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对面的住户在门口安了摄像头,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把快递放在门口的人。
是和简白同一个实验室的师兄,比简白早来两年,至今还没有毕业。
警察找上门的时候他还在和女朋友抱怨,觉得教授对那个中国留学生太宽容。“读了四年线上课程,快毕业了才回来,谁知道她交的那些文章是不是她写的。”
同样是留学生,凭什么他在这里埋头苦读五六年却依然觉得毕业遥遥无期,简白却能这么轻易的毕业,人生真是不公平。
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弗兰克破天荒的给简白打了个电话,支支吾吾半天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没有你在学术上的天赋,课题换了好几个都没能研究出结果,压力实在太大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简白宽宏大量的原谅那个人,这就叫大人有大量吧。
简白没有直接回答他委婉的请求,反而问起弗兰克的项目是否有了赞助人。
弗兰克不说话了,科研是个无底洞,自然科学还好一点,像心理学这种介于自然和人文之间,好像应用方向很广,变现却不太容易的学科,常常面临十分窘迫的境地。
“如果现在一个投资人,您愿意主动让给天体物理实验室吗?”
当然不可能!
天体物理不比心理学高贵,都是学术界前沿的研究所实验室,谁都不肯落下风,能争取的当然要全力争取。
听明白简白的意思,弗兰克落寞的说“我知道我不应该用道德来绑架你,可他真的很艰难。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能够在自己热爱的学科里尽情发挥自己的能力。”
她不仅拥有非凡的学术热情,同时还掌握了最前沿的科研能力,像她这样的学生,弗兰克至今也没见过第二个。
“算了,你别在意,就当我没有给你打过这个电话。”
简白接这个电话没有避着加布里埃尔,等她挂了电话,加布里埃尔才从电脑前抬头,问她想怎么处理。
简白面不改色的用银叉子叉了块梨送到嘴里,在冰箱里冰过的梨比直接吃更甜,带着丝丝的凉意。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
“不管你怎么处理我都没有意见。”
这件事显然会成为那个人履历上的污点,但成年人应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加布里埃尔不假思索的回答很大程度上取悦了简白,她在手机上滑了两下,从包里拿出口红补妆。
“送我去Under Rose,然后你就可以回来了。”简白在门前的镜子里确认了今天的打扮没有不妥,把门边钥匙碗里的车钥匙扔给加布里埃尔。
“我不用接你吗。”加布里埃尔坐着没有动。
“不用,如果我有需要,威廉会送我回来。”
加布里埃尔得硬气不超过一分钟,几乎在简白开门的瞬间,他就抄起椅背上的外套追了出来。
简白看着腰上的手,用眼神发问。
加布里埃尔凑到她耳边说“在你的地方我都听你的,来了我的地方是不是也应该酌情给我一些特权?”
比如搭肩搂腰,或者更亲密的互动。
简白没有反对,若有所思的盯着电梯轿厢内反射出的人影,穿着高跟鞋的时候感觉也没差多少,可在家里的时候就有种他真的很高的感觉。都快从轿厢里凸出去了。
Under Rose从来就没有冷清的时候,车子停在地下车库里简白专用的位置,旁边停了一辆非常骚包的芭比粉兰博基尼,刚好把简白的车挡在角落里。
临下车前,加布里埃尔拉住简白讨要奖励。
简白朝他勾勾手指,他立刻就凑了过来,单手撑在方向盘上,做好了准备。
简白捧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会儿,解开了靠近领口的三颗扣子,轻轻抚摸着上下滚动的喉结,单手撑在加布里埃尔的脖颈后,刚刚补过的唇印在加布里埃尔脖子靠近锁骨的位置。
位置很微妙,敞开领口就能看见,扣上扣子就会消失。
是个没办法用误会或者不小心遮掩的位置。
是个让人没办法不多想的位置。
加布里埃尔拉住抽身的简白,声音沙哑,眼睛的颜色变深。“不够。”
时候还早,简白再次迎上去,唇齿轻叩,啧啧水声在密闭的车厢内响起。
片刻后简白轻声道“你对这个法式热吻满意吗?”
说话的时候唇瓣反复触动着加布里埃尔的唇,为他染上淡淡的红色,也让他的心脏控制不住的变乱了节奏。
加布里埃尔凝视着简白的眼睛,这双冰凉的眼睛此刻消减了些许冷意,如春天融化的积雪,虽然还透着丝丝缕缕的冷,却已经预兆着春天的到来。
他用力扣住简白的肩膀,不许她有任何逃跑的举动,身体力行的教她,什么才叫真正的法式热吻。
“亲爱的,这才叫热吻。”
简白瞥了他一眼,推开他对着镜子补妆,下车前扔给他一张手帕。“擦擦吧。”
加布里埃尔的唇边红了一大片,可想而知刚才的“教学”有多到位。
进了电梯,轿厢里映出简白脸上没有及时散去的笑意,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慢慢的把嘴角放下来,摸了一下脸上的面具。
下次不能和他坐同一排,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电梯门在三楼打开,汉斯手持平板电脑等在门前,将定制好的顶针奉上。
改得很好,高端大气上档次,就是时间也太快了一点。她原以为至少要三五天。
汉斯咳了两声,脸色十分微妙“爵士得知您要改领针,搭了昨天最晚的一班飞机回来,拎着手枪去找珠宝师现场盯着改的,一个小时前刚刚改好。”
“给钱了吗。”
“给了十倍的加急费。”
这种财大气粗的二世祖作风,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汉斯推开门,银鹰爵士懒懒散散的坐在沙发上,衬衫没有系扣子,敞开的胸腹间满是暧昧的红痕,邦妮跨坐在他腿上,满脸红潮,却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银鹰爵士拍拍邦妮的屁股,她立刻心领神会的爬了下去,粉色的面具下露出发红的双眼,确实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我保证我绝对没有乱来,你的沙发和昨天一样干净。”
银鹰爵士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的暗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昨天她对德菲曼的调教,本来就没打算瞒他,鸢尾夫人把手包放进柜子里,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银鹰爵士杵在门边问“你今天怎么不把他带过来,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多可怜啊。”
他很想看看一向骄傲的天之骄子放下尊严,乖巧的跪在另一个人身边的样子。
“什么时候带出来也让我见识一下啊。”
衣帽间的门向两边打开,换好衣服的鸢尾夫人罕见的拿了一把黑色的蕾丝扇走出来。“对他尊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