夫却是熟练至极,不仅躲过了所有滚落的沙石,还成功的爬回了地面。
可是刑楠刚站稳,就感到大地的震动更加剧烈,不敢有丝毫停歇,背着沈溪就向远处跑去。
刚跑出去不远,忽听“轰隆”一声巨响。
听到声音之后,刑楠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盗洞附近方圆几里,全部塌陷了下去,浓烟滚滚。
刑楠又向前跑了一段距离,当确定塌陷不会蔓延之后,长舒一口气,把沈溪放了下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沈溪看着躺在地上的刑楠,心中满是感激,情不自禁的说道:“邢大哥,你又救了我一命,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没什么,你不也曾救过我的命吗?咱俩就算扯平了。”刑楠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沈溪双手一撑地,想要站起来,却浑身一颤,又瘫软倒地。
刑楠坐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沈溪的肩头,善解人意的说道:“不着急,先好好休息一会,等体力恢复了再走也不迟。”
此时,在刑楠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常年独来独往,挖坟掘墓,虽然赚了不少钱财,却远远不及这份意料之外的珍贵友情。
沈溪点了点头。
经过此事之后,沈溪和刑楠都有了一种生死与共的感觉,彼此之间都将对方视作兄弟一般。
但温暖的感觉只在沈溪脑海中浮现片刻,体内就有一股寒气上涌,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溪知道,这是体内的寒毒爆发了,急忙取下腰间的葫芦,打开葫盖,喝了一口,一股暖流散布到七经八脉。
沈溪呼出一口寒气,盖上葫盖,把葫芦挂在腰间。
“沈兄弟,把你的酒给我喝一口。”刑楠以为沈溪葫芦里装的是酒。
沈溪连忙解释:“邢大哥,我这葫芦里装的不是酒,而是药。”
“药!?什么药?”刑楠好奇的问道。
“治疗我体弱多病的药。”沈溪敷衍道,并不想将自己体内有寒毒的事情告诉刑楠。
“哦.....这样啊......”刑楠又想到了沈溪之前那惊世骇俗的一刀,继续问道,“沈兄弟,刚才你那一刀是怎么做到的?也太厉害了。”
“......”事关断刀,沈溪始终谨记师父教诲,只是略一犹豫,便随口答道,“当时只想着救你,胡乱劈砍而已,至于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我也不太清楚。”
如此敷衍的回答,刑楠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他看沈溪不愿多说,便也识趣的没再多问。
云开雾散,月朗星稀,天空恢复了明亮与平静。
休息片刻,两人的体力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纷纷起身,返回刺龙镇。
月已西沉,天色渐亮,淡淡的薄雾从群山间飘来,刺龙镇的房屋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清晨,沈溪和刑楠走在刺龙镇的街道上,感受着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安详。
这个时候的刺龙镇静谧犹如幻境,不闻鸡鸣,不闻犬吠,没有人声,时间似乎定格在静止而美丽的画面上。
刑楠带着沈溪返回了自己下榻的客栈,并叫来客栈的小二,点了几个饭菜。
不多时,小二端来了一桌上好的饭菜。
经过一夜的折腾,二人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于是二人不约而同的拿起筷子,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刑楠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子,扔给沈溪:“这是之前答应你的报酬。”
沈溪接过钱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铜钱,还有几张价值不菲的金叶子。
“邢大哥,太感谢你了!”沈溪很感激刑楠,有了这些钱,路费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沈兄弟,不必这么客气。”刑楠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刑某有个请求,不过,你可别驳我的面子!你要驳了我,我这可就没脸在江湖混了。”
沈溪拍着胸脯,不假思索的说道:“邢大哥,有话请讲,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一定答应你。”
刑楠真诚的看着沈溪:“我打算和沈兄弟八拜结交,结成生死的吧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