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在那呢。”楚震天指着躺在地上的林绣娘。
王哲顺着楚震天手指方向望去,当他看到林绣娘的时候,满是担忧的问道,“林姑娘怎么样了?”
“她现在的情况并无大碍。”楚震天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得知林绣娘没有生命危险,王哲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这时,沈溪来到林绣娘跟前,伸手给她号了号脉,伤势还算稳定,但是一直昏迷不醒。
沈溪小心把林绣娘翻过来,背朝上,伸手在她背上或按或揉了几下,然后又轻轻拍了几下,最后手掌抵住她的后背,向她体内传入了一些纯阳真气。
“咳咳......咳咳......”沈溪的一系列措施起到了效果,林绣娘咳嗽了几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见此情形,楚震天难得称赞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两下子?”
“楚大哥过奖。”沈溪说着,把林绣娘扶起来靠大树坐着。
楚震天撇了撇嘴,不客气的说道,“小子,看你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我都四十多岁了,叫大哥恐怕不合适吧,要叫楚大叔,不能乱了辈分。”
“怎么那么喜欢充大辈,喊你大哥不是显得年轻吗?”碍于对方的实力,沈溪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
“王兄是如何称呼你的?”沈溪还是不愿称呼其为大叔,转而问道。
“王掌柜自然称呼我为楚大哥,这有什么问题吗?”楚震天理所当然的说道。
“为何王兄称呼你楚大哥,我却要称呼你楚大叔?”沈溪既有不解,也有不满。
“你和王掌柜能比吗?我今年四十三岁,他今年三十五岁,我俩相差不足一旬,他叫我一声楚大哥理所当然。你才二十来岁的年纪,咱俩的年龄相差了两旬都带拐弯,你管我叫楚大哥合适吗?”楚震天理直气壮的说道。
在当时,差一旬就等于差了一个辈分。
如果按照当时的规矩来算,沈溪不仅要称呼楚震天为楚大叔,还要称呼王哲为王大叔。
不过王哲不像楚震天那么较真,再加上沈溪是王哲的救命恩人,所以两人一直以兄弟相称。
虽然道理没错,但是沈溪还是不愿就这么认输,“我要是称呼你楚大叔,岂不是还要称呼王兄为王大叔。这样一来,辈分才是真的乱了。”
“这有啥的?咱们之间的辈分各论各的,互不影响。”楚震天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沈溪实在是找不出更有利的说法反驳楚震天,也不想在一个称呼的问题上过多纠结,于是不情愿的拉着长音说道,“是!楚——大——叔!”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面前的黑大汉再怎么大大咧咧,沈溪对他也没有丝毫的厌恶,反而莫名的生出一丝亲近之意。
“诶,这就对喽。”楚震天满意的嘿嘿笑道。
此时的王哲可没心情看沈溪和楚震天斗嘴,他见林绣娘苏醒了,立即坐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问道,“林姑娘,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王大哥不必担心。”林绣娘晕倒之时王哲还没受伤,她看到王哲脸色苍白,担忧的问道,“王大哥,也受伤了吗?”
“没事,只受了一点小伤,不碍事,不碍事。”王哲不想让林绣娘为自己担心,逞强说道。
几人稍事调整,便踏上了赶往庆州城的道路。
王哲和林绣娘都有伤在身,因此两人同乘一匹马。
楚震天则心甘情愿的给两人牵马坠蹬。
沈溪见了不免有些好奇,好奇楚震天这样一位开阳境大高手,为何会对王哲如此马首是瞻?
王哲和林绣娘的伤势都不算轻,即使骑马赶路也不宜时间过长,一行人经常是走走停停,赶路的速度异常缓慢。
不过有楚震天保驾护航,赶路的速度慢一些也无所谓。
两天后,林绣娘的伤势渐渐转好,王哲却突然发起了高烧。
于是四人就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了下来。
起初,沈溪给王哲抓了几服药,可始终不见好。
无奈之下,沈溪想起来一个土方子,把生姜、大蒜捣碎,熬了一碗汤,给王哲灌了下去。
王哲把汤喝了,浑身冒汗。
沈溪让他赶紧躺下休息,并给他盖了两床被。
做完这一切,沈溪便返回自己的房间,抓紧时间修炼。
沈溪不在的这段时间,一直是林绣娘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王哲。
第二天,王哲病情大有好转,四人继续赶路。
几天之后,沈溪四人终于赶到了庆州城。
庆州城城墙高六丈五尺,外城有十三道城门。
看着近在眼前的庆州城,沈溪心里不免发出一阵感慨,感慨这一路上的坎坷遭遇。
到了庆州城门处,楚震天与守城的军官说了几句,守城军官便没有进行例行检查,直接放沈溪四人进城。
四人穿过又黑又长的门洞,进入了庆州城。
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从表面上看,要比寂州城繁荣许多。
四人连日奔波,都已是饥肠辘辘,几人略一商量,决定先找一家饭馆填饱肚子。
楚震天对寂州城很熟悉,一路上都是他走在最前面给几人带路。
在经过一条河的时候,沈溪看到了庆州城的另一面,一排排破烂的茅草房搭建在河边,这里到处都是垃圾河粪便,臭气熏天。
一些女人会在垃圾堆里翻找吃的,还有一些原本无忧无虑的孩子,因吃不饱饭,只能蹲在地上翻找食物,他们这样卑微的生存着,只为了能活下去。
这就是庆州城的现状,一面是看似繁华的街道,另一面则是极度的贫苦。
沈溪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酸。
四人穿过河面上的石桥,来到一条人流密集的街道。
街道口站着一个衣着破烂,满脸污垢的乞丐,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一个破碗,不停的对着往来的行人点头哈腰。
沈溪有些动容,随手从兜里掏出一贯铜钱,扔到乞丐的破碗里。
“多谢大爷赏钱。”乞丐连连称谢。
沈溪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从乞丐身边走了过去。
“小子,这些乞丐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不要被他们的外表骗了,有些乞丐可比你还有钱。”楚震天冷嘲热讽道。
“怎么可能?他们要是有钱还至于当街乞讨吗?”沈溪根本不信。
“小子,就你这点江湖阅历还是欠练啊。”楚震天也懒得解释。
沈溪不禁翻了个白眼,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是极不服气的。
不多时,四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大酒楼,字号叫梦味仙酒楼。
这家酒楼有三层楼,店面还很宽厚。
梦味仙酒楼是庆州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不仅饭菜做的色香味俱全,还有一大特色,营业期间会不间断为客人表演节目,比如说书、弹奏、跳舞等等,让来这吃饭的客人不会感到枯燥乏味。
四人说着话,就进入了梦味仙酒楼。
酒楼里吃饭的人不少,天井当院有一个很大的舞台,舞台中央有一名容貌娇好的女子正在弹奏着动人的乐曲。
古朴优雅的琴声回荡在整个酒楼里,使得酒楼韵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