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受伤的李玉白见是熟人,松下一口气,顿时觉得手臂上的刀口痛的不得了。
好在这次围猎,他们早就备好了常见的伤药。
只是没想到,最后用上的人,是不应该受伤的人。
楚辞见青阳王府一众人,在原地疗伤,也不想再耽搁自己的时间。
起身将尸体上的弓箭都拔了出来,拿到河边清洗。
李玉白见他动作,心里暗赞楚辞心细如发,现在就开始处理现场了。
殊不知,他这样做,只是为了省钱。
箭头都是特意定制的精铁,专为打猎准备,不输军中的精锐武器。
价格也美丽的很,楚辞早就养成了用完就收的习惯。
做好这些之后,他也不在多问李玉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扛着老虎就往回走。
“哎,楚辞!”
李玉白本就对楚辞感兴趣的很,视线也一直追随着他,看他扛着老虎要走,立马出声叫住了他。
“世子,还有何事?”
楚辞扛着一头几百多斤的成年野虎,脸不红心不跳的转身,还游刃有余的颠了颠。
“楚兄弟,这头老虎,是世子先看上,追捕的。”
张平帮自家主子处理好伤口,站起来一本正经的对着楚辞说。
“可是这头老虎是我猎杀,根据道上规矩,得归我。”
山里打猎是有规矩得,谁最后射杀了猎物,猎物就归谁。
又被张平抢白的世子大人,只觉得脸都丢光了。
今天要不是人楚辞,他们两个都得折在这,人杀老虎的时候,自己都快在虎口中。
张平这么耿直,是怎么在他身边活到今天的?
“楚辞,这头老虎卖给我,你出价。”
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这张虎皮,却未曾想到会遭到暗杀。
想到这里,李玉白的眼色一暗,想要自己命,又知道自己行踪的人。
怕也就是他的好庶母庶弟了。
楚辞听到李玉白要买,马上将手中的老虎放了下来。
真好,这次连镇上都不用去,拿了钱直接回家。
心里喜滋滋,面色还是平淡如水,不动声色。
“世子要的话,价格可以公道些,你看着给。”
李玉白也没纠结楚辞,用的是不是敬称,他向来不注重这些,对着张平摆摆头。
张平立马从腰中暗袋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楚辞。
楚辞接过,一张五百两,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捏了捏五月耳尖的软骨。
\"汪呜~\"
李玉白看楚辞一直盯着银票,不说话,脸色也冷淡,以为他是嫌少了。
今天也是承了楚辞的救命之恩,对待恩人不能小气。
李玉白将张平的暗袋扯了出来,又拿了一张等额的五百两银票,双手递给了楚辞。
“给,你看够吗?”
楚辞看着手中的一千两,又看了看李玉白身边皆负伤的侍卫们。
“够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去。”
楚辞将两张银票叠好,收了起来,将老虎扛在肩上,转身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五月带路。”
敏锐的狗狗五月,听出了老父亲的喜悦,汪汪几声跑在了前面。
李玉白见楚辞要带着他们出去,立马整理行装,跟了上去。
正是三更半夜,一行人穿越在林子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群狼闻着血腥味,到了刚刚发生争斗的地方,啃食着轻而易举得到的食物。
有楚辞带路,不消一个时辰,他们就出了半崖山。
出去后,楚辞将老虎放下,思及今天自己多赚了很多银子,还是决定向主顾辞个别。
“世子,已出山,楚某这就归家了。”
说完他就带着五月,快步朝着沧州的方向离去,也不管身后的李玉白等人作何反应。
“楚辞这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李玉白对着张平吐槽,都到这里了,也不请他们回家坐坐。
“世子,您这样过去,怕是会惊扰到附近的村民,侧妃尚在安平镇,不若我们先行安平,借粮队押运掩饰,再回青州。”
李玉白想了想,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让手下人将虎皮给剥了。
谁还扛着老虎走,楚辞可真笨,非要秀力气。
要是楚辞知道李玉白这样做,他可能就不会跑那么快了。
不当家的人不知道,老虎身上处处宝,除了虎皮,剩下的都可入药,也能置换不少银子。
况且这种山中之王,本就是硬通货,可遇不可求。
李玉白这样,实属是浪费中的浪费。
早就跑的没影的楚辞,抄了田间小路,飞快往家中赶去。
四条腿的五月也撒着四只蹄子,跟在男主人的身后。
黑穹点点碎星,一轮圆月轻随,树影荡荡,一句谓叹消散在风中。
“这些贵人似乎都有些不太喜欢用脑子。”
“汪汪汪~”
一人一狗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河边。
此时已经是五月初,还不到洗冷水澡的时候。
这个时候回去,月娘和孩子们都还没有醒。
楚辞没有顾忌那么多,下雪的天,他都洗过冷水澡。
他将衣兜里的银票拿出来,用一块石头压住,又将衣服脱了,甩在上面。
下水的时候,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五月,刚要伸手,五月刷的从他的胯下钻出去老远。
躲到一块大石头下,呲着牙对着不怀好意的男人,故作凶狠的呜几声。
楚辞看着躲远的五月,手指虚握成拳,对着空气敲了敲,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在水下憋了口气,身上都沾湿了之后,快速的洗了个澡,血腥味都消散了之后,才上岸。
身体遒劲有力,修长挺拔,健康的小麦肤色,随着呼吸,几块板实的肌肉一股一股的。
裤腰虚挽,水汽未干,紧实的贴合在腿上,随意的将湿发往后一挼,露出光滑无细纹的额头。
楚辞拿着里面干净的里衣将头发擦了擦,没有滴水之后,才将湿衣穿上。
沾血的外衣塞在箭篓子里,拿上挎包,不忘记将银票塞进去,顺手还摸了一个饼子出来,咬在嘴里。
“五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