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答:“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吗?”
“你们会不会追错人了?”俞歌尽不解。
那人边追边答:“绝对不会错!”
他更加无语:他到底干了什么事嘛?每次都这样,看见就追,也不说明一下。
在他躲入一处刚经过的小巷,柳扶风突然现身:“你做了什么让那么多人对你穷追不舍?”
俞歌尽将拿来的小包袱塞到柳扶风手里:“可能追错人了吧,但我一时半刻跑不掉了,你带上它快走,记住不能偷看,等着我去拿。”
“不看不看,谁爱看这玩意儿。”柳扶风提着小包袱:“那我走了,你小心点儿。”
俞歌尽得片刻喘息机会,他想今日确实不适合去翻案,递交证据,这可能又是一个陷阱,正等着他去跳,弄不好这证据被发现,打草惊蛇便彻底翻不了案了。现在跑也跑不掉,不如自己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倒霉事儿?
城门外不远处的茶棚下。
常安去向茶棚老板打听俞歌尽在正午前后有没有来过这儿。
萧妤浔在一旁听着。
旁边喝水的几个中年男人围着方桌。
一人说:“我上午进城时听说咱们王上找到遗失的王子……”
“什么找到,分明是自己跑去认的,关键是王上也承认了。”另一人直接打断前人的话,抬头看了眼太阳,继续道:“王上还下了旨意,在正午举行认祖归宗礼。这会儿应该都结束了吧!”
前人不甘落后:“那你知道这认回的二王子之前是什么人吗?”
一起喝水的几人都疑惑的看着他。
前人说:“公主府的小侍卫,也就是十几年前第一大皇商俞家的小公子。”
还不等几人反应,常安闪身过去:“你说的可是真的?”
前人直觉这人不好惹,慌忙的说:“真的真的,当时文武百官和老百姓都在场,我也是听当时在场的好友说的。”
常安跑到萧妤浔身侧:“主子,他们要是说的是真的,俞公子就走不了了。”
萧妤浔离的不远,自是听到,可现在不能再等了,犹豫之际。
听成竹大喊“留青”。
留青看到她们,赶着宽大的马车缓缓行驶过来,停在萧妤浔身前。
成竹迎上去问:“留青,你们是要和我们一起走吗?那你有没有见到俞公子?”
留青面无表情,平静的回答:“我不知道小公子现在在哪儿?姑娘若等到小公子,请帮我转告一声,等我办好公子后事会传信给他,不必来找。”
“你说什么?”萧妤浔不可置信的看向留青:“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何事?”
“不知道,留青求姑娘一定要等小公子一起,若你也不等他,他会承受不住的。姑娘,保重。”
成竹轻轻掀起马车窗帘往里看了眼,惊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马车缓缓走开,成竹走到萧妤浔身侧,耷拉着脸:“俞大公子真的没了。”
文茵从另一方向过来时,正看到留青驾着马车经过自己,她大声问:“你们要走吗?”
留青注视着文茵,眼眸闪烁,没有停留,最后愧疚的说了句:“对不起!”
萧妤浔沉思期间,常安从城门那边跑回来,模样急切:“主子,俞公子是真来不了了。”
萧妤浔听完常安打听来的消息,即刻上马,焦急的说:“文茵你们先去下一个客栈,我很快赶回来。”
说完急鞭而去,常平常安成竹三人紧随其后。
——
兜兜转转,俞歌尽带着追他的众人跑到早晨所在的宫外那个大广场。
看到他跑回来,在场的文武百官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都诧异的看向他。
周遭罕见的安静。
他注意到了众人看他的目光,这让他有些看不明白,又迅速扫视了正前方一处被侍卫围的水泄不通的地方,外围有几位高权重的大臣似是有些担忧。
跑到广场中心时,前面又出现一群侍卫挡住他,身后的人也不停下。
他顿时停下脚步,厉声:“停,都别追了。”
追他的众人想,本就是把人追回来,既然他自己跑回来了,在旁边看着别让人再跑了就行。
俞歌尽见追他的人都不再动,半蹲下身,低着头急促的呼吸着。
待缓过劲儿来,他站起身,说了句:“是谁让他们一直追着我跑?”
现场一片安静,他又说:“没人回答我就走了?”
“走?”离奕楠向他走来:“是准备自己走去大牢吗?”
“太子的意思我不懂,我又没犯事去什么大牢?”俞歌尽没好气的瞥了眼离奕楠。
离奕楠厉声道:“刺杀君父大罪,岂是你随意糊弄。”
“太子是在说我吗?好大一口锅啊!”俞歌尽气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刺杀了,莫名其妙的被追了半个多时辰,我还想问问到底为什么?”
“在场之人皆是证人。”
俞歌尽扫视在场所有人,而这所有看着他的目光让他相信太子说的是真的。
但怎么可能。
他轻嗤一声:“你们说是就是,我怎么不知道?”
“你就不问问父王现在怎么样了吗?”
“看这安静的场面,肯定没事,还用多问?”
离奕楠沉静的瞅了眼毫无危机认知的俞歌尽,转过身正容亢色:“绑起来,若再跑,打断腿。”
“你敢”俞歌尽声音低沉醇厚。
“你可以试试?”离奕楠扭头斜视他一眼:“你最好祈祷父王能无事,不然就不是断腿这么简单,你当知道弑父是什么罪行。”
“王上他伤的很重吗?”
离奕楠没有回答。
他抬脚欲跟去看看,可刚一抬脚,就被什么打中腿弯处,猝不及防的痛意使他直直跪在坚硬的地上,腿弯和膝盖的双重疼痛让他弯下腰双手撑地,下意识的痛呼声压在喉间闭口不出。
还不等他适应这痛意,就有人一左一右将他双臂反剪在背后,正要绑绳子时,一道醇厚的男声响起:“住手。”
离奕楠寻声望去:“武状元莫要多管闲事。”
鲍景书从容走到俞歌尽身侧:“王上最后说过不可伤二王子,太子这么做实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