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仪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苏静月也没想到父母感情,竟然如此艰难。
“月月不必害怕,我们不会逼你做出抉择,只要你开心就好,林氏有能力护你们周全。”
姜淑仪调整好情绪,害怕外甥女多想,连忙出口保证道。
“舅娘,这些年来,多谢你们对我和娘的挂念,是我们让你们担忧了。”
苏静月看着眼前几番为自己和娘亲落泪的妇人,心中有愧疚,更多的是感激。
又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孤身一人时遇到楚辞,有家之后,又有了家人。
怀中的一一也伸着手,咿咿呀呀的。
姜淑仪握着一一的小手,“一一这是在安慰舅祖母吗?”
苏静月将一一的虎头帽往上扯扯,笑着开口。
“是的,一一说舅祖母快别哭啦,再哭就不漂亮啦。”
一一附和似的,两只小手握着姜淑仪的左手大拇指摇了摇,发出小奶音。
“啊......嗯......”
看的姜淑仪暖乎乎的,从苏静月手里抱过来,心肝宝贝小乖乖的叫个不停。
苏静月看着她们笑,又想到什么,疑惑的问姜淑仪。
“舅娘,可是我娘为什么把我放在镇国公府,镇国公夫人不是萧家人吗?”
姜淑仪抱着一一亲了亲,为她解惑。
“镇国公夫人萧琴音是你母亲的手帕交,萧汌是她同父异母的嫡兄,琴音她娘是继室,两人关系不算好。”
苏静月点点头,如此一来,倒也说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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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的傅煊,在知道确切关于苏月的消息后。
与萧喆分别,萧喆回京述职,自己带着云州卫,快马加鞭的往沧州赶。
这一次,奇异的没有任何人阻拦,消息灵通的不得了。
只是刚到沧州地界,云州来了一封密令,将云州卫召了回去。
傅征则单独给傅煊带了一封信,上面写着:“鞑靼已换新皇,局势动荡危急,不可伤月月身边任何一人,切记,任何。”
傅煊将信纸握在手中,攥紧,看向前方不远的沧州地界。
“主子,云州卫留下来一张纸条,安平楚家冲。”
傅煊驱马上前,原来自己曾经两次离她这么近,差点就要找到了。
“走。”
傅煊一声令下,身后手下的侍卫们,马上跟上,一行人转眼消失,只余下一地灰尘。
傅煊手下的人,都是按照军队培养的精锐,一切配置都是最好。
他们是千里挑一,胯下的马也是千里挑一的军马。
不出一天,傅煊就领着人到了楚家冲。
楚家冲的谷场,新建了祠堂,场边新设了柴炉,一点亮,整个谷场灯火通明。
“我是今朝状元郎楚为的父亲,也是这村的村长,阁下是又什么事情吗?”
楚富贵扫视周围举着刀,围着谷场的黑衣劲装侍卫们,看着眼前容貌精致的公子,依旧不卑不亢。
傅煊负手站在他面前,看见他离得太近,抿着嘴,皱了皱眉。
他身后的侍卫推了楚富贵一把,高声说。
“镇国公府世子,御前三品刑部尚书在此,不可放肆。”
楚家冲的众人惶恐,他们这小破村,何时来过这样的大人物。
楚富贵的脸色一下变了,儿子只是在翰林院供职的小官,与眼前这世子比不得。
可他是村长也是族长,身后是楚氏一族几百口人,不能怂。
“世子来我们这小村,是有什么事情吗?”
傅煊看着楚富贵,他刚刚看了所有人,都没有自己熟悉的那一抹面容,启唇问。
“所有人都在这?”
“是的,全村人都在这了。”答话的是傅煊身后的侍卫。
傅煊往后睇了睇插话的侍卫,后者意识到世子问的不是自己,马上屈膝跪了下去。
傅煊稳了稳心神,再次问,对着楚富贵问。
“苏月在哪?”
他的声音不算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却都没有吭声。
楚富贵隐隐知道他问的是谁,儿子离家前,与楚辞家的异常,他是最清楚之人。
再说苏月与苏静月就差了一个字,人又不是傻子,有啥听不出来的。
楚辞和月娘都是好孩子,他不能害了他们。
“大人,我们村没有苏月这个人。”
楚大河也在他的身边附和:“是的,大人,我们村都是一族的,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没有姓苏的。”
傅煊看了看他们,并不相信,云州卫的消息不会出错,他此前打探沧州的动静,也都被阻断了。
不由得他多想,对着身后还跪着的侍卫点点头。
侍卫领意,拔出刀走向人群,随意抓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出来。
“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