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过去站在拐角处。
众臣见萧妤浔现身,立马附身行礼:“拜见王后”
良久,众臣等不到萧妤浔‘免礼’的指示,开始窃窃私语。
“诸位刚才叫我什么?”她漫不经心向前走了两步。
众臣齐声“王后”
“南昌的女帝不做,跑北离来做王后,诸位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吗?”
???
送命题啊!
这下该怎么说?
众臣都在左看看右看看,谁来做这个出头鸟!
我可不想再请这尊大佛入府喝茶!
“王上封后旨意都没下,也无封后大典,何来王后!”萧妤浔提醒道。
众臣立马会意,如蒙大赦:“拜见长公主”
“诸位多礼了,上次朝会上也没见诸位这么大礼数,都随意点儿。”
众臣尴尬的抬首挺胸,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
场面一度安静。
众臣都忘了来此的目的。
萧妤浔“……”无语了,我这还没说什么呢!
“听说诸位是来探望我家夫君?”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语气随和,众臣却听出了‘你不该来’的意思。
“臣等也是听说昨夜王上突发疾病,呕血昏迷不醒,这才前来探望,也好商量商量朝政之事。”
众臣都看傻子似的看着那个出头鸟!
不远处拐角的离倾君佩服及打量着那个小出头鸟!
好像每次都是他来做这出头鸟,还能让自己全身而退,时机把握很好,选他来替尼术列周旋‘浮罗’的确没错。
萧妤浔心中意外高兴,终于有个不怕事的搭句话,淡漠的瞅了眼那个意外之喜:“报上名来”
“臣,御史台中丞元益时”
“元中丞说的好。”萧妤浔严肃郑重道:“诸位既知我夫君生病,朝政之事自是去不了,之前诸事皆由公主执掌,往后也可由公主继续担任,他们兄妹不分彼此;再不济,夫君养病期间,可将诸事奏于折子,送来由夫君批阅,只是不能静养,身子何事恢复便不得而知。诸位皆为人臣,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算王上不上朝也该有秩序的做份内之事,而非在此浪费时间,纠结王上病体如何!”
她注视着元益时:“元中丞说,王上养病期间,公主执政有利,还是王上带病操劳有利?”
“臣无意见。”元益时恭敬回答。
萧妤浔扫视众臣,“诸位大人觉得如何?”
众臣互看一眼,异口同声:“臣无意见”
“诸位大人真是体恤我家夫君,到时新王登位大典必有封赏!”
萧妤浔淡漠的面上写着不可反驳质疑。
就你们想的那个意思,有事无事皆与我夫君无关,要么找公主,要么自己干!
临走前附加一句:“夫君是我一人夫君,诸位不可随意探望!”
元益时勾唇,没有随声附和,坦然退离。
众臣反应后有秩序的离开,自觉回到各自职位。
萧妤浔经过离倾君递去挑衅的笑!
但偏殿门口站着的人是什么时候醒的?
怎么没人提个醒!
还有他看自己的是个什么眼神?
开心?不开心?
不满她替他做的决定?
还是想被哄哄?
鉴于昨天把人吓到生病,定是委屈了!
想哄哄!
可离倾君你这看戏的样子是不是有失你公主的威仪?
她递去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欢快的向俞歌尽跑去。
离倾君看着她秒变的脸,怔愣的眨眨眼,居然恶趣味的想知道接下来他们会发生什么!
俞歌尽见她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向他跑来,紧张的双手紧紧扶着门框。
可意想到的拥抱擦肩而过,他失落的垂下头。
咻然,一张笑盈盈的脸放大眼前。
他惊了一瞬,沉着脸打趣道:“阿浔你这哄人开心的法子太过幼稚,智商掉线啊!”
她瞬间敛去笑容,冥思苦想顷刻,走到桌前倒一杯子,拿一块儿糕点递到他嘴边:“阿……”
“阿浔哄小孩子呢!”
她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心底泛起阵阵酸楚,将递在他嘴边的点心塞进自己嘴里,随便嚼几下,就这手中拿着的水咽下肚。
扶着他到桌前坐在凳子上:“没力气还逞能跑到门边站着,见我回来还强撑,你以为你很厉害装的很像吗?”
“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她双手揽着他的脑袋,将他的头紧贴她的胸口,怜惜的抚摸着他及腰的长发:“你说你胆子怎会那么小,就轻微吓了一下你,怎么就病的那样厉害,太医都诊不出缘由,文茵都急哭了。”
“这么严重吗?”他无所谓的笑着:“我说怎么一觉睡醒浑身无力,原来悄悄的生病了,那什么时候能好,那些药太难吃了,现在是光想着都忍不住想吐。”
“文茵走的时候没说需要吃药,应该是不用了吧!”她听到敲门声,放开他移步到他身后。
黎娘提着食盒恭敬走进来行礼,看向萧妤浔和俞歌尽眼神是藏不住的喜悦,将食盒里的汤盅拿出放在俞歌尽面前,又恭敬退下。
萧妤浔坐在他身侧,打开盅盖,盛出一小碗汤:“母亲的心意,得趁热喝!”
“阿浔也一起喝点”他暖心一笑。
她微笑的看着他:“母亲早就给我送过了,等你喝完,我有事给你说。”
他垂眸低头喝着熟悉味道的汤,那些关于曹贵妃的温馨画面在脑中无限流转。
“明明那个时候就想过贵妃也是母亲的话,该有多好,可现在成了真,确总是迈不出这一步。”他的双眼忧郁悲伤:“阿浔,我是不是太过矛盾?”
她怜惜的安慰他:“在你没有迈出这一步之前,一切有我。”
他点点头,缓慢的一点一点的喝着几口便可喝完的汤。
萧妤浔泰然的凝视着他逃避现实的幼稚行为。
最后确定一滴都不剩,她才开口:“你难道不想知道我那天为什么那么对你吗?”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有莫言离殇常安他们都是。”他放下手中勺子,释然的看着萧妤浔:“阿浔不用解释,我都清楚,我也明白阿浔的良苦用心,只是阿浔以后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