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简白电话的时候,威廉觉得脑子都转不动了,呆愣愣的看着陌生号码,试探着问“简,是你吗?”
“是我。”
威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抱着电话直抽气,让人怀疑他会不会背过气。
“你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简白失笑道。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联系我!”威廉大喊道。
太久没有独自出门,简白已经忘了小偷有多猖狂,前几天在街上闲逛,快回酒店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丢了,她根本不记得其他人的号码,这边的信号也不好,想着反正已经给威廉寄了信,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没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落地机场,趁着信号好了一点,立刻给威廉打电话。谁知道他会哭成这个样子。
“我只是去度假而已,你怎么这么紧张?”
威廉哭得声音都哑了,抹着眼泪说“我以为你回国了。”
“你没有收到我给你写的信吗?”发现这里信号不好之后,简白在外套的口袋里找到不久前威廉寄快递来的时候她随手塞进口袋里的物流单,在邮局寄出了明信片。
威廉恍然大悟,支支吾吾的说“你说让我赶在加比到之前处理掉......”
“是啊,他好像有囤积癖,我怕他会偷偷拿回去找个仓库放起来。”简白突然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发生什么事了?”
在简白的再三追问下,威廉吞吞吐吐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最后,他小声说“......他最近不太好......”
简白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出了机场直接打车。“去Lt集团大楼。”
偏偏遇上罢工游行,路上堵得水泄不通,简白要来加布里埃尔的电话,却迟迟没有拨通。
堵了一个半小时后简白终于来到楼下,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简白有些焦急,一楼问询处的人说什么都不让她上去,她想了想说“我找苏西,总裁秘书。”
她身上的气势太骇人,接待员犹豫片刻拨通内线,低声说了楼下的事,然后把电话递过来。
“你好,我是简,我现在在楼下,你可以下来接我吗?”
苏西震惊到无以复加,她飞快的跑下楼,气喘吁吁的冲向简白,然后在她面前紧急刹车。
“简小姐!你怎么来了!”
“带我上去。”
苏西刷了电梯卡,偷偷看简白,问了句废话,“波旁先生知道您要来吗?”
“应该不知道?”简白拖着行李箱走进总裁办的楼层,这一层现在只有加布里埃尔的办公室还亮着灯,确定了这一层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加班后,简白思索片刻对苏西说“你可以下班了。”
苏西怔怔的看着她,捏着电梯卡的手很紧张。
“我有话要和他说,他应该不会想被人知道,”简白解释道。
“明白!”苏西果断拎上自己的小包,飞快的离开了。
简白站在办公室门口,忽然有些心虚,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的推开沉重的办公室门,明亮的办公室内,加布里埃尔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
他闭上眼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喃喃道“......我居然出现幻觉了......”
淡淡的玫瑰香先人一步在封闭的室内分散开,加布里埃尔的鼻翼轻轻耸动了几下,浑身僵硬,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喉头上下滚动,他的声音很委屈。“真的是你吗?”
简白心里疑惑,几天不见他怎么老了这么多?
“你睁开眼睛就知道了。”
“我不想睁眼,睁开眼睛你就又不见了。”加布里埃尔道。
“过来,让我看看你。”
即使知道可能是幻觉,加布里埃尔也没能抵挡住诱惑,他缓缓睁眼,灯光明亮,简白站在不远处,微微歪头,很疑惑的看着他。
加布里埃尔冲过去抱住她,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他的力气太大,带着想要将简白彻底禁锢住的占有欲,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成为他的一部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简白费力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很有耐心的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那么听话。”
“不!我一点都不听话,我做了很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加布里埃尔闷声道。“对不起。”
失而复得的惊喜让加布里埃尔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他找到简白的唇,带着很凶狠的力道,很快嘴里就有了铁锈味,简白低低叫了一声,他终于回过神,懊恼的舔舐着伤口,将人推到沙发上。
“你不要我了,为什么还回来。”
简白耐着性子解释“我的任期结束了,然后去参加了朋友的婚礼,顺便度了个假。”
“你骗人!你的手机关机了!”加布里埃尔抗议地咬了一口沁出血珠的唇。
简白疼得打了他一下,“他结婚的地方治安不好,我刚到第二天手机就被偷了,而且那里的信号不好,我根本发不出去消息。”
“......你的香水不在家......”
“我带出门了。”
“......你的衣服都不是原来的味道......”
“我换了洗涤剂。”
“......你还让威廉去帮你搬家......”
“租期到了。”
搞了半天结果是个乌龙?加布里埃尔更加气闷,趴在简白身上不肯起来,这几天他的心情一整个大起大落,没有丝毫规律可言,他都已经做好放弃一切去满世界找她了,结果她竟然回来了,告诉他自己根本没有离开他。
简白揽着加布里埃尔的头,胸口的位置又湿又热,她捏捏耳朵,揉揉头发,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背,拿出了十足十的耐性,等着他平复心情。
“简,我好爱你,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任何困难,你不要放弃我,可以吗?”加布里埃尔抬起头,眼眶红彤彤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可以应对任何困难。”
简白抹去他脸上残留的泪水,“这个承诺的有效期是多长时间?”
“直到你不爱我为止。”加布里埃尔抱着她,眷恋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脖子上,像只喷火龙。
她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把人拉得离自己近一点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鼻尖轻轻剐蹭,声音很轻。“那我就拭目以待了。”