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邢大哥,我也正有此意。”对于刑楠结拜的请求,沈溪也是非常乐意的。
刑楠很高兴,叫来客栈小二,拿来香炉,摆在桌上,插上香,二人拜了八拜。
二人都是孤儿,具体年龄都是从师父口中得知,恰巧今年都是十五岁。
但刑楠喜欢当大哥,留了一个心眼,等沈溪先报完年龄之后,才谎称自己今年十六岁。
就这样,刑楠顺理成章的成了大哥。
沈溪整理衣襟,二次跪倒:“哥哥请上,受小弟一拜!”
“贤弟快快请起。”刑楠眉开眼笑的搀起沈溪。
在当时,讲究磕头结拜兄弟。
磕头三次入祖坟,好比一母同胞。
如今沈溪和刑楠的关系可就十分亲近了。
刑楠从小跟随师父盗墓,一直和死人打交道,不仅性格淡漠,还一身痞性。
刑楠之所以要和沈溪结拜成兄弟,不光是因为沈溪救过他的命,还因为沈溪身上那股纯朴的气质深深的打动了他。
沈溪不懂世事,老实实在,危急关头屡次舍己救人,两人虽然性格迥异,却相互欣赏。
沈溪从小在隐林门长大,没有一个朋友,经常受人白眼,倍感孤单落寞,一直就渴望有一个真心朋友。
经历了这次盗墓的经历,沈溪心中早已将刑楠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如今能与刑楠成为结拜兄弟,自然是心之所向。
总之二人都是心满意足,彼此之间更为亲近,几乎无话不谈。
闲聊之间,刑楠随口问道:“贤弟,此件事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沈溪沉思片刻,觉得刑楠不是外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道:“不瞒哥哥,接下来我要赶往天通雪山。”
“天通雪山!?贤弟去天通雪山是不是要找一个人?”刑楠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溪。
沈溪大为意外,自己从未透露过去天通雪山的真正目的,刑楠是怎么知道的?
沈溪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沈溪没有正面回答,但通过这一问,刑楠便确定自己猜对了,继续说道:“为兄走南闯北,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天通雪山的传说。”
当初,沈链只是让沈溪拿着断刀去天通雪山找小剑魔,与小剑魔学习《纯阳真经》,化解体内的寒毒,并没有告诉沈溪关于天通雪山的具体事情。
因此沈溪对于天通雪山一无所知,好奇的问道:“哥哥不妨说说,我正好想要了解一下。”
刑楠声情并茂的说道:“天通雪山是横跨沛国和西境国两国的山脉。之所以叫天通雪山,是因为此山高耸如云,陡峭异常,仿佛与天相连,且山上常年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相传山顶之上,住着一位极其神秘的世外高人,高到何种程度众说纷纭。
有的人说是堪比武圣的实力,还有的人说是比武圣更厉害的仙人。
世间还流传着一个传言,不管是谁,只要通过自己的能力爬到天通雪山的山顶,便会得到那位世外高人的真传。
不过,据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成功爬到过山顶。”
沈溪没想到,天通雪山如此不凡,还有这样神奇的传说,他紧抿双唇,迫切的追问道:“这是为何?难道天通雪山很难爬吗?”
“没错!”刑楠点头说道,“雪山的半山腰以上,常年被一层浓浓的迷雾笼罩,没人能够看清天通雪山到底有多高,是否真的与天相连。
曾经有不少人为了得到那位世外高人的真传,试图登上山顶。
可最终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山上,只有一小部分极为幸运的人侥幸活着回来。
但这些活着回来的人不是神志不清,就是断胳膊、断腿,几乎与废人无异。”
“怎么会这样?”沈溪没想到天通雪山的环境如此恶劣,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刑楠严肃的说道:“据一些幸存者所说,攀登天通雪山危险重重,山上经常会发生雪崩,一旦发生雪崩,将无处可藏。
如果侥幸躲过雪崩,还要面对越是往上爬,空气越稀薄的事实,还有狂猛的大风和极低的气温,就算呆在火堆旁边,也会使人冻的瑟瑟发抖。
刚开始,即便天通雪山的环境恶劣,登山之人依然络绎不绝。
但随着死亡人数的不断攀升,久而久之,便很少有人再敢攀登天通雪山了。
毕竟和世外高人的真传相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沈溪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道:“天通雪山竟然这般危险!”
刑楠本不希望沈溪去天通雪山,见沈溪有所触动,不禁心中一喜,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依我看,攀登天通雪山根本不是去寻找什么世外高人的真传,分明是嫌命太长去送死。
贤弟,这天通雪山可不是一般得危险,万万去不得。
你不如跟着我,咱俩一起闯荡江湖、快意恩仇,岂不快哉?”
沈溪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坚决的说道:“不管天通雪山有多危险,我都必须要去。”
“可那是自寻死路啊,贤弟这是为何啊?”刑楠很是不解。
沈溪眼神坚定:“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二人刚刚结拜,沈溪也舍不得与刑楠分别,可师父被江湖之人围攻逼死,俗话说师徒如父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而且《纯阳真经》是八大神功之一,不仅可以化解沈溪体内的寒毒,还可以用此神功为师报仇。
无论如何,沈溪都必须登上天通雪山。
刑楠不知道沈溪心中所想,完全不能理解:“什么理由?难道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
“哥哥就别再问了,总之我必须要登上天通雪山。”沈溪拱了拱手,深表歉意。
“唉......既然贤弟心意已决,为兄也没什么好说的。”见沈溪如此坚定,刑楠很是无奈,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想要去天通雪山,寂州城是必经之路。刚好为兄也要去一趟寂州城,咱们兄弟俩还可以同行一段路程。”
寂州城是沛国的边城,鱼龙混杂,最适合倒卖各种宝物,一直以来刑楠盗墓之后,都是在寂州城销赃,因此即使沈溪不去,刑楠也必须要去。
漫漫长路能有人同行,沈溪自然很高兴,难以自制的笑道:“能有哥哥陪伴,这真是太好了!”
刑楠无奈的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从始至终,刑楠对于之前偷走沈溪钱财一事只字未提,他怕沈溪得知此事后会当场翻脸,从而致使这来之不易的兄弟情义就此断送。
刑楠在客栈的马厩内寄存了一匹马,是一匹背脊黄色的黑马,并不算太高大,也不算太强壮,是最普通不过的马。
刑楠从马厩里把马牵出来,抓住缰绳,脚踩马镫,翻身上马。
“贤弟,会骑马吗?”刑楠居高临下看着沈溪。
虽然沈溪从未骑过马,但他性格要强,逞强道:“熊都骑过,马有什么不会骑的?”
“那就好!上来吧!”刑楠伸出右手。
沈溪心领神会,伸手抓住刑楠的右手,借力一拽,翻身上马,坐在了刑楠身后。
“坐稳了!”刑楠双脚一夹马肚子,马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就这样,兄弟俩同乘一马,踏上了赶往寂州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